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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打開了車門,似乎已經認定這裡的任務已經完成,畢竟那是波本,他的能力強悍到應該只有那個人才能對抗吧。
但是琴酒的腳步卻沒有移動,他只是緩緩地從保時捷的車身旁直起身來,表情依舊冷漠陰鬱。伏特加不明白琴酒的意思,但是還是待在原地乖乖地聽指令。
「嘩啦!」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玻璃破碎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引擎聲。
琴酒就像是突然豎起眼睛的捕獵者一樣,銳利的眼睛迅速轉向,捕捉到了那處聲音的來源。
「波本……」
他緩緩地念出這個名字,眼睛裡已經有了層層附上來的鮮紅血絲。
「大哥!」伏特加只看見琴酒大跨步地往前走去,風衣衣擺在走路的間隙被他帶起的風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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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露在空中打開了車門,她跳了下來,頭髮向後飛揚了起來,就像是一隻下落的蝴蝶。
她利落地在空中翻了一個圈,聽著身後的引擎聲逐漸變得沉悶。
諸伏景光伸出了手,在她快要落到地面的時候上前,接住了成功逃離的她。
他只看見她一個人單獨跑了出來,車上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但是他管不了其他人了。
「快走吧。」他催促說,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份曾經暴露,如果晚走一步可能就會遇到新的危險。
他已經發現了中露的裝扮已經不再是他臨走前看到的樣子了,她的偽裝全部都去掉了,只剩下她最原始的五官和清透的皮膚,身上還因為剛才的狼狽逃亡而沾染上了不少的灰土。
但是面對她不斷的催促,中露卻沒有再前進一步。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緊不慢地問他:「你潛進的組織,就是那個銀髮怪人在的地方嗎?」
諸伏景光沉默了,不過他還是回答了事實:「他叫琴酒。」
「琴酒?」中露覺得事情變得有點意思起來了,「安室透的代號是波本,那你的代號又是
什麼酒呢?」
諸伏景光沉聲道:「蘇格蘭威士忌,不過已經在死亡名單上面了。」
中露挑了挑眉:「原來都是威士忌啊。」
她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抬眼看了看安室透在樓上一閃而過的身影,他在確認過她的安全後迅速離開了事發的地點,行動敏捷地就像是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既然她已經在這裡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應該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柯南和沖矢昴應該也能趁這個時間趁亂逃出來,他們兩個從不用中露擔心,一大一小機靈得可以把米花町弄得天翻地覆。反倒是安室透的處境讓她有些擔憂,他放跑了琴酒指定要擊殺的目標,不知道該怎樣回到組織里復命。
「你先走吧。」中露回過頭對諸伏景光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她並沒有打算去找安室透,他費了好大的心力才把她送出來,她才不會又重新跑回起點找他。
諸伏景光有些擔憂地望著她:「這個時候還有比離開這裡還要緊急的事情嗎?」
「當然有啦。」中露對著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她把自己的手鍊扯了下來,放進了他的手裡,「幫我保管一下。」那是安室透送給她的手鍊,上面的鈴鐺曾經掉落又被修補了起來,如果諸伏景光仔細看,就會發現手鍊上的鈴鐺無比熟悉。
她踮起腳,將面前的諸伏景光擁抱進懷裡。
她毫不羞澀地與他告別,拍了拍他寬闊的背。中露穿過他的肩膀上方,看見了從樹叢里隱約透出的月亮,她的身後還有噼里啪啦燃燒著金屬的聲音。
諸伏景光擁抱著她的力氣很大,就像是要將從前到現在所有的感情都揉進她的身體裡一樣。
「如果你不想離開,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的。」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
「你在想什麼呀。」中露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下巴自然地擱置在他肩膀的小窩裡,「我只是會遲到一點點,但是不會缺席的。」
聽到她的話,諸伏景光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但是他的聲音還是有點悶悶的,也許是猜想到了她想要去幫安室透的緣故,他追問道:「你現在要去作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啦。」中露單獨面對他的時候,聲音總是溫和又
輕柔。
她要做的不過是小事。
她的臉上浮起一個陰沉的微笑,不過諸伏景光背對著她,依舊沒有發覺她甜美聲音背後的表情。
中露溫柔地說:「我去炸了琴酒。」
琴酒想要去炸了安室透,順便把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一起炸了。
他沒有讓伏特加跟上他,伏特加那個一臉蠢樣,走路的時候都快要跟不上他的步伐了,氣得他想把手裡的雪茄丟在他的臉上泄憤。他只感覺到自己的伯萊/塔蠢蠢欲動,就想是吸血鬼聞到新鮮血液一樣開始沸騰的心臟。
他沒有回到事故發生時的展廳里,那裡是蠢人才會去的地方,估計那裡早就人去樓空了,作為經驗豐富的狩獵者,他喜歡在終點看著獵物帶著希望而來卻只能被吞吃掉的巨大落差。
他記得玻璃散下的地方有一塊草坪,那裡無疑會是他們作為緩衝的落地,他也不屑於進入草叢隱藏自己的行蹤,因為世界上只有一個狩獵者,那就是他自己,他喜歡場面宏大的出場,最好是有火光和爆/炸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