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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手探到自己的眼前,想要睜大眼睛看清楚這些景象——纖細修長的手指,白皙的手背,因為被指甲刺入而有些泛紅的手心。可是那個男人卻扯過了她的手腕,湊到了自己的唇前。
她合上了雙眸,仍憑視線徹底淪為一片黑暗。
她不需要光明了。
「不原諒我也沒有關係。」她在壓抑的喘息中努力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請不要原諒我。」她的請求很奇怪。
無須原諒,只需要這關於原始願望的懲罰。
☆、第二十四章·好巧
春天是羽衣晴很喜歡的季節。
冬日對她來說過於寒冷,而春天的溫暖正是她所喜愛的。
沒有冬雪與嚴寒,萬物復甦,每一個枝頭都開始冒出綠色的嫩芽,連風都帶上了溫暖的味道。
沒有戰爭,沒有死亡,只有平和與溫暖。
在這種溫暖的時候,她每天都會帶著小尾巴花鈴去村里走一走,看著街道上那些普通的村人們為生活而忙碌地勞作著,直到花鈴被出來尋人的水戶揪走為之。
花鈴原本是作為尾獸的容器而被挑選出來的,可是她的哭遁太為強大,水戶最後多番權衡,還是將原本被宇智波兄弟所控制的九尾封印在了自己的身體內。
宇智波兄弟和千手兄弟在政治上又是好一陣互相折騰,可惜木已成舟,水戶的動作太快。
花鈴不用成為容器,卻也不想回渦之國,每天都黏在羽衣晴的袖子上到處跑。
可是今天,羽衣晴卻不讓她跟著自己。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羽衣晴揉著她的腦袋,說:「小花鈴先自己去玩吧。」
「是去找扉間大人吧?」花鈴嗤之以鼻:「你的重要的事情,除了他還是他還是他還是他。」
「……」羽衣晴無言地笑了起來,許久,說道:「這次不是的。」
確實,這一次重要的事情……雖然和扉間有關,但是還是……得先告訴哥哥。
×
「哥哥,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羽衣晴端正地坐在羽衣漱的對面,將手中的茶杯擱置在了漱的面前。茶煙散發著些微的熱氣,漱漫不經心地用手指敲打著茶杯的杯壁。
「漱,我也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杏子大大咧咧地靠在羽衣晴的身邊,一手搭在晴的肩膀上,用另外一隻手敲打著鋪著榻榻米的地。她手指敲擊的聲音,緩慢地一下下仿佛敲打在了羽衣漱的心上。
「……」羽衣漱看了看他可愛的妹妹,又看了看杏子,問道:「你們兩個是約好的嗎?」
「不是。」
「不是。」
杏子和晴異口同聲地回答。
「你們決定一下誰先說吧。」漱咳了咳,用手指托著下巴,小聲地嘟囔著:「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情……只要和杏子搭上邊。」
「你的意思是要打架咯?」羽衣杏子頂著一腦袋的十字架狠狠地瞪著漱。
「不是,我錯了。」漱表示服氣,舉起茶杯遞到了自己的唇邊。
「那麼,杏子姐姐先說吧。」阿晴很謙讓地低了頭。
「哦,好的。」羽衣杏子放正了自己的坐姿,兩隻手撐在地上,用很無所謂的口氣告訴羽衣漱:「我懷孕了。」
哐啷——
羽衣漱手中的茶杯跌碎在地。
羽衣漱無暇處理自己衣服上被茶水濺到所產生的污漬,另一枚重磅炸彈就在他的耳邊炸開。
「誒?杏子姐姐也?好巧呢,我也是。」
羽衣晴輕柔地笑了一會兒,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勁。
羽衣漱的面部表情十分扭曲,他用手摸索著自己的衣角,很想立刻掩面哭泣。
他覺得此刻的自己好像要精神分裂了。
「懷孕了?」他先撲到了杏子的面前,用一種很激動的語氣表達了自己的興奮:「我要做爸爸了?!」
隨後他又立刻撲到了晴的面前,憤怒地拍打著地面質問著:「是誰?!誰?!我要打死他!」
質問完,他又撲回了杏子的身邊,諂媚地握著她的手問道:「多大了?會踢人嗎?可以聽到嗎?」
關切地問候完,他又重新回到了晴的面前,喜悅的笑容瞬間切換成了恐怖陰沉的表情:「快說——是哪個臭小子——我要打死他——」
羽衣晴和杏子對漱這種在兩種精神狀態中順利切換的技能表示非常佩服。
不愧是羽衣一族的族長。
「你先處理你妹妹的事情吧。」杏子十分大方地揮了揮手,說:「我看著。」
得到赦令的漱一把抓住了晴的手腕,問道:「說吧,誰?我打不死他的。」
「可是哥哥,你也打不過他啊。」晴闡述了一個事實:「畢竟已經打了十多年了。」
漱:……
「是——銀毛?」漱有點頹喪,開始語無倫次地說道:「那傢伙怎麼可以這樣?先上車後補票?這衝擊來的太突然我都沒有空構築防禦工事啊?怎麼可以這樣?」
羽衣晴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淡地說道:「『先上車後補票』什麼的,哥哥沒有資格說扉間先生吧。」
說完,她就伸手指了指身邊開啟了看好戲模式的杏子。
漱一愣,嚴肅地告訴晴:「我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