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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紀南岑貼到男人的耳邊,噓聲問著:「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是或者不是,點點頭就行,你只要肯配合,我保證你能活著從這裡離開,如果跟我耍心機...」
脖子上傳來刀背的冰涼,毛骨悚然的寒意席捲了男人的恐懼,他不敢動彈,但嘴裡還是不停的發出惶恐的唔唔聲,
舔舐著唇角,紀南岑就著刀背反覆割著男人的脖子,她的憤怒是愜意的,像是耍猴一般,語調變得愈加的放肆詭異,「如果不是你,不是為了那點錢,我的生活不會變成這副鬼樣子,你該死,該死,該死...」
「嗚嗚...唔唔...」男人嚇得滿身抽搐,以為自己會被割斷脖子上的血管,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因為並沒有刻骨的疼痛襲來。
紀南岑一把抽掉了他頭上的黑布,對方卻不敢睜開眼,大概是害怕看到了不該看的,會惹來滅口的禍端。
「怎麼不睜開眼看看我是誰呢?」空蕩蕩的樓層里迴響著紀南岑尖利的嗤笑聲,「哈哈哈,這麼怕死,當初又怎麼敢出賣你的僱主呢?!」
男人終於睜開了眼,他想努力看清眼前的身影,奈何紀南岑背著光,他只能在一片黑暗中看到那雙浸著殺意且明亮的眸子。
終於被扯掉了嘴上塞著的東西,男人苟延殘喘的汲取著新鮮空氣,長時間保持張嘴的姿勢,讓他的下巴臨近脫臼,唾液從嘴角溢出,狼狽的不像話,舌頭打了結一般,口齒不清的求饒著:「別...別殺..我...我什麼...什麼都說...」
「你明明是蘇嶼汐的法律顧問,卻把東家重要的協議外泄,這可不僅僅是知法犯法,你是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怕是不想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告訴我,是誰要你這麼做的?」
「季...季顏...」
「給你錢你就出賣老闆,未免太沒道德底線了?」紀南岑一把拎住男人的衣領,一手舉著匕首逼到了他的眼前,「你們具體做了什麼交易,老老實實交代,不然剜掉你的一顆眼球,別怪我下手狠。」
「我說,我說!自從蘇總和你結了婚,季顏一直不願相信你們之間的關係,三番兩次的想要在我這裡套話,一開始我是拒絕的,直到她帶著林洛出現。
林洛比季顏難對付,她隨隨便便動用了點關係,就讓我丟了所有的案子,再加上她抓了些我業務上的把柄,我不得不答應。
季顏給了我一筆封口費,也幫我找好了下家,就算丟了在蘇氏的顧問職務,我也還能繼續在圈子裡混口飯吃。」
匕首銳利的尖刃晃得男人只能緊緊閉上眼睛,一個能輕易出賣老闆的人,在威逼利誘下出賣其他人,根本不需要下什麼血本。
紀南岑三言兩語做做樣子,便收穫了她想要的前因後果,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臉上,扯住對方的頭髮,她歇斯底里著:「面對她們的逼迫,你甚至都沒有想過尋求蘇嶼汐的幫助,白瞎了她這麼信任你!」
「那筆錢實在太多了,我沒理由不接受...」
「做人這麼沒底線,你完了。」紀南岑嗤然,轉而又問著:「你除了把我們的形婚協議交給她們,還做了什麼?」
「我...」
「說!」
「我還向季家提供了舊城改造區的政府項目的文件,林洛藉此發揮,讓季家在這個項目里可以分一杯羹。」
對於商業上的爾虞我詐,紀南岑並不太懂,可聽到舊城改造的項目,多多少少能明白這樣的出賣,對於蘇嶼汐的打擊有多嚴重,「什麼意思?說清楚!」
「林洛說可以借著你們假婚的事製造網絡輿論,對於蘇家而言,小小的輿論也會造成嚴重的損失,不僅是股價,還有大大小小的項目。
只要能保住名譽,蘇嘯肯定會接受所有的要求,舊城改造是渲城價值百億的大項目。
只要季家能成功的中途參與,隨隨便便拿下其中幾個環節,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如果事成了,我會在季顏那裡拿到相應的股權以作回報,所以...」
「所以這才是你叛變的根本原因。」紀南岑做出一番總結,抬腳踹翻了男人,踩著人的頭狠狠碾了幾下,「你為了點蠅頭小利,把我們出賣的一乾二淨,你覺得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求求你別殺我,我可以幫你的,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可以去套話,把她們的每一步都匯報給你...」男人疼痛的擰巴了五官,他的承諾聽起來可笑至極。
紀南岑蹲下身,打趣的反問著:「真可笑,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請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
「哼...」
不再搭理,紀南岑在一聲聲的央求中消失在了爛尾樓的門口。
回到空地上,等候多時的司機迎上前,關心的問著:「紀總,裡面...」
「他看到了我的臉,他又管不住嘴,你覺得怎麼處理比較合適?」紀南岑一邊說著一邊坐進了車裡。
司機會意,探著身子從副駕駛的抽屜里取出了一把刀,就著袖子反覆擦拭著:「那只能剜掉眼睛割掉舌頭了。」
「去吧,我等你,記得做乾淨點,別留下線索。」
「明白,請放心。」
很快,爛尾樓里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
「需要喝一杯麼?」喬波爾提著紅酒走到陽台上,溫柔的安撫著:「你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