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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露沒有辦法提供盡善盡美的保護,而且更重要的是——
如果諸伏景光住在這裡,她就不能隨便開馬甲到處亂跑了!她的煙!她的酒!
所以她借著不知道諸伏景光的穿衣的尺碼的事情,很麻溜地把安室透叫來了。
對話類似於:
「我在街上撿到一個人。」
「他好像失憶了。」
「他好像復活了。」
「不是假人。」
安室透聽到的一瞬間把手裡的杯子摔了,但是他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對諸伏景光死而復生這件事產生太大的驚訝的神色,他的情緒只是因為諸伏景光是被中露撿到這件事而產生了一點點的波動。
在短暫的沉默後,他不僅提供了衣服的尺碼,而且還非常爽快地答應親自來把他接走。
「麻煩你了!」中露向安室透鞠了一個90度的躬,「他現在失去了記憶,只能拜託你了!」
「失去記憶這件事可能還有待商榷。」安室透打量著眼前的人,表情懷疑,「我看他思路倒是挺清晰的。」
「因為我只是不記得人臉和以前的事情了,我的腦子還好的很。」諸伏景光有些無奈地說道,他看著舉著一個鍋問他這是什麼中露,沉默了半晌後,無奈又配合地回答了一聲,「大鐵鍋。」
「這個呢?」中露又試圖從廚房拿出一個鍋來。
「雪平鍋。」
「太好了。」中露的眼神明顯有了起伏,她有些欣喜地問道,「那你還記得蛋炒飯的做法嗎?」
諸伏景光猶豫了一下,遲疑地點了點頭:「蛋炒飯……需要什麼秘方嗎?如果是普通蛋炒飯,那應該還是會做的。」
「記得蛋炒飯是怎麼做的啊。」安室透挑了挑眉,「還記得飯糰、司康和三明治的做法嗎?」
「是啊是啊,你還記得嗎?」中露的眼神變得亮晶晶,她覺得這是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
諸伏景光被兩個人的目光探試到往退了兩步:「……應該……」他猶豫著說,「沒有
忘記這些生活基本技能。」
安室透咄咄緊逼,又拋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你還記得你教會誰做這些菜嗎?」
「教會?」以為諸伏景光就只教了她如何做飯的中露一臉疑惑,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並沒有『教會』,還只停留在前幾步。」
諸伏景光看著安室透試探著的表情,手指尖不由自主地敲打著椅子背:「抱歉,我不記得了。」
「看起來只是忘記了經歷過的人和事。」安室透雙手抱胸,站在原地看著諸伏景光,「大腦經歷了重擊所以受到了創傷,導致了一部分記憶的缺失,根據大多數人的情況,只需要再刺激一下創傷口,就可以找回原來的記憶了。」
他說完後,轉向了中露的方向:「請問有榔頭嗎?」
!!?
諸伏景光緊張地後退了一步:「你要用榔頭敲我!?你哪來來的數據?大多數人的情況是從哪裡檢索的?」
安室透微笑的樣子有點瘮人:「失憶是電視劇里的常用劇情,所以解決辦法也是電視劇的大數據歸納了。」
諸伏景光暗戳戳地躲到了中露的身後,暗戳戳地環住了她的手臂:「能不能讓他走。」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太美好,看著安室透的表情有些凝重。
「撒手。」安室透一句話弄巧成拙,看著摟上中露手臂肩膀的某人內心不悅。
「我知道我可能會帶來麻煩。」諸伏景光頭一低,表情突然變得落寞,「但是我不會出門,也會好好隱藏自己,如果你同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做飯。」
他說著就拿起了剛才的大鐵鍋要往廚房裡跑去。
中露看著眼前失去記憶的諸伏景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隻被她撿回來的貓貓飯糰,可憐的無助的縮在角落沒地方去,此時的諸伏景光就像是當初他們倆撿到的小貓翻版。
她猶豫了。
做飯的誘惑令她猶豫。呸,是同情心令她猶豫。
「他的身份敏感。」安室透悄無聲息地走上前,在暗地裡掰掉了諸伏景光扶上中露手臂的心機手,「留在這裡目標太大,可能會引來危險的對手,而且……也可能會妨礙你的生活。」
他知道中露會悄咪咪偽裝出去遛街的事情,作為在白天黑夜
都出現過的角色,他深知自己優勢大過諸伏景光這個只會投機取巧的人。
果然,中露聽到他的話又猶豫了。
安室透趁機繼續動搖她:「明明他是應該歸我們保護的,我們也會輔助幫助他找回記憶,在這裡不僅給你添麻煩,也不利於他恢復。」
他的語氣停頓了一下,當機立斷做出結論:「稍後我馬上偷偷把他運走。」
「為什麼!」諸伏景光彈跳起來,毯子落下露出了上半身,「在這裡挺好的,我不要再和你回去了!」
「好什麼……」安室透表情依舊柔和,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把新買的衣服扔到了諸伏景光的身上,咬著牙說道,「你失憶了腦子不好,在這裡給她添麻煩呢。」
「誰腦子不好……唔唔唔……」諸伏景光想反駁,卻被安室透用短袖襯衫捂住了嘴。
中露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只見安室透非常抱歉地對她說:「照顧他到現在真的不好意思了,先讓他穿個衣服吧,裹著毯子總有點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