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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別想繼續了,滾和空氣親昵!
謝知歸無情地把手抽回。
明匪玉剛要咬下去,結果咬了一嘴空氣,還繃的自己牙疼,吃了幾天的糖,突然不給他吃了,換誰誰能接受?!
「你幹什麼?!」
「衣服。」謝知歸眼中似有寒芒:「穿、好!」
今天謝知歸態度非常強硬,兩人對視了一會,謝知歸作勢轉身要出去。
明匪玉沒法了,邊拉住他,邊胡亂把兩邊衣襟扯緊,投去幽怨的一眼,不情願地問他:「可以了吧?」
不等回答,他去拉謝知歸的手,第一下沒拉動,抬頭看了他一眼,還和他冷著臉。
「夠嚴實了,再緊就勒脖子了。」
「……」謝知歸不滿地輕哼一聲。
第二下這才把他的手扯動了。
但謝知歸還是板著個臉。
……動不動就甩臉子,真是個祖宗。
明匪玉只敢在心裡說上他幾嘴,畢竟這小祖宗的架子是他慣出來的。
他安慰自己地想,這些天謝知歸雖然不怎麼配合他,但也沒怎麼鬧,還算是乖的了,有點脾氣是應該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何況都這麼晚了,比起吵架,睡覺才是要緊事。
春宵苦短,不能把時間浪費在吵架上,多沒意思。
他想和謝知歸做些有意思的事。
等搞完印記,他立刻掀開被子,往裡面挪出個位置,拍了拍床,示意謝知歸快上來——睡覺睡覺。
他剛把被窩暖熱乎,枕頭也拍軟了,躺上來舒服。
謝知歸看了看他剛坐過的地方,先床邊坐下了,慢條斯理地脫鞋子,接著把鞋子整齊並排放好,強迫症發作一樣不停調整位置,故意耗他的耐性,等他快繃不住了,要過來抱他,他聽到動靜這才翻身躺上去,靠在床頭。
「你抱著什麼呢?」明匪玉盯著他懷裡,有什麼東西在衣服裡面動來動去,一進門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
「幾隻沒了媽媽的小可憐。」
「什麼東西?」
謝知歸掀開衣服一角,幾個毛茸茸的兔子頭冒了出來,本來小兔崽子們還在歡快地拱謝知歸,吱吱咕咕地叫,一看到明匪玉瞬間石化了,豆大的紅眼睛瞪的老直,就好像一個窮凶極惡的怪物突然竄出來,嚇沒了它們的魂,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明匪玉的表情實在算不上和善,但確實恐怖,像鐵面獠牙的吃兔狂魔。
他眯起眼:「你把它們帶進來是什麼意思?」
兔子們「咕」的一下哭出來,爭先恐後往謝知歸懷裡躲,生怕慢一步就要被這個兇巴巴的怪物一口一個吃了。
謝知歸心疼它們,對明匪玉自然沒了好臉色:「你走開,嚇到它們了。」
「到底走不走開?!」
謝知歸見他還是不動,嫌棄地用力推了他一下,又把衣服重新給兔子們蓋上,拍了拍。
「好了好了,別怕,沒事了。」
哄完直接抱著兔子們側身躺了下去,全然沒把他當回事。
明匪玉臉色鐵青,瞪著謝知歸無情轉過去的後背,眼睛能瞪出火來。
他探過身拉住謝知歸的手臂,試圖把人掰過來,但被謝知歸甩開。
「別碰!」
明匪玉氣的牙痒痒:「你抱著它們要怎麼睡?!」
謝知歸把被他壓住的被子用勁扯出來,蓋在身上,背對著他,就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就這麼睡,它們還小,離不開我。」
「……」
兔子們還貼在謝知歸身上蹭來蹭去,明匪玉面龐有一瞬間的扭曲崩裂。
它們離不開,難道他就能離得開?!
而且憑什麼,他都不能隨便摸摸蹭蹭的地方,這幾隻兔子可以?!
嫉妒讓人瘋魔,他想掐死兔子,扒了它們的皮,做成兔子湯、辣炒兔子、干煸兔子、煙燻兔子!……反正一個個都得死無全屍才能解氣!
但又想到謝知歸威脅說不能嚇到該死的兔崽子們,他只能被迫收回了罪惡之手,拳頭捏緊了,咬牙切齒地笑呵呵說:「它們不小了,都斷奶了,讓它們出去睡吧,會吵到你睡覺,畢竟是野兔子,以後還要回歸林子。」
謝知歸眼皮都懶得掀開,說:「第一,它們沒斷奶,才半個月大,是你把它們從兔媽媽哪裡搶過來的,你沒資格指責它們。第二,它們把我當成了媽媽,不能離開我。第三,它們不吵我,只有你會吵我。」
明匪玉下頜肌肉繃的很緊,竭力抑制憤怒,他說:「床小,它們睡上來我怕擠到你。」
謝知歸冷淡道:「你睡牆角去,你別往我身上蹭就不擠。」
「……」
此刻,明匪玉格外想穿回去,把當時帶小兔崽子回家的自己打一頓,真是腦子抽了才會帶回來這麼大一個麻煩!
現在就學會和他搶被窩,等長大點,明天是不是還敢和他搶人了!
等一下,兔子成精……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明匪玉頓時警惕,想起來了,謝知歸養過的東西最後都會莫名其妙變異,比如突然會罵人的貓頭鷹,比如會沖他翻白眼的魚,又比如……
接下來可能是綠茶味的兔子,整天占著謝知歸不給他。
明匪玉:……
光是想想手心就會嚇出出一層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