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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啊,兇手就是那個店員嘍。」河村先生似乎是聽見了女友誇讚別的男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什麼分析來分析去,什麼密室不密室的。要我說,就是店員自己瞎編的,她自己進去用玫瑰花捅死了老闆,若無其事地出來假裝害怕,看她那副樣子,就知道撒謊啦,這邊除了她也沒有別的人和老闆結怨的吧。」
「這樣說的話,店員小姐的嫌疑確實很大啊。」目暮警官點點頭。
「我沒撒謊!」店員小姐受到莫名的指控後,情緒明顯變得有些暴躁,說話的瞬間紅了眼眶,「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直守在外面幫你們包裝花束,而且進去以後就立馬喊你們進來了,哪裡有時間殺人呢!」
「但是密室殺人確實很困難。」中露抬頭望了望那間已經變得明亮的房間,「剛才警員們都試過了,一個正常體型的成年人,既無法徒手打開上鎖的窗戶,也沒有辦法從狹窄的窗戶里爬出去,而且窗戶還在高處,沒有墊腳的物品根本沒有辦法夠到,而且上面還積了厚厚一層灰塵,看樣子很久沒有人上去過了。」中露一攤手,聳了聳肩,「除非有人飛上去開了鎖,或者從什麼神秘的暗門出去了。」
「暗門。」綠川光捕捉到這個詞,腦中靈光一閃,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微笑,「你說的對,是有一道『暗門』。」!
第14章 暴力拆除
「你說的暗門就是那盞壁燈?」
目暮警官有些不可置信,揉了揉耳朵,還以為是自己年紀大了聽力下降了。
中露也有些遲疑,疑惑地看向花店裡的壁燈。
其實她從一進門就注意到了這盞漂亮的壁燈,古典雍華的琉璃燈罩,襯上如同花束般散開的水晶裝飾,燈光流光溢彩,令花店裡的擺放的鮮花都多了幾分柔和的氛圍。
「花店裡似乎用的都是這盞燈?」
「這盞燈都是我們老闆親自訂做的,特別漂亮。」店員小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沉思的綠川光,生怕自己又被當作嫌疑人,慌忙地為自己辯解道,「這燈有什麼問題嗎?我來工作前,這幾盞燈就已經在這裡了,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大家還是跟我進來吧。」綠川光說完,率先一步走進了房間,中露沒有猶豫,拉著藤原小姐也緊隨其後。
河村先生踟躕了兩下,但是他的目光掃了掃兇案發生的房間,自我安慰道,屍體已經被運走了,現在這個房間雖然陰氣森森了點,但也沒有一開始的可怕了,他猶豫再三還是隨著眾人一起進了兇案現場。
果然和綠川光說的一樣,在這間兇案發生的房間裡,一盞和花店牆上一模一樣的壁燈正掛在牆壁上,發出柔和的光線。
綠川光看見壁燈,沒有說一句話。
他想起曾經有人曾揮了揮手中的拆彈鉗,樂呵呵地對他說:
「遇到什麼麻煩的時候,就拆了它吧!」
有時候面對複雜的情況,暴力拆除反而是最簡單的方法嗎?
綠川光地下頭,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快步上前,抓住壁燈的兩側琉璃裝飾,用力向外拉扯,他打算暴力直接拆除這盞剛被修好的壁燈。
「綠川先生……你這是……」目暮警官來不及阻攔,瞪大了眼睛,只能伸出雙手,不知所措地在空中揮舞著,不理解地看著綠川光的操作。
還沒等目暮警官反應過來該怎麼做時,綠川先生已經三下五除二將壁燈從牆上拆了下來,沒有技巧,全是蠻力。
眾人並沒有為他為何如此輕鬆地徒手就可以拆下一盞燈而驚訝,因為他們遇到了更令人震驚的事情——
在拆下壁燈的牆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突然出現的大洞吹進了屋外的風,雖然天氣並不是很冷,但是室外室內的溫差,讓眾人暈暈乎乎的腦子得到了片刻的清醒,中露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似乎是用餘光注意到了中露抱著自己的胳膊,感覺有一絲涼意,綠川光又默默地把壁燈堵了回去,遮住了那個牆上的大洞。
「顯而易見,兇手就是將這個壁燈拆了下來,從這個秘密的通道逃出去的。」綠川光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解釋道,「起初我並沒有想到這個可能,但是我突然想起,我們在花店裡的時候,突然有一瞬間,燈光閃爍了一下。」
「似乎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中露聽到他的話,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點了點頭。
綠川光接著說:「然而更奇怪的是,當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房間裡的燈是壞掉的,裡面一片黑暗,而死者當時是在房間裡修剪花枝,如果燈光是壞掉的,她沒有理由繼續呆在房間裡,而是該出來讓店員小姐進去修理,或者在外面工作。死者是沒有理由在一個黑暗的房間摸黑工作的,而只有一種情況下,她會這麼做。」
「是什麼情況呢?」儘管綠川光已經將線索說了個明白,但目暮警官還是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道。
中露恨鐵不成鋼,連忙幫著他回答:「這說明死者進房間的時候燈還是好的,為什麼壞掉了,還不是兇手搬開壁燈逃出去,把燈碰歪了接觸不良了。」
「回答正確。」綠川先生讚賞地看了一眼中露,打了一個響指,「想要驗證其實也很簡單,只要看看壁燈外牆壁下的草叢是不是有壓過的痕跡就可以了,兇手穿過這個洞需要到達外面的地面,一定會壓到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