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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默:「棒棒,棒棒,雞。」
陸之默作為第一輪贏家,優先進行攻擊。
二人沒有任何交流,在視線相觸的那一剎,她毫不猶豫地揮出右勾拳,帶著難擋的氣勢,若是擋不住,碎的就是頭蓋骨。
紀南岑開局不利,只能交叉著胳膊,用保守的十字格擋,抵下這一記能把人送走的拳擊。
對戰五五開平局收尾,二人又迅速拿起簽字筆,繼續下一輪的比拼。
Round 2:
紀南岑:「棒棒,棒棒,老虎。」
陸之默:「棒棒,棒棒,棒子。」
這一次,陸之默改變了進攻方式,一把架住紀南岑的身體,直接提膝瘋狂頂撞,招招都是斷骨的狠絕。
紀南岑又輸了,好在迅敏的能力出類拔萃,她迅速弓起後背,雙手交握形成防護,擋下猛力的膝攻,順利保住了自己的小腹。
「你是遊戲黑洞嗎?」陸之默調整站姿,順便言語嘲諷,試圖藉此擾亂對方的判斷能力。
大概是已經氣到不願浪費口舌,紀南岑抿嘴不語,抓起桌上的筆,捏得指尖泛白。
Round 3:
紀南岑:「棒棒,棒棒,老虎。」
陸之默:「棒棒,棒棒,蟲蟲。」
紀南岑:「棒棒,棒棒,老虎。」
陸之默:「棒棒,棒棒,雞。」
沒想到紀南岑以不變應萬變,陸之默正預判著她會怎樣進攻時,對方已經揮出拳頭。
陸之默單靠一隻胳膊,就能擋下如此不堪的一擊,微微蹙眉發現了不對勁,這明顯是佯攻。
轉瞬間,紀南岑將整個人的重量,全都壓到她的身上。
陸之默抬起胳膊試圖推開,又被壓了回去,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尖銳的筆尖距離眼球毫釐之隔。
二人一上一下的姿勢,瞬間被定格,辦公室終於恢復平靜。
紀南岑掐住陸之默的脖子,瞪著眼睛咬牙切齒:「連陸媽媽都捨不得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
筆尖隨時都會捅穿陸之默的眼球,但她依舊面不改色的嘲諷:「憑你是個不成器的廢鐵爛鋼。」
紀南岑愣了神,眼底浮起一抹哀涼,不明白最親近的人,怎麼能說出如此薄涼的話?
就在她咂摸的瞬間,陸之默伺機一腳踹向腿骨,同時奪過簽字筆,抵在紀南岑的頸動脈上,局面逆風翻盤。
陸之默的憤怒來源於紀南岑的分神,她拽緊對方的衣領,低吼著:「跟你說了多少次,危及性命的關頭,你必須保持冷靜選擇自保,寥寥數語就能讓你破防,僱傭兵都白當了,還不如滾回去撿垃圾!」
假借遊戲之名的近戰搏鬥,紀南岑三局全數落敗,被陸之默無情指責,她倔強的別開頭不肯接話。
陸之默扔開筆,起身倒進沙發,盯著天花板一陣思忖後,道出了前因後果:「今天上午蘇嶼汐來簽合同,你把我的辦公室搞得亂七八糟,不規矩無方圓,誰都不能是例外,這是第一個打你的原因。」
紀南岑木訥地看向陸之默,發出疑問:「她來幹什麼?」
「怒馬會的人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我費了半天的口舌,才談下這筆業務,人家來物色保鏢,一進門就看見你醉成一灘爛泥,你說我氣不氣?」
「......」
「我不會把這個任務指派給你,人家靠在桌子邊當著我的面,痛訴失憶期間遭到的哄騙,人神共憤的事也只有你幹得出來,我必須打你一頓,才好給她交代,這是第二個打你的原因。」
「我明白了。」紀南岑悻悻回復,準備離開辦公室。
陸之默倏而反問道:「我下手這麼狠,你生我的氣嗎?」
紀南岑無力的自嘲著:「是我有錯在先,受罰是應該的。」
陸之默走到她的身旁,寬慰地拍拍肩頭,「你的狀態太糟糕了,別一個人獨處,下班一起吃頓飯吧。」
「算了。」紀南岑拒絕陸之默的邀約,精神萎靡的拖著步子走向門口。
陸之默看著她失了精氣神的背影,留下一句忠告:「我知道你貪戀的不是那個人,而是她帶給你家的感覺,即便短暫,也足以讓你上癮,所以...不去努力爭取,得不到的都是活該。」
......
奚榆溫婉的從錢管家手中接過果盤,輕聲吩咐著:「交給我吧,讓他們父女倆單獨待一會兒。」
「明白,夫人。」錢管家揮揮手,帶著家傭離開了客廳。
氣氛靜悄悄,蘇嘯坐在沙發里,指尖小有節奏的點在扶手上,直到奚榆叉起一塊鳳梨送到他的嘴邊,才有了反應。
「一個不問為什麼,一個又不說理由,你們倆打算僵持到什麼時候?」奚榆沒好氣的掃了二人一眼,終是打破了沉寂。
蘇嘯摩挲著下巴,褪去老頑童的嘻嘻哈哈,嚴肅的瞥向女兒:「你是不喜歡顏顏,還是你們鬧了小彆扭,在一起這麼久突然說退婚,你總得告訴爸媽其中緣由吧?」
蘇嶼汐靠在鬆軟的獨坐沙發里,點亮手機屏幕,紀南岑的臉映入眼帘亂了心緒,也不知道那傢伙的胳膊好些沒。
哀嘆著放下手機,蘇嶼汐認真權衡後,還是決定暫時替季顏保守那骯髒的秘密,「我們的相處方式連朋友都不如,不合適又何必在一起。」
「如此片面的理由,說給你季叔叔聽,你覺得人家會接受嗎?」蘇嘯板著一張臉反駁,奚榆安撫的拍拍他的後背,示意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