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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迴路非常直白卻又很有道理。
他想,你既然給我戴上了戒指,又答應和我過下去,那就是接納了我,願意和我在一起,我要抱你親你不都是正常不過的求愛嗎?我喜歡你,也想讓你同樣程度的愛我,所以黏著你,親吻你,增進感情,有什麼錯嗎?誰家濃情蜜意的小情人還要分被窩睡?!
謝知歸被他的觀點驚的啞口無言。
是、是……話是沒錯,有點道理,但是、但是……
謝知歸頭疼,知道和他說不通。
這就好比,家養的博美乾淨漂亮又懂禮貌,野外的狼不懂規矩、只服從野性本能,小狗要怎麼和大狼說,沒有經過主人的允許,它們不能滾一塊玩,這要是被發現抓了起來,是要送寵物醫院嘎了的。
就算說了,你看他會聽嗎?一隻在認真地拍爪子講道理,另一隻只會嗷嗷點頭,好像聽懂了,其實是左耳進右耳出,然後照樣撲上來亂咬。
……講不明白的,根本講不明白。
謝知歸只能做出生氣的樣子警告明匪玉別太過分,否則他就把他戴戒指的那根指頭剁了。
目前明匪玉還能拿捏好分寸,但如果不小心激怒了他,謝知歸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
隨明匪玉怎麼親怎麼摸吧,只要不太過了,他閉上眼睛就睡,權當是有人在給他做全身按摩,儘量忽視,忽視不了就不斷暗示自己,別和一隻發瘋的狗計較。
這麼一想,身上不舒坦,但心理上舒坦了點。
但他還是嫌棄,貼這麼近也不嫌熱,一晚上要出一身的汗,黏膩膩的,澡都白洗了。
好在很快,他找到了一個可以讓明匪玉不粘著他的絕妙辦法。
那天晚上,明匪玉先洗好了,穿了件單薄的衣服側躺在床上等謝知歸回來,還燙了壺酒,尋思要等會怎麼哄他喝下去。
謝知歸警惕性高,因為他酒品不好,一杯下去就倒了,他醉了之後會變得很粘人,粘在身上扒都扒不下去。
但對明匪玉來說,巴不得他能主動靠上來,粘人是好事,妙事。
謝知歸一向磨蹭,但這次格外磨蹭,等的他以為他是不是在黑燈瞎火中滑倒了,剛要穿好鞋子下去看看,謝知歸抱著用衣服包鼓鼓的東西回來了。
謝知歸踏入門檻,轉身關好大門,回頭對上明匪玉熾熱急切的目光,順著往下只看了一眼他大咧咧敞開的衣領,不敢再看第二眼,臉上還沒紅,但已經能感覺到燙了。
大片蒼白的皮膚和結實的肌肉好像是故意露出來給他看的,知道他有著人類的矜持,逗他臉紅心跳。
說錯了,不是好像,分明就是!
「過來。」明匪玉招招手,把渴求的意圖寫在眼睛裡。
謝知歸硬著頭皮挪動步子。
他以前也不是沒和朋友們坦誠相見過,但那還是幼兒園的事了,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小豆丁哪裡知道羞恥是什麼東西,後來長大了,因為性格疏離,兄弟之間頂多勾個肩搭個背,其他的,他就做不到了,畢竟不親。
明匪玉知道他這一點,既然謝知歸不肯主動坦誠,那就他來主動,侵入他的安全圈,並且不容他抗拒。
謝知歸能明顯感覺到,他每進一步,明匪玉的眼神就會變一次,變得更深,更熱。
幾步路被他走出了幾百里路的艱難。
來到床邊,明匪玉牽起他的手,他剛洗完澡,身上還是濕的,熱氣還沒散去,皮膚上掛著水珠,而且由於血流加快毛孔擴張,人的肌膚會出於芙蓉出水般的最好狀態,手背摸起來滑膩如玉,細嫩如豆腐,尤其他皮膚白,和紅色最相配。
明匪玉格外鍾愛在上面留下一個紅色的牙印,作為他來過的印記,又漂亮又曖昧,別人一看就知道,謝知歸床上有人了。
……是一個迷戀他,渴望他,又很貪心小氣,攻擊性很強的人。
雖然謝知歸會擰眉頭表達無奈,但這樣無聲震懾住潛在的情敵,讓他們別再惦記不該惦記的人。
明匪玉按照慣例,迫不及待低下頭吻了他的手背,先來溫柔的安撫,然後露出了銳利獠牙,對準了最柔軟的一塊地方。
謝知歸稍微一低頭就能把他胸膛看個清清楚楚,比剛才還刺眼,看的他額角青筋直跳。
「等一下!」他還是沒忍住出聲。
明匪玉:「嗯?」
「說了多少次了,把衣服穿好?」
語氣里頗為無奈。
明匪玉擺無所謂的態度:「反正都要脫,穿不好穿好有什麼關係?」
「被別人看到了怎麼辦?!」
「放心,這裡只有我和你,沒有不長眼的來打擾我們,況且……」明匪玉含笑在他手上親了下,說道:「就是給你看。」
他看著謝知歸幾欲崩塌的冷靜,加上了最後一把火:「喜歡嗎?」
謝知歸不能再騙自己了,這就是明晃晃的蓄意引誘!
他神情不可抑制地變了,臉頰上霎時飛上一抹紅色,耳朵尖又被氣的充血,像一滴搖搖欲墜的紅豆子,捏一捏就碎了。
——明匪玉就是個混蛋,腦子裡成天就想著那點事,簡直、簡直……
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他是怎麼臉不紅心不跳說出口的!明天、明天一定要拿他嘴巴縫起來!衣服也是,縫死在他身上!
明匪玉好像猜到了他內心在怎麼咆哮,打趣笑他:「羞什麼,又不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