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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只知道,路毅重篤定地告訴她。
林譽之,他們是必須要帶走;而林格,和林譽之也絕對不可能。
林譽之現在選擇她,不過是沒有更好的選擇;而和她那宛若過家家般的感情,也不過是在她的誘惑下弄混了兄妹情和愛意……
「你覺得,」路毅重雙手交握,笑著問林格,「你和女支女有區別嗎?」
「喔,」林格點頭,說,「還是有的,我對你爹不收費。」
……
「格格,格格。」
林格睜開燒紅的眼皮,有氣無力地看了眼林譽之,又勉強閉上:「幹什麼?」
林譽之伸手,撫摸她的額頭:「這麼燙。」
「嗯,」林格說,「在我生氣之前,你還有三秒鐘把手拿走。」
「生氣吧,等你好起來怎麼生都行,願意生幾個就生幾個,」林譽之抬手,試她溫度,「吃退燒藥了嗎?」
「嗯。」
「你現在溫度太高了,」林譽之挽起衣袖,「需要物理降溫——遲了會燒壞你那本來就不聰明的腦袋。」
林格說:「是聰明的腦袋。」
「好,是絕頂聰明的腦袋,」他站起來,「我去拿退燒貼和酒精。」
林格燒得頭疼,身體微微蜷縮,縮成一團,要把自己裹起來,說不出來冷還是熱,身體一直往外冒汗,牙齒卻又發抖。
林譽之彎腰,將她從沙發上打橫抱起。林格抗拒,想要掙扎,又被林譽之叫住。
「格格,」林譽之說,「你也不想讓爸媽看到這些吧?」
林格嗓子都要啞了:「不能在客廳嗎?」
「物理退燒需要用酒精擦拭你的身體,」林譽之耐心解釋,「需要解開睡衣。」
林格僵住。
「你放心,」林譽之冷冷清清地說,「你要相信我作為醫生的基本職業道德。」
第27章 燒 蘭花
林格身體強壯, 這點大約得幸於她童年上樹下水的活潑經歷。
她很少生嚴重的病,但每次發燒,都纏纏綿綿多日, 每每都令家人提心弔膽。
上次高燒也是暑假裡, 她和林譽之做過之後, 不知是因為媽媽在外面而緊張,還是因為高度敏感,倆人沒日沒夜地搞了一天,第二天的林格就發起高燒,真正的下不了床。
林格拿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說什麼都不願意讓媽媽看,說是龍嬌術後免疫力差,她現在發燒還不知道是不是病毒性流感——不要傳染給媽媽。
龍嬌不放心, 也不想自己真病了再給兒女添麻煩。她只拜託林譽之過去給格格送藥送吃的, 隔著一扇門和一段距離, 龍嬌站著,踮著腳往裡面看一眼。
林格的確不敢讓龍嬌看自己,她胳膊上、手指上、胸口和大腿的痕跡都不可能瞞過媽媽的眼睛, 也沒辦法把這些明顯的草莓印說成跌打損傷。林譽之也好不到哪裡去,兩個沒經驗的人, 在跌跌撞撞的磨合中擁有著新奇的體驗,而這種愉悅則付出了一定的生澀代價。
比如不期想的高燒。
持續的高燒會燒壞腦子,林格吃了退燒藥, 汗淋淋地躺著。額頭上貼著退燒片,林譽之擰乾了濕毛巾, 擦試著她身上的汗, 擦一陣, 又用一條干毛巾浸了酒精,從她頸部開始往下擦,由上至下,避開心前、腹部,仔仔細細擦腋窩,腹股溝。
那時候林譽之還在做家教,他一邊批改學生寫的英文作文,一邊定好鬧鐘——一個茶杯形狀的計時器,在倒計時結束後會發出滴滴的聲響。他順手擰上,第一個滴聲響起時便握住,擰松,再去撈一塊兒毛巾,蘸上酒精,給她再擦一遍。
這個方法很有用,林格早晨發高燒,下午兩點鐘就退下去。林譽之給她餵了幾次水,改完試卷,握著本書,坐在她旁邊,安安靜靜地看。
林格張開嘴說疼,把林譽之嚇了一跳,皺著眉湊過去,問她,哪裡疼?為什麼疼?
林格委委屈屈地說小格格疼,感覺磨破了。
她又說,肯定是林譽之不乾淨或者他們遭受天譴了,所以才會讓她生病。後面純屬胡言亂語,林譽之聽著發笑。
林格那時候一陣一陣地發熱汗,覺得自己肯定髒死了,生病的人沒幾個乾淨的,更何況昨天她還勾著林譽之做了壞事。可林譽之卻是實打實地照顧了她一整天,在她說疼的時候,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一邊親她掌心,一邊低聲說對不起沒忍住,下次不會了。
道完歉,又揭了她額頭上的退燒貼,試試溫度,再換一張新的。
林格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看著兄長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摟過去,把臉貼在他腰上,輕輕蹭了下,叫了聲林譽之。
林譽之給予她低低的回應,說我在這兒呢。
可那時兩人在隱晦的熱戀中。
現在的林格並不確定林譽之懷著怎樣的心情,她被林譽之輕輕地放在他那張黑色床品的大床上。她腦海中隱約記得,深色的、暗色的床品能令人沉靜,所以她失眠時刻,心理醫生建議她將床上用品都換成深色、比如深藍,濃黑,暗墨……
她真的發起高燒,燒到幾乎察覺不到林譽之是何時走,又何時離開。
意識恢復的時刻,林譽之在解她的睡衣紐扣。
林格的手壓在胸口上,沉默的抵制。
林譽之說:「我不動你,格格,你現在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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