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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濕了,要換下來,不然會感冒。」
謝知歸語氣生硬:「我自己來。」
「我來。」
明匪玉這話說的理直氣壯,把謝知歸都驚住了,片刻之後怒火攻心。
怎麼會有人這麼無恥,把想揩油的心思直白地說出來?!臉都不要了!
謝知歸正要罵他一頓,明匪玉卻不緊不慢地拿出了一個東西,謝知歸見了,頓時臉色大變,原本被氣的通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明匪玉把那把刀放在手心,主動遞給他看,謝知歸立刻探向腰後,心沉入谷底,本該在那裡的刀不見了。
現在他不僅腿不能動,唯一能夠防身的武器也落到了明匪玉手裡,徹底淪為了案板上的魚肉。
「挺能藏啊。」
「你有!……」
他知道明匪玉在看他,僵硬地扭過頭,便撞入了他挑釁的眼神中,囂張又惡劣,把故意為之寫在眼睛裡,刻在揚起的嘴角上,又篤定了謝知歸拿他沒辦法。
在他看不到的視野里,謝知歸捏緊了拳頭。
「你剛想說什麼?」明匪玉明知故問,含著不懷好意的笑。
謝知歸拳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幾乎要衝破那層薄薄的皮膚爆裂出來,但幾秒後,手還是鬆開了。
「沒什麼。」
回想起明匪玉挑釁他的那一刻,他真想一拳頭掄過去,砸他個鼻青臉腫,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個行為很愚蠢,一拳頭只能帶給他暫時的報仇快感,但之後他要承受十倍百倍的代價。
只能忍,忍過今晚,以後有的是報仇的機會。
謝知歸儘量冷靜地和明匪玉對視:「你想讓我做什麼?」
明匪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接著俯在他耳邊低語。
謝知歸瞳孔逐漸放大,猛地將明匪玉推開!
他大吼:「你瘋了是不是!」
聲音是抖的,不僅有難以置信,更多的是恐懼和厭惡。
狗東西,變態,簡直有病!
謝知歸又想跑,結果沒挪出去幾步就被明匪玉抓住腳踝,他一回頭,就看到明匪玉眼中深沉的燎原之色,像是要把他原地吞噬掉。
腳使不上勁,沒辦法把人踹開,只能眼睜睜明匪玉欺身靠近,那雙眼睛在他眼中不斷放大,那道氣息如蛇一樣纏上了他的周身。
那道消失已久的香氣又出現了,思緒又開始恍惚。
謝知歸立即咬住唇,用疼痛喚醒清明,同時徹底明白了,之前的種種,都是明匪玉所為!被失去理智、被哄騙入山、被設計困在這裡,包括他後頸上的傷口,壓根不是什麼蟲子咬的,是一隻名叫「明匪玉」的狗咬的!
這隻狗欺騙了他快一個月!
驚怒交加之下——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下來,打的明匪玉有些蒙。
第42章
驚怒交加之下——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下來, 打的明匪玉有些蒙。
謝知歸一想到自己被他戲耍了這麼久,氣就不打一處來,燒的五臟六腑都在灼疼!
他還想再給他一巴掌, 一巴掌太便宜這狗東西了!
然而手剛抬起來就被明匪玉握住, 怎麼都掙扎不開。
「別打, 手不疼嗎?」
「打狗誰會嫌手疼!」謝知歸這話刺耳,明匪玉皺起了眉。
謝知歸心臟快被憤怒捏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只想一股腦將這麼久以來的憤怒、委屈、壓抑宣洩出來。
他抬起沒被鉗制的左手又是一記耳光上去,接著在明匪玉發作前,情緒徹底兜不住了,崩潰怒吼:「狗東西!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要被你這樣玩弄?!」
「你這麼弄對得起你那個情人嗎!你不是很愛他嗎?不是對他念念不忘嗎?不是深情到犯賤也要把人帶在身邊嗎?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麼?讓我當他的替身陪你同床共枕花前月下,讓我來做他該做的事, 你把他放在什麼地方去了!你對得起他嗎!」
一聲聲「對得起嗎?」的質問響徹雨夜。
明匪玉張張嘴想說些什麼, 謝知歸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
他胡亂踹著, 也不在乎有沒有打中目標,雙目通紅質問他:「我又有什麼錯?!我和你之前素未謀面,和你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你卻要這麼折辱我!我不就長了一張和你那小情人相似的臉嗎?可是捅你刀子的又不是我!冤有頭債有主, 憑什麼我要替他承受這些折磨?!」
明匪玉愣了一下,隨後試圖安撫他:「不是, 你冷靜點。」
啪。
謝知歸打掉他的手,厭惡地瞪著他:「滾開!別碰我!」
「明匪玉,你自詡的深情真讓人噁心!」
「嘴上說著對愛人念念不忘, 還不是找了其他人,別用什麼長得像懷念他做藉口, 移情就是移情!不忠就是不忠!」
「……」
他歇斯底里吼完, 明匪玉不說話了, 也不做出下一步動作,只是就這樣望著謝知歸的眼睛,好像在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又好像只是在看著眼前人,眉宇間露出一絲痛心的神情。
謝知歸氣的胸口灼疼,覺得真是可笑,狗東西有什麼好傷心的?搞的他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似的,他難道有罵錯嗎?
事已至此,難以收場。
他也懶得維持什麼體面了,索性把心底想說的話都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