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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什麼?」
明匪玉見謝知歸一個勁盯著他,卻不說話,以為他還沒睡醒,也沒繼續問下去,幫他揉起小腿。
「好了點嗎?」
謝知歸看了眼他,忽然抬腳踩在他胸口上,趾頭隔著衣服撓他癢,心上癢。
明匪玉疑惑看他,謝知歸卻沖他笑了,這個姿態可以有很多種解釋,是清晨的調情,是昨晚的餘熱,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邀請……何況他笑的這麼明艷。
人一旦看見了如此美色,很容易色令智昏。
明匪玉試探握住他的腳踝,發現他沒有拒絕,心裡明白了七七八八——是邀請了。
可他又想到這不是謝知歸會做出來的事,還是有一點狐疑。
不會大清早給他來出美人計吧?
「來不來?」謝知歸發話了。
「當然。」明匪玉看著他,笑著說:「要來。」
心上人的邀請,他卻之不恭。
輕易就中計了。
謝知歸勾唇,心說就知道會這樣。
趁明匪玉不備,他腳上突然發力將人往後蹬,他其實沒多少力氣了,但明匪玉沒想到他真會使美人計,一下子沒穩住平衡,朝後摔了下去,哐地重砸到地板上。
聽動靜應該摔的不輕。
這樣才好,解氣了。
謝知歸心情格外舒暢,轉頭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卻發現關機了,怪不得他定的鬧鐘沒響過,這裡就兩個人,誰關的不言而喻。
真是個狗東西,早知道從一開始就不該放他上床睡覺,就該給他栓條鐵鏈子睡牆角。
第110章
鬧歸鬧, 吵歸吵,談戀愛哪對不鬧不吵的。
謝知歸不是不知道明匪玉為他做的,只是禮物還沒有準備好, 他怕被他知道了, 就裝傻充愣。
雖然最後還是被明匪玉知道了。
他第一次給人準備驚喜, 自以為裝的很好,實則漏洞百出,明匪玉轉了幾個彎就套出了他的話。
謝知歸不想理這傢伙,冷著臉收拾好東西就要出門,明匪玉盤膝坐在床上,托著下頜看他換衣服,謝知歸竟然被他看的臉上發燥,隨手抄起件衣服朝他臉上蓋了過去。
「看什麼!」
明匪玉偏頭躲過, 眼裡含笑問他:「禮物是什麼?」
「不知道。」
謝知歸背起背包往門外走, 走了幾步發現明匪玉視線黏在他背上不放, 他走一步,那眼神就委屈一份。
這還怎麼走的了?
他只好停下來,深呼吸, 然後轉身,明匪玉瞬間換上一副新面孔, 一點心機都沒有的假樣子,眯眼微笑道:「改主意了?」
謝知歸冷眼掃過他,面無表情警告道:「別糟蹋我衣服。」
明匪玉:「好啊, 但是你得……」
——「哐!」
他還沒說完就被關門聲打斷。
真的是……
明匪玉搖搖頭,卻是笑了, 看向窗外晴朗的天空, 微風拂面, 心曠神怡,多好的清晨,他想起謝知歸賭氣離開的背影,似嘆非嘆道:「好大的脾氣。」
是啊,這麼大的脾氣,誰慣出來的呢?
——
謝知歸發現送東西明匪玉真的不能讓他提前知道了,會被他纏死。
一天在耳邊問八百遍準備的怎麼樣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明匪玉這麼話癆呢?
實在被纏的煩了,謝知歸就會嫌棄問他:「你活了這麼久,沒見過禮物嗎?」
「見過啊,但沒見過你送的。」明匪玉邊說邊靠回來,見謝知歸默許了,於是他進一步摟住他,與他親昵而溫柔地碰下鼻尖,謝知歸剛洗完澡,身上還有淡淡香氣,不過他更喜歡之前的那種清香,因為和某些難忘的回憶掛鉤。
「阿歸,我想親你可以嗎?」
「今天親了,明天就不可以。」
「明天?」
明匪玉捕捉到話中別的意思,「你打算明天給我什麼嗎?」
謝知歸彈了下他的腦袋,很輕,就像柔軟的指腹點了一下,以回應此刻那道看著他的期待目光,微笑道:「明天再說。」
可是明天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
其實自從回來的那天起,謝知歸出現了夢遊症,起初症狀不明顯,但後面越發嚴重。
明匪玉說他有時候半夜會說一些胡話,或者突然從床上坐起來,赤腳走下床漫無目的遊蕩,用多大的聲音喊他都喚不醒,他只會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目前最嚴重的一次是他無意識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幸好被明匪玉及時奪下。
明匪玉檢查過他的身體,沒有發現異常,反正對日常生活沒有太大的影響,他也就沒太在意。
可就在送禮物的那晚,出事了。
謝知歸根本沒印象發生了什麼,只記得明匪玉的吻落下時太急太兇,他換氣不過來暈眩了一陣,他覺得可能只有幾秒鐘的意識模糊,可當再睜開眼,他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緩慢轉動脖頸,看清楚滿地的鮮血和刺鼻的氣味直接懵了。
而明匪玉單膝跪在離他三步左右的距離,胸膛上有一道小臂長的刀傷,傷口捂不住,鮮血從指縫間流出,滴答滴答砸在地板上,他臉色很蒼白,大口哈冷氣,赤了眼盯著他,眼底流露出難以置信,以及痛苦。
謝知歸心一下被揪起。
明匪玉受傷了?這是他第一個想法。
是誰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