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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當醒來時,她眯著眼睛看手機,已經凌晨一點了。
光穿過門縫映在她的臉上,想著小保姆睡覺怎麼不關燈,這多費電呀,只好下床走去客廳。
門大敞著,深秋午夜的風穿堂沁骨,她打了個哆嗦走去臥室,開燈不見小保姆的人影,這才慌了神。
取了冷冰沁穿過的T恤,紀南岑跑進院子裡,招呼:「富貴。」
聽到聲音,富貴也是一副才睡醒的樣子,慢悠悠的從窩裡走出。
紀南岑替它扣上鏈子,將T恤送到鼻子前嗅了嗅,「聞聞,快聞聞。」
等富貴熟悉了味道,她倉促地跑到巷子裡,看著左右不同的方向為難。
紀南岑自己都沒發現,此刻的她前所未有的慌亂,比任務失敗還要惶恐。
「走,富貴。」輕喚一聲,紀南岑拉了拉狗鏈子,富貴埋頭嗅著石板路朝右邊的巷道走去。
心裡沒有底,不知道這樣尋人湊不湊效,只能跟著富貴一往無前的走著。
巷子裡的路燈大都年久失修,能亮的沒幾盞,地勢環境又複雜,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紀南岑越想越後怕。
走了很長一截路,別說小保姆,連個鬼影子都逮不著。
紀南岑蹲下身,又將衣服送到富貴面前嗅,「再聞聞,拜託拜託,回去給你加雞腿。」
「嗚...」富貴嗚咽一聲,繃著狗鏈子往前沖。
兜兜轉轉一大圈,終於在雜貨鋪附近發現了一小團影子。
夜晚溫度驟降,就算冷冰沁穿的是加絨衛衣,也御不了濕冷的寒氣。
她戴著衣服上的帽子,蹲在牆角冷得全身發抖,因為身板單薄,蜷成一團很難一眼發現。
紀南岑找到她時,她的手縮在袖子裡,只伸出一根手指,正不停的揉著腳上的棉拖鞋。
拖鞋上的米小鼠沾了很多泥巴,怎麼都弄不乾淨,她暗暗較勁就這麼一直揉著,看來很愛惜自己的新拖鞋。
紀南岑每次看到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就會陷入深度自責的狀態里,其實完全可以把她送去警察局的。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有了不可言說的私心。
紀南岑沒有立馬拽著冷冰沁離開,而是挨著蹲下,「小盆友,這麼晚了你為什麼不回家?」
「哼!」小保姆皺皺鼻子,吃力的挪動腳改方向,最後用屁股對著紀南岑。
知道她還在賭氣,紀南岑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搭在她的肩頭,「生氣歸生氣,但不能感冒。」
小保姆拒絕她的好意,抖掉了外套,繼續不搭理。
紀南岑又將手上的T恤圍在了她的脖子上,「外面這麼冷,我們回家吧。」
「不要。」失憶歸失憶,那股子倔勁兒還是原來的味道。
半夜三更,誰有心思一直耗在外面,這天兒多冷啊!
紀南岑撿起地上的外套塞進小保姆的懷裡,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摟了起來,非常完美的公主抱。
但凡紀南岑沒有強大的核心力量,也完成不了如此標準的深蹲挺舉。
但凡冷冰沁沒這麼瘦,也不至於是案板上的魚,被這麼折騰。
她飄在空中起起伏伏,胡亂拍打著紀南岑的肩頭,吵吵嚷嚷:「你放我下去!」
紀南岑沒好氣的批評,「明明是你先犯了錯,說你幾句還離家出走,不興這么小家子氣的。」
小保姆突然安靜,又找准機會一口咬在她的肩膀上。
「嘶!不許咬我!」紀南岑吃痛,險些鬆開手。
小保姆犯渾,咬著就不肯鬆口,「你欺負我,就咬你!」
停下腳步,紀南岑忍著疼痛一動不動,『其實我們認識才三天而已,要不我帶你去找家人吧。』這句話堵在她的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冷冰沁鬆開口,埋在她的懷裡不敢再造次,「你生氣了?」
「回家。」冷冷的回應,這下換成紀南岑賭氣了。
作者有話說:
關於本系列文的閱讀順序:
1.《雖然是精神病但超好哄》(已完結)
2.《被迫和冰山美人契約閃婚》(連載)
3.《案發現場禁止談情說愛》(預收文)
涉及簡單的人物關係,但都是獨立故事,不過按順序看會更奇妙
第11章 難猜
回到家,紀南岑將冷冰沁一股腦地扔到沙發上,黑著一張臉,「開家庭會。」
冷冰沁蜷在沙發角落,知道她在氣頭上不敢招惹,只好規規矩矩地坐著。
紀南岑面對著她坐在茶几上,覺得直接這麼草率的開會,顯得沒有儀式感,又起身走去廚房倒了兩杯開水。
將杯子送到小保姆的手上,她的語氣生澀而溫柔:「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冷冰沁嘟囔,紀南岑重新坐到茶几上搖搖頭,「我才沒你那么小氣。」
『咕嚕——』這不爭氣的肚子,怎麼老是餓?小保姆紅了臉蛋,捂住肚子賣乖,「我不餓。」
紀南岑知道她不想給自己添麻煩,所以叫著不餓,一不注意又心軟了,「餓了就跟我說,我又不會虐待你。」
看來這家庭會是開不了了。
紀南岑起身走進廚房,小保姆又成了她的小尾巴,「你要給我弄吃的嗎?」
紀南岑挽著袖子,將張大媽送的一袋干玉米粒倒了出來,突然想到什麼,她回身盯著冷冰沁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