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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匪玉!」
明匪玉笑道:「我在。」
他別過頭,生悶氣般說道:「以後沒經過我允許不許親我。」
明匪玉諷笑一聲:「你的允許?」
他沒把這話當回事,在謝知歸紅腫的唇上揉了一下,本來只是想幫他揉開淤血,但謝知歸就像被踩中了尾巴的貓,反應很大,吼道:「說了別碰我!」
明匪玉眼眸暗了下去。
……好啊,這就開始給他立規矩了,果然是給點好臉色就蹬鼻子上臉。
「不許親,不許碰,那你想怎麼和我過日子?是不是睡覺的時候還要穿的嚴嚴實實,分兩個被窩睡?你要當清心寡欲的和尚,我可不會當。」
他先把醜話甩在這裡了。
「……」
謝知歸一時沒跟上明匪玉的節奏,他們好像還沒到可以脫光衣服睡覺的地步吧,明匪玉竟然把這種話堂而皇之地掛在嘴巴上。
簡直、簡直,毫無禮義廉恥!
轉而又想到,明匪玉不是人類,當然不用講什麼禮義廉恥。
所以他敢大膽又放肆地侵入自己的私人領地,還在上面留下讓他難堪的痕跡。
謝知歸被氣的面紅耳赤:「我還沒答應和你過吧!」
「沒有?」
明匪玉故意把帶著戒指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輕笑道:「這個不是你給我戴上的嗎?難道又想不負責?」
謝知歸反駁:「是你逼我的!」
「我怎麼逼你了?」明匪玉反問。
「我是把你捆起來脅迫你了?還是把你打的鼻青臉腫逼迫你了?我也沒有強行握住你的手逼你給我戴吧?反倒是你……」
明匪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急著把戒指搶過去了。」
謝知歸:「……」
「嘖嘖。」
他回想剛才,唏噓道:「你就這麼著急想和我……」
「閉嘴!」
你要點臉行不行!
但顯然明匪玉不在乎臉面,只在乎能不能把人弄到手,以及晚上是一個人度過,還是抱著暖乎乎的人,咬著耳朵說私密話。
謝知歸臉上紅白交加,又羞又惱。
雖然被吼了,明匪玉心情卻變好了,視線在謝知歸臉上久久不肯挪開,哪哪看著都覺得喜歡,尤其是他嘴唇上,像雨打過的桃花,飽滿、濕紅。
他想,或許這花還能夠開的更艷麗荼蘼一點。
怎麼辦?想試試。
他忍不住舔了舔牙尖,方才那個吻殘留下來的味道不多了。
身體朝謝知歸靠近了一點。
謝知歸手上沒力氣推開這座危險的大山,全身肌肉緊繃著,屏住呼吸,後背緊貼著木板,木板被他壓的嘎吱做響,好像下一刻就會被他壓塌。
而他能做的,也只是兇狠地瞪明匪玉:「你又想幹什麼!」
「讓我咬一下。」
明匪玉可不管那麼多,謝知歸現在的態度改變不了他,當謝知歸給他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默認他是屬於自己的,是與他身體相連的一部分,他們將會共享生命、呼吸、心跳,彼此無法分割。
所以,他不認為擁抱、親吻、共眠……這些要求有哪裡過分,都是情人之間常做的事情不是嗎?
謝知歸為什麼要拒絕他的親近?又為什麼答應和他在一起了,還要逃避?
他想不明白,謝知歸也不肯說。
可能,要到很久之後吧,等謝知歸不再認為自己是個人類,而他是個怪物。
到那時,他才會告訴自己。
第56章
謝知歸無法接受, 明匪玉居然不是屬狗的。
但他堅定認為,明匪玉的所作所為跟狗沒什麼區別!
——首先,饞嘴, 見肉就咬, 見骨頭就啃。
其次, 貪心,一旦被咬住了,不讓他吃飽了,絕對不松嘴。
還有,粘人,喜歡帶著一嘴的血蹭他的臉,不把他蹭的面紅耳赤絕不會心滿意足地離開。
他以前養過一隻流浪狗,雖說物種不同, 他們兩個的德性幾乎一模一樣!
白天纏著他還勉強能應付, 畢竟他還要去給他做飯洗碗, 他最怕的是晚上。
晚上簡直是噩夢連連,就沒消停過。
他又困又不舒服,明匪玉卻精神抖擻, 邊輕聲喊著他的名字,在他臉上這邊親一下, 那邊蹭一下,被子裡的手也不安分,到處亂摸, 腿也要勾著他,半個身體附在他身上。
耳朵被熱氣吹的整夜整夜的滴血, 連額頭上凸出的血管里都流淌著另一個人的氣息, 那種讓人頭昏的香味。
他病全好了之後, 明匪玉就更加沒有忌憚了。
他一開始會反抗,基本沒用。
實在受不了,也想過再去吹點風把自己搞病,不過沒幾天還是妥協了。
明匪玉生長於萬頃大山中,有些事情他做起來毫不避諱,甚至是大膽,熱情的讓人臉上辣辣的,給他戴枚戒指就能興奮成這樣,等成了親,還不知道要怎麼瘋。
正常的人類社會裡,只要沒正式結婚領證,害羞的小情侶接個吻都要避著人,但在大山里,在活死人族裡,只要兩個人看對眼了,彼此都願意,可以直接做到最後一步,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麼羞恥。
他覺得目前和明匪玉還在試著談戀愛的階段,要矜持含蓄點,牽個小手已經很足夠了,但明匪玉不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