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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和公司離得不算遠,她趕去公司上班,準時開直播,下播後已經很晚,林格看了看時間,揉了揉操練到酸痛的手臂和腰腹,決定不回家了。
剛好有住宿的補貼,林格在公司附近的酒店中訂了房間——還能多休息一陣。
健身中的人也最需要充足的睡眠。
直到次日十點鐘,吃過早餐的林格,才神清氣爽地回家。
她沒想到,一推門,就能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林譽之。
他穿著白色的柔軟家居服,從家裡帶來的那一件,也是給她清理耳朵的那一件。
腰帶繫著蝴蝶結,繩子邊緣微微垂下。
林譽之看著她,露出一個極輕淡的笑:「怎麼一晚上都沒回家?」
林格看不出他的異樣,如實回答:「下班後太累了,時間也晚,所以在酒店裡將就一晚。」
「嗯,挺好的,」林譽之點頭,「你的那個』小狗』要和你一起將就?」
第24章 辯駁 雨下一整晚
林格差點想不起「小狗」是誰。
她甚至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思考到底是那位朋友姓「苟」——林譽之口中說出的詞語是小狗嗎?還是小苟?小勾?
林格不記得林譽之說過什麼低賤下流的髒話,他連情,動都禮貌。再如何被撩撥, 也頂多喘著氣, 用大拇指側面摩挲著她的臉頰, 垂眼,壓低聲音問怎麼這樣會夾。最出格的話語,莫過於輕輕扇一扇花瓣,問流這麼多是要給誰看。
僅此而已。
他從不說出什麼以騷做前綴的詞語,更不會叫出小,母狗這種詞彙。那些過於通俗的詞語被他從語言庫中刪除,倘若真要用動物來形容她,林譽之也優先選擇小貓, 小兔, 小松鼠, 這些很少拿來罵人的物種。
林譽之的反應過於自然。
自然到林格忘掉了前天看到的簡訊。
林譽之起身。
林格嗅到他身上淡而柔的氣味,乾淨,舒緩, 熟悉,她一時想不出, 微微皺眉,思考它的來歷。
澄淨的水從細長的壺口中緩緩注入玻璃杯中,清冽微澀的檸檬味配合柔和百合花味道, 林譽之握住那透明的玻璃杯,側身, 遞給林格:「不需要和我解釋嗎?」
「解釋什麼?」林格接過那杯水, 喝了一口, 潤了潤乾燥的喉嚨,鎮定,「解釋我昨天為什麼加班那麼晚嗎?」
「林格,」林譽之連名帶姓地叫她,「別插科打諢,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我不知道,」林格說,「你當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還是你奶大的孩子?憑什麼要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又沒有讀心術。嘴長在你嘴巴里,你還想讓我說出來?」
林譽之說:「你昨晚去見的那個小狗。」
林格想了兩分鐘,才短暫地將人和稱謂對上號。她晨起時只吃了酒店自助的沙拉和水果,嘴巴有些干,低頭又飲一口水,再抬頭望林譽之:「你在說什麼話,發燒了?」
「昨天晚上,你和他在一起?」林譽之抬手,阻止想要離開的林格,「我不是說,聚餐結束後給我打電話嗎?」
林格說:「我也說過了,太晚了,沒這麼必要。」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林譽之說,「等了你一整晚。」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一刻也沒從林格身上移開。聲音平穩,沒有一絲顫抖,只在開頭的「一直」兩字上咬了重音,像敲下了鋼琴的A2。
「我沒有讓你等,」林格說,「——別張嘴,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這是爸媽要你管我,對不對?別忘了,你只是我哥哥,還不是親的,只是我爸照顧過你一陣而已,別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也少給自己找藉口。怎麼?你再想管天管地,也管不了老子拉屎放屁。」
她長長一串話,一口氣說完,林譽之沒有打斷,只是聽她講。
林譽之說:「你已經很久沒有直白地對我說這種話。」
林格滿不在乎:「你知道我什麼德行,我最丟臉的樣子,你也見過,現在說幾句髒話怎麼了?」
「別兜圈子,」林譽之說,「回答我的問題,林格。」
說到這裡,他垂眼,瞥見林格脖子上一片微微的紅,顏色稍深。
在她髮絲遮蓋中,若隱若現,隱約有指痕,像一隻吸血鬼留下的印記。
林譽之臉色微變,邁一步,低頭,一手抓住林格後脖頸,完整掐住,另一隻手觸碰著她脖頸上的這片紅——按上大拇指。
沒有細看,林格手中水杯中的水惱怒地撲來,兜頭澆了他一臉:「林譽之!你瘋了!」
溫熱的,氤氳著檸檬與百合氣味的水就這麼撲在林譽之連上,頭髮上,這是她第二次潑林譽之水,大約也不會是第二次——林格掙扎,如一隻狼企圖掙脫捕獸夾——直戳戳向林譽之亮出她鋒利的獠牙——
「怎麼弄的?」林譽之不在意水,只問她,「你脖子上這塊兒,誰抓的?」
掙扎中,林格手中玻璃杯跌落在地,啪啦一聲,玻璃粉身碎骨的清響。
裂開了一地的狼藉。
林譽之好似沒有聽到,只看她脖子上的明顯抓痕:「他敢對你施暴?」
「現在是誰在施暴?」林格烏黑的眼睛看著他,憤怒,「你過分了,林譽之,我爸媽拜託你照顧我,也只是一個說辭。你沒來的時候,我在這裡生活得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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