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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妹妹已經許久沒有上過戰場了,就算勉強學會了一點防身忍術,也是會害怕地躲到哥哥背後藏起來的。
羽衣晴輕聲說道:「我只不過是把你的後背給掩護好了而已。」
一片空茫的霧氣之中,什麼也感覺不到。沒有耐心的羽衣漱很快就變得有些焦躁,但是當他觸碰到羽衣晴緊握著的手時,又冷靜了下來。
「晴,要當心啊,有什麼東西衝過來了。」他皺著眉剛說完,就揮手擋去了一枚射來的苦無,叮噹一聲,苦無相撞的聲音傳來,那枚苦無落在了兩人的腳邊。
很快,更多的苦無朝二人投擲而來。羽衣漱揮起手中的刀,一枚不剩的將所有苦無全部彈飛,露出了一個白牙閃動的笑容,說:「哥哥我是不是很厲害啊?」
他卻沒有聽到想像中的羽衣晴感動而熱切的呼聲,相反,那個姑娘此刻的注意力正放在別處。她低頭看著腳邊,說道:「這枚苦無……」
「怎麼了嗎?」羽衣漱也低下頭了,冷不防看到苦無上有著黑色的符文,趕緊一腳把它踹飛了,說道:「還好發現得早!是千手扉間這個討厭的傢伙!他的飛雷神術就是這個符號!」
羽衣晴卻因為這個忽然出現的熟悉而遙遠的名字,有了一瞬間的怔然。
……那個銀色短碎發,有著好看的暗紅色瞳孔的英俊少年嗎?
☆、第九章·扉間
說實話,羽衣晴還沒有見過羽衣漱如此利落的一腳,好像對千手扉間這個名字懷有十二分的厭惡一樣,飛起踹走,毫不猶豫。
「看你瞬移到哪裡去。」羽衣漱握緊了手中的刀,低笑著說。
似乎要應證他的話語有誤,更多苦無飛來了。除了格擋空中的苦無,羽衣漱還留心了一下羽衣晴的腳邊。
「又是這招!」他看到羽衣晴的腳邊果然也有投射而來的飛雷神苦無,果斷繼續踹走。就在他抬起腳的一瞬間,擦過他耳邊的一枚苦無上產生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查克拉波動。羽衣漱並沒有注意到這不正常的波動,反倒是羽衣晴一驚,抓住了羽衣漱的肩膀將他向自己身後扯去。
「晴,你幹嘛……」他被羽衣晴扯的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站穩了,卻發現原本站著的位置忽然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驟然從空中落下,手中的刀刃滑破了羽衣晴的外衣,在肩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蒙蒙的霧氣逐漸散去,他看清了那個男人的面貌。銀色的碎發,千手一族雙頭矛的族徽,藍色的盔甲與暗紅色的眸子。此刻他正半是強迫地收回自己手中的刀,然後落在了不遠處。
「是你啊。」他翻了一下刀刃,看到了上面有著淺淡的血的色澤,說道:「又傷到你了,真是抱歉。」
羽衣晴眨了眨眼睛,側過頭看到自己肩膀處的布料已經被割斷,袖子半垂不垂地掛著,一行血珠涌了出來,有些微微的癢。她將自己的袖子提上,蓋住了傷口,血跡很快暈開了
「扉間先生,好久不見。」
羽衣晴的話語讓在一旁被冷落了的羽衣漱覺得有些微妙。隨即,他用最兇惡的目光瞪著站在對面的千手扉間。
——這傢伙以前傷過阿晴?!
「千手扉間給我受死吧你!」羽衣漱拔出自己的苦無就朝那個銀髮的男人投擲而去。羽衣漱的攻勢被他輕易化解,他一邊躲閃著苦無一邊說道:「再練十年吧。」
羽衣晴一怔。
——扉間先生還真是有些奇特的自信呢。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正與羽衣漱交手的扉間。他的動作比當年更快,在羽衣漱有些急躁的攻勢下顯得遊刃有餘,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而沒有對羽衣漱下死手。也許是多年的戰場生活磨礪,總感覺他比以前看起來更兇巴巴。不過,從前他少年時是故作成熟,現在是真的看起來非常成熟。
「晴,你快躲起來!哥哥會保護你的!」自認為和千手扉間打平手的羽衣漱帥氣地回頭打了個響指,看著捧著苦無無言的羽衣晴說道。
扉間忍不住用湊到他脖子前的苦無嚇一嚇這個新上任的首領,以及他的妹妹。
「我肯定會!!」羽衣漱卻像是眼睛裡冒出了火,越來越勇猛:「把傷害過妹妹的你按死在這裡!」
扉間:……
×
是夜,鈴鹿川的森林很安靜,除了清幽的溪水聲外,一片悄然寂靜。
羽衣晴坐在溪邊的石塊上,雙手托著自己的面頰,有些出神地望著溪流的對面。
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呢?
忽然收到奇怪的紙條,沒頭沒腦的又只有一句「我想見你」,可能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裡或者到底是誰要見他吧。或者……按照他的個性,應該是直接視為愚蠢到沒有人性的陷阱,直接帶著千手一族的人來圍剿一下?
確實有可能。
不過,她就是莫名其妙地很相信他,哪怕是在這種戰爭的非常時刻。
「應該是不會來了吧……」她從袖中取出了一把苦無,是扉間遺落下的。她用手指撫過苦無手柄上飛雷神的黑色術式,隨後握住手柄用它戳了一下自己坐的石頭。
虎口一麻,她立刻鬆開了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明明在五年前分別的時候,就下定決心不會再想起這個人了。可是分別多年重新遇見後,她卻無法制止自己用視線去追隨他的身影。明明是敵對的兩個人,本應該沒有任何交集,她卻忍不住去看著他,甚至胡亂又沒有頭腦地寫上了「我想見你」這種話語,這不像是她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