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頁
他沒有強迫林格,只是無聲嘆口氣,俯身向下,埋首。
林格說:「哥哥,髒。」
林譽之捏住她手腕,沉沉:「別叫我哥哥,今天我只是你的情人。」
只是她的情人。
林譽之有足夠的耐心等她放鬆,什麼兄長什麼哥哥,只要能得到她,即使是做她監護人、當她養父都同樣可以。只要能長久在一起,無論是什麼名聲,什麼身份。
他已經可以不在乎這些無謂的稱謂,可林格還不行,她畏懼。
那就消除她的恐懼。
如蚌含珠,柔軟蚌肉中緊緊包裹的名貴珍珠,倘若怕,那便永遠不會摘取它;似鳥投林,倘若叢林久旱,不降甘霖,那強硬的鷹隼絕不會強行撥林入山。
只要能消除她的恐懼。
隔壁的聲音還在起伏不絕,林格死死捂住嘴巴,不令聲音走漏。偏偏林譽之不,他並不說話,只是耐心地吃他的甜品。
過度的壓抑呼吸令眼睛代償,睫毛間氤氳的水汽讓林格仰面,看不清天花板,她的呼吸像潮起的大海,不停歇的波浪是將她靈魂抽離的離岸流。手指狠狠地拽住林譽之的頭髮,如煮熟的海蝦弓身,似秋日熟烈的石榴狠狠地磕到牙齒,腳背繃直若即將登台的芭蕾舞者,成千上萬的聚光燈齊齊打開、只聚她一身,數不勝數鎂光燈瘋狂閃耀不停,萬千閃光燈,百億快門聲響起,她在頂點定格,繼而無力若風箏重重墜入鵝絨被。
林格想不到如這般激烈的歇斯底里愛河發生在何時,她像剛剛跑完一場八百米長跑,腦袋發暈耳朵嗡鳴,千萬隻蝴蝶翩翩把她包裹,而林譽之,側躺在她身旁,抬手,趕走她眼前的顛亂狂蜂。
他的臉頰、鼻樑和嘴唇落了一場局部的小雨,有著她熟悉的氣味。
林格手中還有他兩根頭髮,是她控制不住,硬生生拽下來的。
她已經沒有精力去想他是否介意了,她現在比在溫泉中連續泡了半小時還要虛弱。
林譽之傾身,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頰,柔聲叫她名字:「格格。」
林格悶聲:「嗯。」
林譽之說:「我有話要問你。」
被槍指著,林格不能睡,她不得不仰臉看兄長,打起精神,以應對他接下來的對話。
他的表情很嚴肅,就像打算問一個有關地球存亡的問題。
不。
不能這樣類比。
就像有關她明日是否還能看到太陽,或者他是否能安然活過今夜……
這樣的表情。
林格說:「你說吧。」
林譽之撫摸著她的頭髮,問:「你和你前男友在一起時,也這麼舒服嗎?」
林格:「……」
林譽之說:「我和他們比起來,你認為和誰更爽?」
林格說:「這種話完全不像是能從你口中說出的,林譽之。」
林譽之點頭:「那我換個委婉的說法,你更喜歡和他們做,還是和我?」
林格說:「你為什麼忽然會問這種問題?」
「不為什麼,」林譽之說,「你之前不是說,』終於找到不會弄痛你的人』嗎?」
他模仿林格的語調,靜靜凝視她:「這次我也沒有弄傷你。」
林格:「……」
「所以,」林譽之說,「不如給我一次機會。」
林格問:「什麼機會?」
林譽之說:「做你那見不得光地下情人的機會。」
第53章 叫聲 露營
夜晚, 十點二十分,林格確認自己已經完全失去對林譽之的了解。
從前的林譽之絕不會說出這種話,不, 不需要從前, 就在幾月前, 林譽之還在爭吵中質問她,壓抑著聲音,問她是不是想讓他做情人。
彼時他的表現好似受到莫大的侮辱,而今天,就現在,他卻建議。
不如給他一次機會。
一次,做她見不得光、地下情人的機會。
「你現在沒有伴侶,也不打算相親——別和我說, 你現在還認為那個姓王叫什麼雷還是霆的傢伙不錯, 」林譽之冷靜地同她分析, 「我知道你的眼光還沒有差到那個地步。」
林格說:「你說話還是一如即往的惡毒。」
「我只是在公平地評價,」林譽之說,「從小到大, 你誇過的所有男性都有著類似的特徵,而那個王雷和他們的共同點只有性別。」
林格說:「王霆。」
「好, 王霆,」林譽之從善如流,「王霆、王先生, 他只是純粹地以結婚生子為前提和你交往,並不是因為愛你。他不配, 他只是被你的那些世俗意義上的優秀所吸引, 而不是熱愛你的靈魂。」
林格看著屏幕, 他們錯過了太多,林譽之沒有參與翻譯,只能看到妹妹和乘坐心上人的車回家,兄長在房間中看著這一切。他默不作聲,只是等妹妹下車後,舉起房間中的獵,槍,精準射中妹妹心上人車子的輪胎。
林格說:「你不也一樣,只是愛我的身體。」
林譽之說:「如果我只愛你的身體,剛才看你嘴唇發白時就不會停下。」
林格換了個姿勢,她不能反駁林譽之的說法。
他們對彼此的反應心知肚明,這些基於生理的東西說不了謊,甚至連家門都未入,只是淺淺蹭,略略一撞門,察覺門軸乾澀時,便乾脆利索地停下。
林格說:「但你只說做我情人,情人情人,別告訴我,情人是為了談一場柏拉圖的純潔愛情。」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