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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在往岸上走。
父母年紀大了,疾病來襲,過多的心神消耗對他們的身體無益。
察覺到父母在老去的時刻,林格願意選擇性遺忘掉和林譽之的過往,放下那些不能出口的扭曲感情。
同林譽之別彆扭扭和諧共處的第二天,天氣晴朗,氣溫微微回暖。
林格陪龍嬌去醫院中做康復訓練,順帶著拆除牙齦上的縫線。
拆除縫線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需要醫生,普通的護士就能搞定。那兩根僅剩的縫線被一個和善的小護士解決,她溫柔地叫林格張開嘴巴,用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剪刀和鑷子順利拆下。
被拆下的縫線丟棄在垃圾桶中,林格漱過口,說了聲謝謝。
在醫院餐廳吃午飯時,林譽之問林格,下午有沒有時間拆除縫線。
林格咀嚼完一整根菜心,才說:「不用了,我找護士解決了。」
林譽之問:「哪個護士?」
林格說:「我沒記名字。」
林譽之點頭,轉身問龍嬌,最近感覺怎麼樣,他看了一些新的檢測報告,認為龍嬌可以適當增加一些食補……
他叫了司機送她們倆回家,自己說還有些事要處理,仍舊留在醫院。
上了車,龍嬌說包落在林譽之辦公室了,讓林格去取。林格拿了包下來,聽見電梯裡兩個護士聊天,說剛才看到林醫生在科室里翻醫療廢棄桶,不知道在找什麼。
叮——
林格上車後,把包遞給龍嬌。龍嬌翻出手機,按了兩下,才發現關機。
龍嬌說:「格格,手機給我,我給你爸打個電話。」
林格遞去自己手機:「鎖屏密碼是我生日。」
林臣儒現在工作清閒,他獨自在家,想念妻子和女兒,問了幾句,又問龍嬌什麼時候回家。
林格說,預計等到四月中下旬吧。
林臣儒說好,又語重心長,讓林格和林譽之好好相處。
林格笑了笑,說好。
「我知道你還在生他的氣,怪他離開咱們這個家,回他親舅舅那邊,」林臣儒說,「那畢竟是譽之的親舅舅,打斷骨頭連著筋,啊?格格,三年了,這三年,每次譽之打電話來,你都不接;他開視頻,你也不看——現在你倆在一個城市,又住在一塊兒,就別生他的氣了,好不好?」
林格說:「我沒生他的氣,我知道回去更好,你看,現在,醫院都是他的。」
林臣儒想說些什麼,欲言又止。許久,又重複:「你倆好好的,都這麼大了,別像小孩一樣鬧彆扭。」
林格含糊不清地說好。
剩下幾天,林格正式開始入職新工作,晚出晚歸的,倒是也沒有機會和林譽之碰面。
她的工作性質特殊,直播嘛,開直播的時間點都是大部分普通人休息的時刻——譬如晚上八點到十二點,正常人下班了,回到家吃過飯躺在床上刷手機的時間,就是林格上播的時刻。
新的工作內容同樣是直播帶貨,不同的是只給「紅」這個集團旗下的衣服進行推廣。在這個時代,直播賽道早就站滿了人,網購如火如荼,如何另闢蹊徑、吸納並轉化為客戶就成了重中之重。
林格選擇了為產品講故事,通過販賣精神上的滿足來推銷商品。
但故事也需要強有力的基礎支撐,得到寧真的支持後,她先是和設計師、製版師等等人聊了許多關於推廣新品的靈感來源,又跑去了工廠里,去觀摩製造工藝和材質布料。一連幾天,她都泡在公司里,狹窄的工位上,擺滿了各色布料、服裝等等資料書。
巧合的是,杜靜霖也有林格如今的公司部分股份,是一個小小的股東。
當初娛樂,城的生意仍舊紅火,杜靜霖卻不甘心就這么子承父業;上大學時,懷裡揣著他爹給他的本金,瞄準一些他認為有發展前景的新公司,分批分量地投下去。
還真投中了兩個。
其中一個就是「紅」。
兩個人相遇也純屬意外,杜靜霖八百年沒參加過股東大會,偶爾來一次,剛好看到工位上睡午覺的林格。他開完了會,沒事幹,耐心地給林格發消息,順路送她回家。
林格沒拒絕。
她昨夜熬夜研究某一種布料的相關資料,一直看到凌晨兩點。現在的確太困了,困到完全不想再擠地鐵回去。
在這裡買車易,上牌難,林格早些年還打車,後來想攢錢,才開始擠地鐵。今天有免費車坐,再加上多年老同學的情誼,她也沒拒絕,一口答應,睡眼惺忪地上了車。
上車後,林格剛開始還能和杜靜霖聊幾句,後面漸漸倦了。空調暖風吹得人懶洋洋,沒聊幾句,她把座椅後背調低,頭一歪,就這樣半躺著,找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手機還握著。
杜靜霖沒想打擾她休息,因而,當看到手機屏幕上浮現出的「林譽之」三個字時,他第一反應就是單手抽出,按下接聽鍵。
他對格格的這個兄長很有印象。
不過,也僅僅限於「有印象」上。
在杜靜霖的意識中,林譽之是很具備家長風範的那種人。林格的家長會,一些校園活動,她父母不來,都是林譽之代為參加。
半封閉的校園中,林譽之每每露相,都能引起一陣小範圍內的轟動。
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林格考試失利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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