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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策劃人似乎感覺自己碰了灰,訕訕地低下了頭,沒有再去說關於設計以外的事情。
「如果是咖啡廳的話,店裡放一個書架應該會更好。」安室透合上圖紙,「周圍來喝咖啡的人可以坐下來閱讀一些書籍。」
「如果按照米花町的風格,書架上可以放置一些推理小說。正好咖啡廳開在偵探事務所下面,可以給客人無限的代入感!」策劃聽到他的話,突然有了靈感,在設計的備註上多加上了幾條。
「最近偵探小說在米花町可是暢銷呢。」她打開手機瀏覽了幾條關於偵探小說的銷售記錄排行榜,「除了阿加莎,福爾摩斯等老牌的推理小說,像連城三紀彥這些優美文字著稱的推理小說最近也很受歡迎呢……」
安室透一愣:「你剛才說,連城三紀彥?」
「是啊。」設計策劃並沒有發現他有些愣住的表情,繼續說道,「說起連城三紀彥的作品,我記得最暢銷的應該還是《一朵桔梗花》吧,沒人能想到犯罪動機竟然是為了再見那位警員一眼呢,這樣迷人的動機真是出乎人意料。」
她還有一句話放在心裡沒能說出來,如果顏值是像安室先生這樣出眾的話,她也很能理解這樣奇怪的動機呢,也不知道安室先生有沒有再盤下一家店交給她設計的想法,如果她有錢的話,買下一家店送給他也不是不可能。
不同於策劃內心的小激動,安室透的心裡已經掀起了波濤,一個可怕的猜想正在他的腦海里緩緩地浮現了出來。
剝去層層真相的外衣,最後顯現出來的答案無論是多麼不可能的,那都是真相。
諸伏景光並沒有對他說太多關於今川案的細節,這也導致他下意識忽略了玫瑰和桔梗花的更深一層的秘密。
景光……他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顧策劃的呼喊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安室透衝出了店門,沒有理會後面的呼喊聲,他在街上極速奔跑著,有些顫抖地撥通了諸伏景光的電話。
如果殺死上一任公寓住戶的目的是為了見到下一任搬進公寓的住戶,那麼想要殺掉現任住戶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呢?
「嘟……嘟……」
諸伏景光的電話無人接通,日文和英文的提示音不斷交替播送著,最後只能轉到了語音信箱。
安室透的心裡仿佛要被冰涼的海水淹沒了。
他一瞬間想通了全部事情的始末,只需要最後一條線索,整件事情的真相都可以被連環串了起來。
真相漸漸浮出了水面,但是他的心卻漸漸沉入海底,快要窒息。
今川殺死現任公寓住戶的目的……
是為了見到你啊,為了見到和花店老闆一直在接觸的,綠川光。
或者說,他的目標是你——
諸伏景光。!
第74章 出事了
新的一天又開始屬於白天的中露,公寓裡發生的命案已經傳遍了熟識的人之間,大家趕著上門來慰問,她只能裝出一副脆弱又堅強的樣子。
她感覺最近的生活有點無聊,空閒的生活並沒有為她帶來愉悅的心情,她總感覺現在的日子就像是海邊的斷崖,在平靜的海洋下藏著深不見底的恐怖和危機。
花朵在店裡排列的整齊劃一,美麗得讓人感到空虛。
她靠在窗邊靜靜地賞花,她已經呆坐在這裡很久了,在別人眼裡,她是那個溫柔又帶著淡淡憂鬱的花店老闆,而事實上,她平靜的外表下是如一潭死水的心,一顆因為喝不了酒蹦不了迪快要枯萎的心。
中露感覺自己像一具腐爛的屍體,安室透禁止了她一個月的酒精攝入,連帶著她的女士煙也被沒收了。
這幾天,夜晚的露西婭過得比白天的中露還要禁慾。
她想起昨晚,她隔壁菸酒不離手的三浦女士已經開始以酒會今晚第三個翹屁嫩男了,而她還在咕咚咕咚給自己灌檸檬水,清靜得仿佛在酒吧拜佛念經,連帶著酒吧里路過剛畢業的青澀學生在她的眼裡都變得順眼了起來。
「生活真是煎熬。」她企圖用高濃度的檸檬水麻痹自己,「這樣艱苦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呢?」
「等到你傷口好的時候就可以。」安室透非常貼心地將她面前的酒瓶全部清空,以免她看著心裡煎熬,「酒精會讓傷口變得糟糕,留下疤就不好看了。」
中露把眉頭一皺:「你很介意傷疤嗎?」
「傷疤是勳章。」安室透說道,「但是如果對象是你,我只會想起讓你感受到的痛苦,我希望你少一點疼痛。」
「那你臉上的傷口,會留下傷疤嗎?」中露歪了歪頭,拿起桌上一根調酒專用的攪拌勺。
安室透一愣,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臉。
他完全沒有似乎是做任務的時候留下的,他只顧著處理了身上的傷疤,忘記了臉上還有一道。
他用攪拌勺的反光面折射出自己模糊的臉,上面有一道細細的劃痕,傷口不大,他並沒有在意,這樣的傷口小到就像撓痒痒。
「只是小傷。」他下意識地想抽出一張紙巾,來擦拭傷口的血痕,但
是卻被中露制止了。
她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張小巧的創口貼來,輕輕地撕掉了創口貼的外包裝。
「等下……你這是……」安室透來不及阻止,他只看見畫著可愛的蠟筆小新畫像的創口貼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中露就已經小心翼翼地將創口貼封住了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