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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雙手牢牢握住蘇嶼汐的胳膊,紀南岑慌亂的解釋著:「嶼汐,你聽我解釋,我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善於心計的人,面對各種各樣的問題無法做到八面玲瓏。
我承認我對求婚抱有不純粹的心思,但我想要和你復婚是真心實意的,我所做的一切難得不就是為了能好好的和你在一起麼?
你看,她們成了心的想要拆散我們,你爸媽到現在都不肯接受我,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保護好你和我們這個家?
我能做的都做了,甚至變得不像自己。」
說的最後,紀南岑的語調變得微弱唏噓,她傷感的捂住臉頰,那是不敢面對錯誤的模樣,謹小慎微的尋求著原諒。
也許她在惆悵自己成熟的改變,也許她的快樂真的丟了,以至於好不容易守到了希望的曙光,可她的笑容依舊是狡黠的城府。
蘇嶼汐的氣憤瞬時煙消雲散,心底盪開濃烈的酸楚,讓她毫不猶豫的抱住紀南岑的腦袋,甚至藏著母性般的寬容,一下一下撫順了愛人焦灼的心。
「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有什麼資格去吹毛求疵去責備...只是你不應該一個人扛下所有的...為什麼不選擇和我分擔痛苦?」
「我希望我愛的人只看到這世界美好的一面,那些腐爛的蛆蟲應該永遠死在陰暗的過去,你是我的淨土,受不得一點委屈和難受,我怎麼捨得去分享苦難?」
「傻!你受的苦難已經夠多了,擁有了我,你就應該學會共享一切,這樣的愛情才算公平。」蘇嶼汐捏著紀南岑的臉蛋,掐了出了一個十字,大概是用這樣的方法懲罰她利用求婚的心思,繼而又托著下巴,送上一抹淡淡的吻,「下一個議題,你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我想買下『神明信仰』,我知道很貴很貴,但我需要它...錢我會分期付給你的!」紀南岑拍著胸脯保證,她想要自己的愛情和物質區分出一條明晰的界限。
「好,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彩禮,你安安心心收下就行,別老想著拿錢買,那些東西不及你一分一毫。」蘇嶼汐答應的極快,深怕慢了半拍紀南岑又改了心思,甚至不問為什麼。
「不行不行,拿人手短,這樣我豈不是在家裡的地位又矮了一截!」
「你的地位什麼時候高過?你什麼時候要,需要送去哪裡,到時候告訴我就行,我會派專人處理。」
「至少今天不要,今天我還有重要的事處理,既然老婆鬧彆扭了,那就只好帶著一起咯~讓你看最後一場關於季顏的大戲,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她的命是把握在自己手上的。」
「你還想鬧什麼么蛾子?」
「不是我要鬧么蛾子,以你對她的了解,你覺得她會善罷甘休嗎?
她再蠢也能想到,事情走到這一步是誰幹的,但她不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只會把所有不好都怪罪到我的頭上。
今天是決定她死活的最後一次機會,雖然她不知道我是出題的考官,但她可以在未知里為自己鋪好救贖的路,能救她的只剩善惡了。」
蘇嶼汐悵然失措的嘆息,在她的記憶里,季顏是模糊的,醜陋的,不值一提的,「善惡麼?」
......
「媽媽,我們為什麼要換醫院呢?」
「因為安安要去一家更好的醫院,那裡的醫生會讓安安身體變得更強壯呢~」
「可是我捨不得護士姐姐!」
「那你就把最喜歡的糖果和娃娃送給護士姐姐,好不好?」
黎楚楚忙碌的收拾玩行李,一邊哄著小傢伙,一邊在她的腦袋瓜上戴好一頂小羊角的毛線帽子,看上可愛極了。
尹生大早上就在醫院裡跑上跑下,好不容易拖著疲憊的步子走進病房。
黎楚楚早就在保溫杯里泡好了熱茶,看著她額上依稀殘存的汗水,遞上杯子又忙著幫她拭去汗水,「辛苦你了,又是翹班又是出力的...喝點水坐著休息一會兒吧。」
「轉院手續辦好了,波爾小姐安排的車也在樓下等著,隨時都可以走。」
「我也收拾好了,不過...你累得快喘不上氣了,要不再休息一會兒?」
「不用,醫院這邊還有些小流程要走,你們先上車,晚點兒我就過去。」尹生的拒絕並沒有引起黎楚楚的懷疑,她喝上一口茶,呸呸嘴,「你泡的啥?」
「枸杞紅棗...」
「你是覺得我身子很虛,非要補一補?還是嫌我晚上沒有把你伺候...」話說一半,黎楚楚一把捂住尹生的嘴,「唔唔唔...」
「孩子還在呢!」
尹生一手搭在安安的腦袋上揉了揉,湊近了耳朵低語,「是不是嫌我體力不支!?」
「沒有,就是單純的養生茶,你腦袋裡都想什麼呢?」
「好啦好啦,你抱著安安,我來提這些重的東西,趕緊下去吧,早點過去了早點讓孩子休息。」
在尹生的催促下,黎楚楚帶著安安上了喬波爾安排的車裡。
小傢伙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醫院以外的世界,小眼神那叫一個稀奇,見著什麼都咋咋呼呼的,精神亦是特別的好。
「生生,你要快點過來喔!」
「聽媽媽的話,生生一會兒就過來,乖喔~」關上車門,尹生揮揮手。
目送車子走遠後,她沉下嘴角的笑容,掏出手機撥通了紀南岑的電話,「南岑,楚楚和孩子已經安全送走了,我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