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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並不是和男人起衝突的好機會, 江若笙冷靜跟上,暗自打量著前面瘦高的男人。
一米九以上的大高個,身著一件淺褐色的風衣和黑色西褲,脊背削瘦卻有力,從穩健又不疾不徐的走路姿態來看,應該是個沉穩謹慎的人。
擦肩而過的時候,江若笙嗅到了高級香水的味道, 很淡很清雅,留味卻不久,風一吹散開, 只有那個味道印象深刻,這屬於一個法國的小眾香水牌子, 除了價格昂貴外沒什麼毛病。
阮母卻與他關係相熟,看起來還頗為信賴。
江若笙心裡一陣迷惑,難道是自己小題大做了,阮母的意外落水也許並不是濕地公園的人工湖。她有心想問兩人的關係,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問這些並不合適。
走出人工湖,江若笙略微鬆了口氣,掌心處泛起的冷汗讓她心裡頗為不平靜。
男人的車停在不遠的步行綠道上,因為施工,自然也不會有人管。那並不是多貴的豪車,反而有些大眾,低調的黑色外漆上沾了許多泥點和灰塵,看起來許久未清洗了。
江若笙腦中的警鈴大作,思維高速運轉,眼睛不斷在四周掃視著,尋找可逃脫的機會。
不管是從男人整潔乾淨的儀表,還是從頭到腳不下五位數的行頭都能反映出一個事實,這輛灰濛濛的車並不屬於男人,這更像是他臨時從什麼地方借的。
由他視線掃過那輛車時不經意的皺眉就能看出,他很嫌棄這輛車。
抽空見個朋友,需要大費周章地去借一輛毫不起眼的大眾車嗎?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磨損嚴重的車鑰匙,解了鎖,又體貼地為江若笙和阮盈打開了車門,“快上車吧。”
江若笙抿唇沒動,自然地揮了揮手機,“剛才老師跟我說,阮辛被醫院救護車送走了,就是旁邊的一院,我和阮姨還是走著去吧。”
男人:“當然是坐我車比較快。”
江若笙:“快到下班高峰期了,醫院前面那條公路最堵了,我們走過去也只要十分鐘。”
她也沒說錯,這個點醫院進進出出的車輛就開始變多,阮盈一臉地擔憂,“小方,我們的事下次再說吧,我先回醫院了。”
“嘭——”是男人關掉車門的聲音,他的眼神微眯,猶如盯上獵物的野獸,嘴角帶上抹不易察覺地冷笑,他上前了一步,重新將車鑰匙收回口袋,卻沒有再拿出來。
“行吧,我陪你們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江若笙:……呵,這是賊心不死,死不放棄啊……
“叮鈴鈴——”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也讓男人上前的步伐頓住。
江若笙從善如流地接起了電話,“誒,王老師,找到伯母了,是,我們就在醫院旁邊的濕地公園……”她邊留意著男人的動靜,邊拉著阮母往公路的方向走,“是,就出來了,您在公路邊等我們就好。”
電話響了很久也沒有掛,注意到男人停留在原地,江若笙才加快了腳步。
危機感被甩在了後面,江若笙緊繃的神經才鬆了下來,她跟阮母走得是最近的小路,不一會兒就看見了聳立著的醫院和喧囂的人群。
像是才抓住了喘氣的機會,江若笙鬆開緊攥著阮母的手,努力調整著呼吸,雙腿有些不聽使喚地疲乏,她扶著牆看天邊的紅日落下橙黃的光。
遠處,似乎有個人影在朝她拼命奔跑而來。
“媽!您沒事吧,媽!”阮辛呼吸急促地跑過來,身形看起來有些狼狽,她右側的臉頰被劃了一道血印子,好在傷口並不深,沒有太多的血滲出。
嘴角有深紫色的淤青,再往下,深色的外套上也被劃破了幾道口子,像是剛經歷一場惡戰,雙手的手背上滿是摩擦後的傷口,粉嫩的肉往外翻,看起來格外可怖。
她緊緊抱著阮母,胸口不斷起伏,滾燙的眼淚終於在此刻落下,沙啞的聲音仿佛帶著哭腔,“……你去哪裡了?醫院的人……說你沒在,你到底去哪了??”
阮盈的臉上划過一絲溫情,又有些手足無措,這麼多年,她和女兒之間的舉動從未像此刻這般親密,“就是有事出去了一趟,什麼去哪了,還問我,倒是你,怎麼一身地傷,又跟人打架了?”
“說了讓你別打架,現在倒好,暈倒進醫院,如果不是你們班老師讓江同學來找我,是不是都不打算跟我說了。”
江若笙頭一次看到阮辛的情緒如此外露,默默地往旁邊站了站。
腦海中的系統響起了歡快的播報音:“恭喜宿主,檢測到反派黑化值30%,首次降至50%以下。”
江若笙呆了呆,有些不敢置信地詢問道,“確定是30%?”
系統以為江若笙一時間沒辦法接受這個感人的消息,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可是——
江若笙:“還有30%?你是在逗我嗎?這是原著反派最大的黑化點,我都已經改變過來了,不該是0%嗎?”
系統:“但這就是系統檢測到的結果,劇情出現重大轉折,後面的發展軌跡已經不同了,反派的白化可能仍需一些時間,請宿主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