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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羽衣漱看著晴不似開玩笑的神態,也明白自己這個妹妹從來都不開玩笑。他看著晴精緻的面孔根本無法發火,只能低聲說道:「有那麼嚴重嗎?他不過是個和我們一樣大的普通少年罷了。」
「所以吶。我說,」羽衣晴收回了自己的手,垂下的袖口掩住了她的手掌。她櫻色的唇瓣淺淺一張,說出的話語卻又一次戳傷了某位兄長的自尊心:「是哥哥太天真了。」
「瓦間看起來和我們差不多大啊!怎麼會是什麼奇怪的敵人啊!」羽衣漱有些消沉地摟住了自己的膝蓋,一手拿著還沒穿上的鞋,蹲在了廊下。
晴看著兄長消沉的樣子,也蹲下了身子。因為她在走廊之上,所以即使蹲下也足夠她俯視這個天真的哥哥了。
「哥哥在這個年紀,已經會在戰場上殺人了不是嗎。」她說:「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年。」
傍晚的風吹動羽衣晴垂在走廊上迴繞的長髮。
「有著水屬性的查克拉,身上有苦無傷到的痕跡。還有……,千手家叫做瓦間的孩子,早已戰死多年。」晴看著漱有些呆怔的面孔,繼續說道:「他真的叫做瓦間嗎?為什麼……會說出這個名字呢?」
羽衣漱站了起來,默默把鞋脫了,乖乖站到了走廊上羽衣晴的身後,真誠地笑著,說道:「妹妹真溫柔。」
「不用擔心。」羽衣晴用袖角掩著唇微微一笑:「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不會告訴父親的。」
漱鬆了一口氣。
繼而,他又想到,明明知道對方可能是身份不明的敵人,自己這個一貫冷靜的妹妹卻安靜地替那個銀髮少年包紮了傷口。
——那個自稱叫做瓦間的銀毛實在是太可惡了,欺騙自己就算了還敢欺騙自己柔弱可愛的妹妹,下一次再見到他絕對不輕饒。
其實羽衣漱根本沒意識到這個可憐的少年根本什麼也沒有做……
☆、第三章·戰爭
「千手與宇智波在鈴鹿川附近的戰場已經定下了大局。」
羽衣一族的族長手執棋子,落在了棋盤上。他姿態沉靜,仿佛口中的戰事如同他手下的棋局一般,早已在意料之中。
與他博弈的那一方卻顯得冒進慌亂,時常錯下一步。和他對弈的羽衣漱有些惱怒地抓著自己的頭髮,然後另一隻手托著下巴思考眼前的棋局。忽然,一隻修長白嫩的手腕探過他的眼前,捻起一枚棋子,啪嗒一聲落在了棋盤上。
羽衣漱側過頭,看到晴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替他下了一步棋。她跪坐到羽衣漱的身邊,用几子就幫羽衣漱重新找回了平衡。
族長看著手持棋子的晴,忍不住低聲笑道:「晴,這是逾越。」
「父親大人不會怪罪我的。」羽衣晴沒有抬頭,纖長的手指繼續落子。
「宇智波或敗給千手。田島的意思是……我們也要去。」族長說。
「啊?」羽衣漱一愣,已經由下棋者淪為旁觀者的他盤著腿坐在一旁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既然都要輸了,那何必再……」
「只是可能會輸罷了。」晴又將一枚棋子落下,低垂著眼帘,眼波掠過一旁的羽衣漱。
「開什麼玩笑!」羽衣漱有點鬱悶:「難道父親大人會因此再讓我們去參加千手和宇智波的戰爭嗎?」
他把滿懷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族長,卻發現那個專注於下棋的中年人無聲地點了點頭。
「怎麼了,害怕了嗎?」晴微微側過了頭,看著臉上有著鬱悶神色的兄長。她的髮絲垂落在衣襟上,似一道烏黑的墨跡。
「我怎麼會懼怕戰爭。」羽衣漱兩手撐著膝蓋,說道:「……有這麼不相信我嗎。」
「是嗎。」晴捻著一枚棋子,思慮了一會後,便將那枚棋子放回原處,然後用手拂亂了整一盤棋,低聲說道:「哥哥之前下的太差勁了。」
羽衣漱盯著晴眨了眨眼睛,才恍然大悟她說的是之前自己下了一半的棋。
——又被溫柔可愛的妹妹無形地鄙視了,真是好委屈。
族長早已和族內的長老討論過,決議重新加入宇智波一方和千手作戰。
千手與羽衣一族之間的仇怨不如和宇智波的這麼深刻,但是兩方的關係從來沒有緩和過,羽衣一族更是無數次作為宇智波的助力,共同夾擊千手一族。在這個家族起落轉瞬間的,除了宇智波和千手,沒有人能給予更大的護力。勢力渺小、命運微茫的弱小家族,如果想免除被戰爭拔除的命運,除了成為宇智波或千手的附庸,沒有其他選擇。
離上一次戰爭已經過去了一年多,新的戰爭重新到來。依舊是成為宇智波的助力,在戰場上擊殺千手族人。羽衣一族內雖有感慨,卻也只能接受這樣的命運。
——曾自視為大筒木之後人,自以為擁有神之命脈,更以貴族風雅自居,沉淪起伏直至如今,也只有唯宇智波一族為命,成為附庸的命運。傳說中的六道陰陽之力從未有人覺醒,祖先以貴族風儀構建的廟堂卻已破敗。
和宇智波一起追著揍千手什麼的,早已習慣了。
族長的命令不容反駁。作為表率,族長表示他已經決意把自己的長子羽衣漱送上戰場了。想到過去的戰爭中,看似溫和的族長都是一臉溫吞,微笑著告訴大家,他會把當時五歲/九歲/十一歲/十二歲/十五歲的長子羽衣漱送上戰場,請後方人民放心地跟我來,族人們就想為親愛的阿漱點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