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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個……她上次把米倒進電飯鍋,但是沒放內膽,結果把電飯鍋燒壞了,在網上遇見的那個說要賣她自動煮飯不糊鍋器的人來著?
此時,今川警員不動聲色地向目暮警官傳遞眼神:飯盒,飯盒!
目暮警官收到暗示,才從這些奇奇怪怪的設計中收回了視線:
「新設計飯盒的事情先擺在一邊,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出哪個才是案件相關的飯盒吧。」
綠川光面對兩個一模一樣的飯盒,似乎並不感到奇怪,他不慌不忙地打開了兩個飯盒,放在鼻尖下輕嗅,不一會,他的眉頭輕輕地舒展開來,像是已經尋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三枝小姐。」綠川光拿著左邊那個飯盒,向一旁還在沉默的三枝小姐問道:「請問你早上用這個飯盒盛了什麼食物?」
三枝小姐神色淡然:「厚蛋燒。」
「那藤原小姐呢?」綠川光指了指右邊的那個飯盒。
藤原小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一個煎雞蛋。」
「這個煎雞蛋似乎有些特別。」
藤原小姐聽到他的話,無奈地摸了摸頭:「煎糊了,所以帶著飯盒丟進門口的垃圾桶,在樓道里碰見了中露姐姐,我們就一起來了花店,飯盒就被我順手揣在了包里。」
綠川光輕輕地放下右邊的飯盒,但是左邊的飯盒還端在他的手裡沒有放下,他接著轉向三枝小姐的方向:
「三枝小姐,你說你早上吃的是厚蛋燒,但是我卻在你的飯盒裡聞到了不屬於厚蛋燒的味道,一般的厚蛋燒是將凝固的蛋液捲起,用剩餘液態的雞蛋液繼續煎出下一層蛋卷。但是還有一種厚蛋燒,在凝固的蛋液中間鋪上一層肉一層芝士,讓厚蛋燒的味道更加豐富,而我在你的飯盒裡聞到了這種味道。」
他分明就是在暗示三枝小姐有重大的嫌疑,但是被懷疑的三枝小姐安安靜靜地聽完了綠川光的陳述,她的語氣依舊非常平淡:
「綠川先生,不管是芝士厚蛋燒,還是厚蛋燒,都可以簡稱為厚蛋燒,我說我早上吃了厚蛋燒,與我早上吃了芝士卷肉的厚蛋燒並不矛盾,綠川先生不會僅憑這一點就斷定我是兇手吧。」
「確實如此。」綠川光點了點頭,但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反倒去詢問還在一旁對現場反轉情況顯得有些呆愣的河村先生,
「三枝小姐和河村先生是一對情侶,那你們是從出門就一直呆在一起,一起來到書店的嗎?」
「那進展也沒有這麼快啦。」河村先生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嘿嘿一笑,「我一直在追她,今天喊她來拿我預定好送給她的花束,等她吃完早餐以後,我們在花店附近匯合。」
藤原小姐的注意力明顯關注到了別處,她忍不住悄悄和中露吐槽:「還在追求之中,就只送一小支滿天星,一朵玫瑰也沒有,寒酸的嘞。」
「喂!你什麼意思!滿天星也是錢!」河村先生似乎聽見了她的吐槽,明顯被戳到了痛處,忍不住大聲駁斥道。
「現在不是掰扯垃圾扣男的時候。」中露一把捂住了藤原小姐想要回擊的嘴,她溫柔地安慰她道,「現在的問題是,三枝小姐有時間去殺人,但是藤原小姐你期間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你的嫌疑應該很快就被洗清了。」
「誰是扣男!」河村先生聽到中露的話,急得有些跳腳,他想要衝過來理論一番,但是綠川光就像是沒看到他的反應一樣,向前走了兩步,不動聲色地站在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綠川光假裝絲毫不知道自己擋住了河村先生的走位,他微微點了點頭,繼續推理道:「三枝小姐,我剛才只是說聞到了不屬於厚蛋燒的味道,芝士肉厚蛋燒只是我提出的一個例子,我並沒有說你的飯盒裡曾經裝的就是芝士肉厚蛋燒,你為什麼要急著承認呢?」
「誒,你是說……」中露一愣,瞬間反應了過來,她打開了左邊屬於三枝小姐的飯盒,仔仔細細地上下檢查了一遍,連筷子上的油漬都沒有放過。
綠川光捕捉到了三枝小姐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我對烹飪也有一點了解,厚蛋燒的氣味自然非常了解,這個飯盒裡只放過厚蛋燒,沒有芝士和肉,不知道三枝小姐剛才為什麼要承認。」
「等一下!」河村先生此刻卻有點急躁起來,「偶爾記錯了也是常有的事情吧,什麼芝士不芝士的,這也不能作為證據!」
「是啊,不能作為證據。」三枝小姐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她臉上平靜的面具逐漸碎裂,顯出了一絲慌亂。
「那三枝小姐還記得幾分鐘前你說過的話嗎?」綠川光仿佛運籌帷幄般,點出讓三枝小姐徹底暴露的話,「當我提到飯盒被兇手帶走的時候,三枝小姐你是怎麼接話的呢?」
中露的腦子裡就像電影回放一樣,迅速掠過無數個場景,終於捕捉到了那一關鍵的一幀:「三枝小姐說……三枝小姐說……」她從回憶中瞬間清醒,一抬頭,正撞入綠川先生清澈的眼神中,他正溫和地看著她,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中露肯定地抬頭,說道,「三枝小姐剛才說:『兇手為什麼要將死者吃過的飯盒帶走呢』。」
「是啊。」綠川光假裝不解地問道,「當時我們並沒有搜查大家的飯盒,為什麼三枝小姐知道飯盒是被死者吃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