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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的小跑進屋子裡,這下徹底傻眼——
鋪天蓋地的泡沫大軍從浴室延綿到了客廳,連通道和浴室門都被遮得一時找不到在哪個裡。
冷冰沁慌不擇路,焦急地跺了兩下腳一頭扎進泡沫里。
砰的一聲,不小心撞在門上,嘴裡發出壓嗓地悶哼,揉揉腦門終於找准了位置。
她舞著雙手試圖掃開眼前的泡沫,尋著洗衣機鬧出的轟隆聲,手忙腳亂的想要拔掉插頭。
洗衣機蹦迪的陣仗,比當初五朵金花還要狠,宛如喝了夜場的假酒,857857蹦得昏天黑地。
腳下滑溜溜,冷冰沁甩著胳膊在空中張牙舞爪地揮了幾下,落地摔得四仰八叉,腦袋撞在洗衣機的側邊,像是擊中了關機按鈕,她白眼一翻厥了過去。(腦袋承受了太多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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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紀南岑黑影在亂竄,她盯上了國家的財...財...天啦嚕!!!」把積攢了一個月的廢品成功賣掉,紀南岑哼著自己的主題曲,手上還忙著清點角角塊塊錢。
走進院子,迎面撞見一片從屋子裡溢出來的泡沫景象,整個人發出呼天愴地的雞叫聲。
富貴從屋子裡竄了出來,裹了一身滑溜溜的洗衣液,它甩著舌頭撲向主人。
紀南岑驚呼著四處逃竄:「你走開啦!冷冰沁——」
扯著嗓子呼喊卻得不來回應,預感不妙,紀南岑脫去外套一股腦的衝進了客廳。
想要揮開礙眼地泡沫,結果沾得滿身都是,雙腳滋溜打滑,她跌跌撞撞地闖進浴室,險些踩到昏迷不醒的冷冰沁。
喝了假酒的洗衣機還在激情搖擺,紀南岑終是一個不小心,摔得尾椎骨炸裂,「誒唷!」
翻身趴在地上,她摸著屁股疼得齜牙咧嘴,緩過神後,惶恐地拍著冷冰沁的臉呼喚:「小廢物...小廢物...」
見冷冰沁沒反應,紀南岑嚇得三魂七魄都快散了,「你別嚇唬我,快醒醒——」
「嗯...唔...」冷冰沁眉心抽動,嘴裡發出艱難的嗚咽聲。
見著小廢物有反應了,紀南岑穩住心魂噓出一口氣,又匍匐著爬到牆邊,摸索著拔掉了插頭。
不絕於耳的哐當聲終於消停,世界恢復和平。
這哪裡是天上掉餡餅的免費保姆,簡直是來索命的天煞孤星!
紀南岑已經氣到捂著額頭失聲大笑,信不得,信不得,冷冰沁幹家務這件事信不得。
腦袋襲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冷冰沁失去了往日的活潑,嘴裡擠出虛弱的嗔喚:「岑岑...好疼...」
紀南岑顧不上發脾氣,察覺她的狀態不對勁,迅速檢查傷勢:「你哪裡不舒服?」
「頭好疼...」
地上鋪滿了混著洗衣液的泡沫,想要抱走冷冰沁顯然並不穩妥,更何況紀南岑不想再摔屁股。
起身抽走自己的毛巾,輕輕扶著小廢物的腦袋墊在下面,紀南岑脫掉鞋子以防腳底打滑。
撿起地上空掉的洗衣液在耳邊晃了晃,又茫然的環顧慘不忍睹的家,她的五官皺成一團,「你是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嗎,廢了整整一桶洗衣液!」咬咬牙,這日子還得過。
打打殺殺半生,歸來仍是跟泡泡魔法大戰的女孩,心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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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洗衣液8KG,少說能洗十多次衣服...」紀南岑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雙手撐著抹布正一點一點的擦拭著地板,頭髮上還沾著泡沫,劉海搭在額前說不出的狼狽。
冷冰沁病懨懨地靠在沙發里,臉上的動作不能太大,一不小心就會扯著腦門疼,只能安靜地盯著不遠處撅起的屁股晃來晃去。
安靜一陣,紀南岑想不通,嘰嘰歪歪又開始碎碎念,「你腦袋不好使我理解,但也不能這麼不好使吧!」
「.......」冷冰沁癟著嘴,一犯錯就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仿似紀南岑再多說一句,就哭給她看。
「怎麼不說話?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以後不懂操作可以給我打電話問的嘛。」紀南岑回身看向小廢物,見著淚花呼之欲出,心頭一緊連帶著打了個寒顫,馬上做出嘴巴上拉鏈的姿勢。
這一忙活,混掉了整個中午的時間。
紀南岑累得腰酸背痛,堪比做了一場火力全開的夜間任務,她扶著腰扭來扭去活動筋骨,看著乾淨亮堂的家,好傢夥,竟然鬼使神差的做了個大掃除。
冷冰沁的精神一直不太好,縮在沙發里像被抽了魂,一言不發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紀南岑走進廚房端了豬油碗,回到沙發前單手攬起暈暈乎乎的小廢物,「別亂動。」
冷冰沁恢復幾分清醒,嘴裡發出嘶嘶聲,眯著眼睛哀怨極了:「好痛,你凶我。」
「叫你洗衣服,不是叫你洗房子,我能不凶你嘛?」紀南岑指尖揉散豬油,重重的點在冷冰沁的腦門上,一包未消一包起,「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冷冰沁頭重腳輕,啪嗒一下倒進她的懷裡,有氣無力的反問:「像什麼?」
「金角大王他弟弟——銀角大王,你這倆包就跟他倆角一樣,丑爆了。」
被說丑,手指頭攪著紀南岑的衣擺,冷冰沁噘著嘴嘟噥:「我不是故意搗亂的...你不許說我丑。」
「你說你這腦袋瓜還經得住幾次折騰,來來去去也就三四天,不是撞到失憶就是被石頭砸,發完燒了又撞洗衣機,採訪一下廢物小姐,你下次打算撞什麼?」紀南岑假裝拿著話筒的姿勢,伸到冷冰沁面前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