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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傷口不能碰,他又看不到情況如何,惡沒惡化也不知道。
傷口越來越疼,五官都要皺在一起。
他倒抽涼氣,眼淚都逼出來了,不得不轉過頭,求助明匪玉,只是每一個字都很艱難才能說出口。
「明匪玉,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麼?」
「幫我看看後面的傷口是不是感染了。」
「好。」明匪玉出乎意料地答應的很爽快,起身走了幾步坐到他旁邊。
謝知歸忐忑不安地坐好,把背對著他,將頭髮撩到胸前,微微彎下脖子。
如此,白皙皮膚徹底暴露在另一人眼中,他不會知道,這個動作對他來說有多危險。
曖昧不清的咬痕在明匪玉眼裡格外有刺激性。
這種引頸受戮如同獻祭一樣的姿勢更是讓他眼神變了變,將某種衝動先強行壓制了下去。
還不到時候。
謝知歸感受著冰涼指尖觸碰皮膚,如同受刑,等了很久沒見明匪玉答覆,心中忐忑,就主動問:「嚴重嗎?」
「嚴重,發炎了。」
他聽出明匪玉的聲音有點不一樣,像是感冒發燒時的那種啞,不過沒多在意,從手邊的包里翻出一管藥,反手遞給他。
「能麻煩你幫我塗一下嗎?發炎的地方塗厚點,謝謝了。」
「好。」明匪玉接過藥膏,給他塗藥。
藥上了很久,塗抹的很慢。
謝知歸總覺得是明匪玉故意的,但找不到證據。
「好了嗎?」
「快了,再等了一下。」
當然,他看不到背後的明匪玉,眸中翻湧起由渴望凝結而成血霧,鋒利的犬牙早已磨的不耐煩了,渴望深深咬入皮肉中。
如果腥甜的血味在口腔蔓延開,那只會更加刺激他往死里咬!
咬斷了,咬碎了。
謝知歸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即使身體不舒服,在被咬疼的第一刻也會反抗,但眼下昏沉無力的他怎麼可能掙脫的開,一切徒然的抗拒都會成為施虐者興奮的催化劑。
這樣只會使得一場滾燙的酷刑更加持久、難熬。
第11章
「好了嗎?」他又問了一遍。
把脆弱的脖頸暴露在外人眼前,謝知歸對這樣的處境感到沒有安全感。
他看不到明匪玉在做什麼,但背後越來越燙皮膚的目光他不可能感受不到,明匪玉連掩飾都懶的掩飾。
明匪玉隨口答道:「馬上。」
「你在害怕嗎?」
謝知歸握緊拳頭,不想露怯:「沒有。」
他聽到明匪玉好像哼笑了一聲,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謊言:「你要是覺得不自在,就說說話分散注意力。」
謝知歸沒好氣道「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是嗎?」明匪玉笑道:「既然你不想說話,那我說,你聽著。」
謝知歸禮貌地回了句:「嗯」。
明匪玉仿佛得到了什麼許可,更加肆無忌憚地打量他的脖子,故意按壓傷口弄出瘙癢感,惡意又貪婪地擺弄著這塊白裡帶紅的美玉。
他知道謝知歸在忍耐,呼吸重了,拳頭上握出了青筋,額邊頭髮都濕了。
多麼讓人興奮的模樣啊!
他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謝知歸會忍著不吭聲,所以用這種惡劣但不露痕跡的方式教訓他。
「你怎麼不說話了?」謝知歸大約是要受不住了才吭聲。
明匪玉悠然道:「我在想要說些什麼。」
「……」
謝知歸閉上眼睛,忍了。
又半晌,他突然來了一句沒由頭的話:「你知道脖子為什麼對野獸來說很重要嗎?」
「不知道。」
「那我來告訴你。」
明匪玉手掌從後覆上謝知歸的脖頸,他的脖子像天鵝一樣細長漂亮,很容易握住、折斷。
「野獸打架的時候,打的再紅眼,也會拼命護著脖子,因為這裡脆弱、致命,一旦咬斷,最輕都是半身不遂的下場。」
「但有一種情況下,他們會主動露出自己的脖頸。」
謝知歸問:「什麼情況?」
「在他們交合的時候。」
「野獸會將最脆弱的地方交給伴侶,伴侶會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咬痕,作為愛戀、信任、相守的證明,當然,如果一方背叛,另一方也可以咬斷背叛者的脖子。」
明匪玉悄無聲息地貼近,說話間,灼熱的吐息就噴在謝知歸敏感的耳垂上,電流般酥麻感流遍全身,侵入五臟六腑。
這是一個很危險曖昧的距離,稍微近一點,就會吻上耳垂。
謝知歸忍不了了!
騰地一下站起,轉身怒目直視明匪玉,張了張嘴,但看著明匪玉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無辜模樣,到嘴的話竟怎麼都說不出口。
如果說了,明匪玉順著追問下去,他該怎麼說?
罵他故意戲弄,還是罵他蓄意調戲?明匪玉如果堅持說他沒有那個意思,豈不是顯得自己自戀又多疑?
「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有蚊子。」
明匪玉挑眉:「哦。」
謝知歸悶氣於胸,撿起地上的圍巾,重新把脖子纏的嚴嚴實實,一點風光都不露,用力揉搓耳朵,揉掉另一個人的味道。
他不去看明匪玉,彆扭地盯著火堆說:「謝謝你幫我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