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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了。」晴看著他思索的神色,用額頭抵著他的胸膛,說道:「我自己刺上去的。」
「……」扉間用手撫過她的肩頭,感受到那熾熱的溫度和凹凸不平到有些粗糙的觸感。
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急促,血脈似乎無法扼制地開始沸騰。
就像燒灼的火焰,忽然點燃了所有掩去心事的紙張。焚燒殆盡,直到所有的東西都不復存在。
他反覆地撫著那一道刻痕,讓她因為這低緩的觸摸而不住地顫抖。她用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低下頭抑制不住地低聲嗚咽著。黑色的發披散在光|裸而弧度美麗的背部,白色的單衣落在她的腰間,卻無法掩蓋住她因為半跪而彎曲的小腿。
那些有著飛雷神術式的苦無,都是他的。
所以這個打上了術式的人,也是他的。
她是他的,從頭到尾,每一處都是屬於他的。
這樣的認知,就像是突然湧上岸邊的海潮,吞沒了所有僅存的理智。
雪愈發大了,白色的雪洋洋灑灑,自夜空之中漫無目的地飄落,覆蓋了一天一地,仿佛要將世界上的一切都掩蓋住,抹去所有的故事,還為一片安靜的純潔。
他咬著她的脖頸,雙手穿過她的腋下環住她瘦弱的身體,似乎要將她揉入身體之中。細碎的吻留下綿密而情|色的痕跡,讓她仰著頭低沉而細微地喘息著。
她覺得現在任何語言都應該是蒼白的。
大概唯一能想到的,反覆在她腦海里所出現的,就是當年的初見。
她解開了他手臂上的繃帶,為他擦上了藥。傍晚時分的森林寂然而無聲,一切在她的回憶里都像是驟然成為了無聲的默片。那個銀髮的少年對她低聲道謝,抬眸時瞳中那一抹好看的暗紅,落在了她的眼中,從此在她的心上慢慢地扎了根發了芽,直到悄然開出同色的花。
「我叫晴。」
那時候的她如是說道。
也許是因為燭芯燃盡,微弱的火光倏然熄滅。昏黃的光線從視野中褪去,整片世界變為安靜的灰色。她仰躺在地上,腰下胡亂地墊著自己的單衣,除此以外再沒有了任何的遮蔽。她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那個人的軀體與肌膚。
果然如同她所想像的……一般溫暖。
「扉間先生……」
她用手指戳著那個人赤|裸的胸膛,冷不防摸到了他莫名的汗水,有些奇怪地捻著他胸口的肌膚。他抓住她的手指,問道:「怎麼了?」
他的聲音好似從喉嚨深處壓出,深沉而帶著壓抑的隱隱的欲|望。
「你好重。」
扉間有些惱怒。
這種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情說這種奇怪的話。
是又想開始那種無聊的沒有贏家的遊戲了嗎?
「別說話了。」他俯在她的耳邊,低聲說:「真的。」
驟然的刺痛讓她有些痛苦地曲起脊背,將頭向後仰去。她用手胡亂地抓著他的背,就連腳指末端都激動地彎曲起來。
「……」
她低低地喘息著,就像是溺水的人,有些無措地抓著他的手。
十三歲的夏日。
鈴鹿川的森林。
安靜清澈的溪水。
落在溪水之中的苦無上有著飛雷神的術式。
他的劍擦過她的頸項,切入肌膚之中,留下嫣紅的血痕。
像是有萬千的回憶,同時在腦海之中回復。紛繁雜亂的聲音,充斥了整個腦海。花朵在春日緩緩綻放,花期過後便盡數凋謝。樹葉在夏季變得蔥綠濃郁,隨風發出輕響,繼而在秋日緩緩凋零飄落在泥土之中。冬日的細雪覆蓋了土地,也凍結了地表之下所有的一切,等待來年四季新一輪的輪迴。
她好像也隨著飄落的葉片,融入了樹下的根須之中,短暫地,想要停留在這一時刻,以等待來年重新的融化。
「疼嗎?」
他察覺到她有些痛苦的神色與低吟,便詢問道。
「沒事的。」
她的回答與她的神態全然不符。
她甚至有些主動地纏上他的身體,開始了漫無目的的追逐與索求。就算她咬著牙,蒼白著面孔,甚至因為那撕裂的痛楚,眼眶之中都有了些微難以察覺的淚水,她也沒有呼過痛。
「能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她低低地說著,繼而被輕微地喘息取代了。
他摩挲著她的唇角,冷不防手指被她輕輕咬住。她用舌尖舔舐著他的手指,直到他主動鬆開手。
「……真的沒事嗎?」
「沒事。」她說:「因為疼痛,反而覺得滿足。只有這樣,才可以真實地感受到你的存在。」
真實的,可以讓她觸摸到的存在,刺入肌膚無處不在的氣息,從內到外徹底的占有。
「所以……即使是弄壞我,也沒有關係。」
冬日的雪覆蓋了天地,清冷的月光灑落在雪上。搖曳而輕柔的雪被偶爾吹起的風揚著,歪斜著落在了乾枯的樹枝和屋頂上。四下一片無聲的寂靜,仿佛所有的生物都一起進入了冬日安靜的睡眠。
☆、第二十一章·花鈴
雪在後夜停了。
火影大人一行人還是如期踏上了前往五影大會的行程。
玩家羽衣晴開啟副本:沒有扉間先生的十五天。
獲得debuff:心不在焉(all)and失魂落魄(sometim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