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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高地舉起酒杯,就像是給花澆水一樣,慢慢地把酒杯里的液體灑在了他的褲子上。
「知道怎麼做嗎?」她紅唇輕啟,說出的話卻如此冰冷。
男人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無助地搖了搖頭。
中露淡淡地說道:「出門左轉再右轉直走五百米,進去跟值班警員自首。」
她停頓了一秒,又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說道:「如果你沒有去,下場如同此杯。」
玻璃酒杯上倒映出男人絕望的眼睛,捏著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
「砰——」
玻璃四濺。
安室透正好趕來握住了她的手腕,但是還是慢了一步。
他沉聲說道:「應該保留著這杯酒,去警局化驗的。」
「不必了。」中露沒有理會地上躺著的男人,她抬眼看了安室透一眼,轉身走回了原來的吧檯,坐在那唯一的一盞燈光下,就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塑,「在酒吧里鬧大了對老闆的生意不好,讓他去自首就可以減少對酒吧的影響。」
老闆聽到這話,感動的心瘋狂顫抖:「姐你太為我著想了……」
安室透還拉著她的手腕沒有放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中露·高傲版:「你應該去問別人有沒有事。」
「下次……」安室透猶豫地說,「下次別喝快酒,也別把酒混著喝了,容易喝醉,對身體也不太好。」
老闆在掃碎玻璃,聽到這話一抬頭:「對別人身體不太好。」
酒吧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走過來半個小時。
中露酒醒了。
其實剛才她也沒喝醉,只能說是喝high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回想了剛才酒吧里發生的
一系列事。
沒臉看。
她羞憤地捂住了臉。
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後悔,越想越憋屈。
怎麼能這麼做呢!她一拍腦袋。
還是下手太輕了。(嘆氣)
於是摸爬滾打,受傷慘烈,沒了眼鏡正在摸瞎走路的男人,艱難走路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影子,正在被另一個影子緩緩得靠近,重疊。
他想起了酒吧吧檯那盞唯一的燈光下,那個令人害怕的身影。他聽到後面傳來一陣如鬼魅般如影隨形的聲音:
「前面右拐直走五百米,別忘了。」
他內心警鈴大作,剛才被酒潑濕的褲子差點再濕一次,膝蓋顫抖著就要脫力跪下的時候。
一個黑麻布袋套了上來。
他的人生都變成了黑色。
「誒誒誒……」還沒等他的後半句話說出口,暴風雨般密集的拳腳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拳拳到肉,腳腳生風,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他被揍得腦袋都暈乎乎的,只知道抱著頭在地上縮成一團。
來人的次次攻擊都很有技巧,不攻要害,只打在肉多的地方,一腳下去五臟六腑都仿佛要移位了,疼得他靈魂出竅,但是腦袋卻清醒得很。
太疼了!渾身都像是要被撕裂了!
太狠了太狠了!
男人在內心無力的喊救命,但是到嘴邊卻成了求饒:「我的錯我的錯!!我現在馬上去警局自首,主動要求加刑!」
一片寂靜無聲,如同雨點般的拳腳也沒再落下,男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感覺自己的四肢都像被五馬分屍了一樣,他動了動耳朵,沒有聽見周圍有人走路的聲音。
應該是離開了……
他慶幸地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糊著的血,撐著快要散架的身體站起來,雙手胡亂摸索著,想要把套在身上的黑麻布袋拿走。
他胡亂摸著身上的麻袋,由於眼睛都被打腫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黑麻袋纏住了一樣掙脫不開。
正當他還在和麻布袋纏鬥的時候,他的身後,又在無人知曉的時候靠上來一個黑影,黑影越來越大,仿佛像團霧一般要將他籠罩。
黑漆漆的影子在路燈下有些晃動,但明顯和剛才那個套他麻袋的影子不同。
亮色的頭髮在黑夜裡格外突出,有人站在在麻袋裡掙扎的男人身後,沉默著,撩起了金髮的劉海,露出了飽滿漂亮的額頭。
他一言不發,身影沉默著,影子就像是要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中一樣。
男人找到了黑麻布袋的開口,正驚喜著想要鑽出去的時候。
突然!
身後一記重腳踹在了他的後背上。
「臥槽?」男人大叫一聲,向前踉蹌了幾步撞到了牆上,
「怎麼還來!」!
第37章 掉馬危機
凌晨,米花町南面警局。
值班的警員正在打盹,他把頭搭在手背上,腦袋經受不住地心引力,一點一垂,像寺廟裡一聲一聲敲打的木魚。
一陣響亮的剎車聲突然驚醒了他,輪胎和地面距離摩擦的聲音在寧靜的深夜裡格外刺耳,將他從半夢半醒中拉了出來。
「什麼情況……」他皺著眉頭打了一聲哈欠,伸著懶腰從值班室里出來,「還有人半夜在警局門口飆車嗎?」
「砰!」是車門關閉的聲音。
聽到這聲,警員急忙套上警服,從屋裡走出來。
但是他剛走到台階上,還未走到門口,卻只看見了警局門口極速駛過一輛車的白色殘影。
「真的有人在警局門口飆車,太大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