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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刀尖沒入了身體兩寸的緣故吧。
她倒在地上的時候嘆了一口氣。
可惜急診室的醫生又要看見她這張臉了,剛騰出來的床位又要回去了呢。!
第65章 霸道透子登場
在痛覺的世界裡,一切都會變成背景音。
她躺在地上,看見世界翻轉了九十度。她看見自己眼裡翻轉過來的安室透一招就制服了那個男人,匕首摔在地上掉出去了好遠。
她看見翻轉的安室透簡單地拆除了一部分的炸彈,看見他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衝到了她的身邊,給她做了簡單的包紮以後喊了醫生。
好狼狽。
她有點想鑽地逃跑,但是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法動彈。
他把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環著她的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她看見他的眼中自己還在瘋狂地流血,場面一度有點血腥。
一天之內兩次公主抱,聽起來有點幸福,可惜這次她是真的要暈了,不然還能對比一下兩個人的手勁和舒適程度。
她第二次看見了同一個急診室的醫生,看見他慢慢地抬了抬眼皮,然後……愣住!
同樣是被人公主抱來了急診室,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話,同樣的虛弱,不過……
怎麼換了一個人?
中露感覺自己的傷口疼得快要深入骨髓了,她強忍著沒有翻個白眼暈過去,嘶著冷氣環視了四周。
幸好,諸伏景光已經離開了,沒有發現她的第二次狼狽光臨。
急診室醫生的目光逐漸由疑惑變成了嚴肅,他甚至撓了撓頭看向了牆壁上的掛鍾,試圖分辨是不是自己工作忙暈了頭。
「你今天有血光之災啊。」醫生拿來一個紗布按在她的傷口上,疼得她直翻白眼。
「這次的傷口有點深,但是幸好不在要害之處,縫幾針就可以了。」醫生眯著眼,還偷偷瞄了一眼安室透,估計他也在對比兩個人。
中露感覺自己吊著最後一口氣了,她躺在剛才一樣的病床上,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動作,不同的是,她現在氣若遊絲,小臉煞白。
聽見醫生的話,安室透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放鬆,他皺著眉頭,看著中露傷口的血逐漸被止住,醫生還在鍵盤上飛快打字,書寫著她的病例。
醫生照舊例行詢問問題:「抽菸嗎?喝酒嗎?」不過他又自問自答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不喝不抽是吧……」
他啪啦啪啦敲擊著鍵盤,
但是只聽見剛才還作息健康活蹦亂跳的病人,此刻氣若遊絲地拉長了聲音:
「喝……抽……」
醫生臉上一僵,表情複雜地扭過了頭:「對醫生不能撒謊。」
安室透還以為醫生是以為中露看著不像是抽菸喝酒的樣子,連忙幫她回答道:「醫生,她私底下菸酒都來的。」
醫生回過頭去,一邊嘆氣一邊繼續寫病歷:「世風日下。」
中露管不了這麼多,安室透的手被她死死地拽著,手心都出了血痕,但他似乎根本不在意的樣子,他皺著眉頭看著她僵硬著身體忍受疼痛的樣子,突然拽過她的手把她攬進了懷裡。
她疼得腦子發暈,恍恍惚惚只能感覺到眼前天旋地轉,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的臉緊貼著他的胸口,仿佛可以聽到近在咫尺的胸膛心臟的跳動。砰砰的心跳聲就像是會傳染一樣,她感覺自己的心跳速度似乎也加快了起來。
「怎麼這麼燙……」上方模模糊糊地傳來了聲音。
她感覺有一雙冰涼的手穿過她的髮絲間,附上了她有些發燙的額頭。
原來只是想看看體溫啊。中露暈乎乎地想,這傢伙的行為總是會讓人胡思亂想。
但是她也不能多想了,疼痛破壞了她的思維,只留下鈍感的直覺,就像是本能地靠近比她溫度更低的物體一樣。
「你……」安室透看著她緊咬著下唇,就像是在忍受什麼極大的痛苦一樣,他看了看她的傷口。
血已經快要止住了,但是她的手指還在不停地因為疼痛而蜷縮。
事情似乎變得古怪了起來,安室透張了張嘴,疼痛模糊了她的聽覺,她只能憑藉著簡單的唇語判斷他是在詢問她的感覺。
中露大口地喘著粗氣,她本能地想要搖搖頭,「沒事」兩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
「醫生!」安室透突然握緊了中露的手,大聲地喊住了還在奮筆疾書的急診室醫生。
「現在的小年輕真是大驚小怪,剛才也是一樣……」醫生慢慢地抬起頭,他的話沒說完就愣住了。
「止痛藥……」
中露只聽見安室透的聲音就像是蒙著一層霧一樣在耳邊遊蕩,但是她還沒撐
到聽見下一句話,就感覺眼前一黑,時間仿佛停止了走動。
暈厥的時間就像是被不斷拉長的麥芽糖一樣,粘稠地不斷撞擊腦海,沉默地將她一次又一次拖入黑暗。
她能感覺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有人坐在她的床邊照看她。那人湊近臉來,額前的短髮刺著她的臉,這人的面孔模模糊糊,像是安室透,但是又有點像諸伏景光,兩個人的面孔漸漸重疊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像。
等到海潮般地昏迷終於退去,她總算是努力地睜開了眼睛。
睜眼依舊是醫院刺眼的大燈,扭頭就看見安室透在病床前坐著,認真地盯著她的輸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