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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樓的新鮮血液太少,大家長住在這裡,沒有新的人員流動,除了感情有波動的妻子,還有單身的女人,其他人都對他的暗示紋絲不動,就像是一塊死豬肉一樣,時間越長就越難吃。
他轉著刀尖,看著刀尖上滾燙的血液從不同的角度滴落,四面八方的牆壁上都是噴射狀的血液痕跡。
為什麼要殺掉這個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呢?
他一嘆氣,嘴角露出邪性的笑容。
也許是——
想見到下一個搬進這間房子裡的女人。
「桔梗花的暗示還真是隱晦呢。」降谷零默默地聽完了整個故事,看著諸伏景光一甩手把《一朵桔梗花》扔進了垃圾桶,「由小說情節延伸出來的動機很是巧妙,現實和虛擬發生了重疊,小說里鈴繪殺死狎客不過是為了再見到刑警一眼,現實中今川殺掉可憐的305房的女人,不過是為了想見到下一個搬進公寓的女人。」
「兇手真是個瘋子,不喜歡這樣動機的案件。」降谷零淡淡地瞥了一眼垃圾桶,想著一會離開時幫他把這桶垃圾一起丟出去。
「我也不喜歡。」諸伏景光的眼神暗了暗,一想到中露是因為這樣奇怪的動機而受傷,他就覺得心煩意亂。
「可是景光……」降谷零的語氣突然一滯,「桔梗花的密語你已經知道了,但是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過,那個兇手發過來的訂單要求好像還有一句話?」
諸伏景光一愣,他差點忘記了那個重要的提示。
原本放下的心突然又懸了起來,他沒有去把已經丟掉的紙條重新撿起來,那段文字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里,一瞬間閃過在他的眼前。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背出了那句短短的兩短句:「一朵桔梗花不要梗,一朵玫瑰花不要花。」
「很奇怪的話,但是細想卻藏著多重的意思。這裡說的『玫瑰』……不是為了湊單的吧。」降谷零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恐怕這也代表著一種含義。」
諸伏景光的手指漸漸地攥緊了掌心,他感覺自己聲音的溫度都在極速下降,他緩緩地說:
「玫瑰……是我們初遇時,那個花店裡發生的案件,那樁兇案里,是一朵玫瑰插在了花店老闆的胸口。」
他的目光逐漸變冷,原來玫瑰的意思代表著,今川在他和中露初遇的時候,就開始策劃著名現在的一切。
「需要我幫你查一查那個花店嗎?」降谷零很熱心地問道,「花店的名字是什麼,改天我去拜訪。」
「不用了。」諸伏景光一轉身,將自己的臉隱藏在了黑暗裡,「我會自己去查的,那個在兇案發生之前的花店,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安室透來到酒吧的時候有些遲了,他在諸伏景光那裡逗留了很久,公寓裡發生的綁架和墜樓的案件他只是幫忙查了一些小的資料,但是另一件爆炸犯的案子還有很多細節等待查證和補充。
他原以為露西婭在受傷之後會在家裡養病,沒想到她當晚還是準時出現在了酒吧里,不過她穿著小高領的衣服,遮住了受傷的地方,看著她和別人談笑風生的樣子,就好像和平時的她沒什麼兩樣。
但是安室透知道,在受傷後的幾天內,她每時每刻都在忍受著傷口癒合帶來的痛苦,就算是再小的傷痕也會傳遞出極大的痛感。
他扯了扯領口,感覺心情有些不佳。她應該在家裡休息,他也不介意現在立刻拉著她回家修養。
他皺了皺眉頭,眼神看見了她正在端起酒杯,和她眼前的人說笑。他只不過是遲來了幾分鐘,她看上去和新來的客人談的不錯,好像有他沒他的酒吧都沒什麼兩樣。
心裡更加煩躁了,也許是想到煙和酒都會使傷口好得更慢,她這樣的行為就是在毀壞自己的身體健康的原因吧。
此刻在安室透的眼裡,舉著酒杯的露西婭和她臉上含笑的臉,明晃晃寫著「扎眼」兩個字,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想要阻止她的行為,放下那杯酒!
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攔下了,是酒吧的常客,他調酒的老客戶,含情脈脈地請他調一杯粉紅色的經典雞尾酒。
他第一次沒有讓自己露出調酒師的標準禮貌笑臉,神情有些冷漠:
「抱歉,讓一下。」
他繼續大步走向前,露西婭側對著他,沒有看見他走來的身影,她似乎和對面的男人聊得開心,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這個曾經和她聊得開懷的對象正在走來。
他的臉越發的黑,特別是看到和她聊天的對象,那個連後腦勺都散發著令人不愉快氣息的男人背影格外的眼熟之後。
「咚」
他奪過她手裡還沒有遞到唇邊的酒杯,按到了吧檯的桌面上,有一滴酒潑到了酒杯外,她並不在意。
她的波浪長髮捲曲的弧度漂亮得就像是剛燙出來的一樣,安室透隨意地撩起她一邊的長髮,撥到另一邊的肩膀上,他的手就自然地搭在了她發間,就像是青春期的小孩在幼稚地宣誓主權一樣。
他眼神銳利,隨意地站在她的身邊,從她的方向直直地盯著面前的男人。
赤井秀一絲毫沒有在意他敵視的目光,他晃了晃手裡已經空掉的酒杯,對著安室透說道:
「調酒師?再來一杯。」!
第68章 猝不及防的掉馬
安室透的目光毫不遮掩,充滿著質問,明晃晃地露著一副「你來幹什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