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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優惠券反了一個面,指了指下面一排印著的文字解釋道:「這家店和我們酒吧剛好是米花町一南一北的方位,距離非常遠,基本上是不會把優惠券發放到我們這塊地方的。我聽見前幾天老闆你要去另一邊的幾家酒吧老闆那邊學習一下酒吧經營的經驗,所以我猜想你一定是在街上碰到了花店的宣傳,然後順手接過優惠券放進兜里,和酒吧的優惠券混在一起了。」
「哦對對對!」老闆一拍大腿,欣喜地說,「是這樣的!我想起來了,我前幾天確實到那邊了一趟,從南到北自己開車開了好久,結果剛下車有點頭暈,所以看見街邊的推銷覺得很煩,就順手敷衍一下,拿了優惠券放在兜裡面了。」
老闆拍了拍他的肩膀,豎了一個大拇指:「真沒想到你這麼聰明,推理的過程就和電視上面的偵探一樣誒,真的酷!要不……」老闆不假思索地說,「要不下次你在脫衣舞后面安排一個節目,專門推理吧!」
金髮調酒師被拍到的肩膀明顯有些僵硬,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擺了擺手,有些尷尬:「推理根本湊不成一個節目的吧,而且……我也只有半吊子水,只是自己平時喜歡在日常生活中觀察罷了,沒有像偵探那麼厲害。」
雖然他禮貌地拒絕了老闆的異想天開,老闆也沒有再堅持的意思,但是中路還是思想發散,不由地想到了金髮調酒師在一群脫衣舞男下場後再上場的畫面……好刺激。
「那這樣的話,花店的優惠券就送給你了吧。露西婭。露西婭?」中露沉浸在一時詭異的幻想里,沒有聽到老闆的話,老闆扯著嗓子喊了她好幾聲,才喚回了她的魂。
老闆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咳咳,反正我平時也不怎麼到這家花店附近,五折的優惠看起來很不錯哦,你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多看鮮花有助於調節心情。」
原來老闆還惦記著開導她這回事吶。
中露看著街道地址,感覺文字有一些熟悉。
誒呀。她突然想起,這不就是在中露在偽裝白天身份時的住址附近嗎。她挑選的一南一北兩個相隔最遠的公寓,這家花店正好和酒吧也是一南一北。
不過這樣的巧合,她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中露只是淡淡地接過優惠券,假裝對這個地址毫無印象一樣,感謝老闆道:「好像有點遠……我如果有空的話,會去看看的。」
她還想再說幾句話,但是酒吧的大門突然被一群人打開了,她的話懸在了半空沒說下來。
老闆疑惑地轉過頭,大門空蕩蕩的,酒吧已經打烊,只留下門口一盞孤零零的照明燈,門口的影子有些模糊。
一個,兩個,影子突然聚集了起來。
金髮的調酒師眼神一動,剛才一瞬間緊張的情緒突然放鬆了許多。
中露也疑惑地朝門口望去,一個人影出現了。
「您好。」人影站在了燈光下,他的警服在黑夜裡亮眼,他詢問在場的眾人:「我們剛才接到了報案,請問是哪位報的警?」
「啊是那個………那個……」老闆想起剛才正是金髮調酒師建議報的警,雖然用的是他的手機,但是也算是報警當事人。
他回過頭,想叫住剛才還站在旁邊的金髮調酒師。
但是等他回過頭的時候,身邊空空蕩蕩,只有冷風帶起一片孤零零的樹葉,剛才的調酒師,不見了。
「誒,剛才還在的……」老闆頭頂問號,抓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這個人消失也太快了吧,剛才不是還賴著沒下班嘛,現在下班速度倒是快。
「算了。」老闆放棄了尋找調酒師,又扭頭去喊中露,「那露西婭……你來解釋一下……」老闆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發現,他的左右兩邊都空空蕩蕩的,原本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的兩人,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一起消失了,連個蹤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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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一左一右駕著萎靡大哥的兩個人,現在一左一右一同消失不見了,老闆像大白天見了鬼,他又不甘心地在周圍的人群中又用眼神搜尋了一遍,但是依舊一無所獲。
面對眼前一群警//察,他只能疑惑地將眼神收回,和前來的警員耐心地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嘰嘰喳喳手舞足蹈說地他口都幹了,喝點水潤潤嗓吧。
老闆順手拿起了一旁的酒,畢竟酒吧里只剩下酒了。
「調查詢問的時候,不能喝酒。」穿著警服的小警員攔住了他,一秒的沉默後,他又補充了一句,「特別是不能喝老白乾。」
「呼……好險,沒被警//察逮到……」中露在酒吧後門的小巷裡扶著牆喘息。
其實按照往常的經驗來說,中露並不怕遇見警//察,畢竟她做任務這件事,只有給她發布任務的小組裡寥寥數人才知道,而且在米花町執勤的公安也不可能認出她的臉。
但是被揪去警局做筆錄的話,她首先就要報上她的身份,難道要告訴警局裡一眾警員,她的名字就叫「露西婭」嗎?
可以遇警員,可以碰案件,但最好別把自己弄進去呆審訊室里。
「中露」是她白天時在另一街區的名字,「露西婭」可以算是混跡夜店的「藝名」,這是兩個人,可不能在任何情況下讓任何人將這兩個名字混淆起來。
雖然她可以憑藉多年來高潮的騙人技術把一幫警員糊弄過去,但是既然可以跑路,就不必再大費周章的糊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