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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學著他的樣子,爬起來裝作無力的樣子摔在了中露的懷裡,貓貓頭還在努力地她的脖頸里求貼貼,蹭來蹭去發出舒服的咕嚕咕嚕聲。
「這隻貓真聰明。」諸伏景光不動聲色地夸自己,「一定跟撿到他的人一樣聰明。」
知道是從前
諸伏景光和中露一起撿到貓的安室透淡淡一笑,他吹了一聲口哨,貓貓飯糰迅速從中露的懷裡探出頭來,一個激靈,飛躍跳出來躥到了他的面前。
安室透把貓貓舉起來,抱在了懷裡,頗為得意地看了諸伏景光一眼。
中露有些驚訝地說道:「它才在你那裡寄養了幾天,就和你這麼親近了呀。」
諸伏景光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親手撿到的貓貓,此刻就像是一隻白眼狼,乖巧地躺在安室透懷裡任人揉搓。
安室透不僅揉了它的臉,還摸了它的肚子,而且還把它抱在懷裡轉圈,甚至最後還吧唧一口親了貓貓頭。
諸伏景光感覺自己被背叛,明明只是他一開始和中露撿到的小貓,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歸順別人!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它的腦袋,引誘這只會夾子音的小貓趕緊回到他的懷裡來。但是貓貓飯糰回過頭對著他齜牙咧嘴了一番,耳朵和鬍子都豎了起來,而下一刻它又突然變臉,溫和地垂下了尾巴,繼續乖巧地臥在安室透的懷裡。
你的窩和貓糧可都是我給你買的啊!
諸伏景光很想吐槽,但是他現在還是保持著失憶的人設,只能默默地把怨言吞下了肚子,他的笑容裡面都是苦澀。
膚淺的感情是用零食堆砌出來的,從凍干到咕嚕醬都買了一大箱的安室透並沒有把他的心得說出來,默默地感受貓貓在懷的成就感。
「等一下。」中露看著淡定揉貓的安室透,和在一旁生悶氣的諸伏景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質問安室道:「看你的樣子是早就知道他沒有死的事情了,那你怎麼瞞我這麼久都不告訴我呢?」
她想起她誤以為諸伏景光死後,那幾個星期的每個晚上她都無法入睡,一閉眼就會看見血濺天台的場景,想起自己晚來一步的錯過……
她逐漸皺起了眉頭:「可是我那時候明明看見……明明看見……」
她想說,她明明看見子彈穿過了他的胸口,看見血跡濺射臉開來。
「是護身牌哦。」諸伏景光突然說,「是你送給我的護身牌,對嗎?所以我才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你。」
「你是說……」中露的腦海里浮現出了那一塊在寺廟裡求來的金屬做
的護身牌,因為材質的原因,這塊護身牌的價格是木製的兩倍之多。
「護身牌放在了胸前的口袋裡,擋住了子彈的衝擊。」安室透解釋道,「當時的我也是事後檢查的時候才發現的,當時的他已經被衝擊力震到暈厥,但是萬幸……」
「是你救了我。」諸伏景光抬起頭,他的眼神清澈又明亮,這一瞬間的眼神又讓中露想起了從前的諸伏景光,她仿佛又一瞬間回到了過去,就像是他從未失去記憶過一樣,在生意清冷的花店等待著他拿著飯盒推開風鈴作響的花店大門。
寺廟裡的老頭竟然還真有點用處,中露的心一晃,不知為何又想起當時她給自己求到的那條符文,那個有著兩張臉的神明。
「不過護身牌也沒有用了,一直被我收著,現在已經是四分五裂的樣子了。」安室透解釋道,傳說護身牌只有一次擋災的作用,一旦災禍被阻擋,就會裂開失去了作用。
「反正我也沒有了記憶,白天也沒有辦法出門,根本沒有辦法用這張臉在外面行走。」諸伏景光靈機一動,他提議道,「你救了我,又很關心我,不如我留在這裡,幫你打掃衛生做飯吧。」
安室透一旁瞪大了眼睛,覺得他差點要把「以身相許」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他只覺得諸伏景光在經過了這一次鬼門關的死裡逃生以後,連相處的方式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變成突然直球了起來,從偽裝失憶到以身相許,他詭計頻出,讓一向以此為豪的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諸伏景光看出安室透眼裡流露出的那一點點的出乎意料,他一開始確實只是在步步謹慎,打算純愛到底,但是安室透這傢伙的直球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要是再隱藏著不出場的話,恐怕故事都到結尾了,他還不能擁有姓名。
也許是她在天台上晚來一步的原因,中露對諸伏景光有點愧疚,她慶幸他能夠死裡逃生重新歸來,下意識想要答應他的全部需求。就算留下來這件事對她很不方便,但是面對諸伏景光可憐的要求和做飯的誘惑,她竟然猶豫了一下。
安室透捕捉到了她一瞬間的猶豫,他決心斬斷諸伏景光亂七八糟的心思,破除這個潛在的危險。
他當機立斷從兜里摸出一個護身符:
「你看,就是這個破碎的護身牌,擋住了那個致命一擊。」
他拿出了護身牌向大家展示,但是他卻拿出來一個完好無損的護身牌。
安室透假裝愣住了,他非常不自然地看了護身牌一眼,然後故意彆扭地說道:「哦不好意思,拿錯了。」
他磨磨蹭蹭地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個破碎的護身牌,忙著解釋道:「這個才是,剛才那個是你以前送我的,不小心拿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