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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新店員就像是在花樣滑冰一樣,一個瞬滑來到她的面前,挽著她的手,眼睛就像是車頭大燈一樣亮了起來,她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可以讓老闆夫給我留一個三明治的位置嗎?我太想吃了!」
「這是什麼稱呼!?」中露大驚,連忙擺手,「你誤會了,剛見面,不熟!」
「以後就熟了。」新店員感動的淚光閃閃,「過去,今後,未來,總有一個時間點是老闆丈夫。」
從剛才就一直站在圍觀群眾前線的顧客倒吸了一口冷氣,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天吶,感覺自己的心都破碎了。」
店員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來逛個花店就塌房,我的淚往肚裡流。」
「你懂什麼!」圍觀群眾激動地咬手絹,「太好嗑了,唯粉變cp粉。」
另一邊看熱鬧的顧客也擠了上來:「老闆,我拿著花店的小票,去你男朋友的店裡買三明治
的時候可以走優先通道嗎?」
「有沒有點志氣。」同行的另一位夥伴把她擠到一邊,看也不看直接拿起花店裡隨便一束花,立刻刷卡付錢,轉而向中露殷切地問道,「老闆,在你家辦會員卡,可以去波洛咖啡廳親你男朋友一口嗎?」
「什麼男朋友?不是男朋友!?」中露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衝擊沖暈了頭腦,她企圖把腦子裡的雜念揮出去,但是她又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怎麼可以親一口呢!」
「明白了。」花店眾人一齊回過頭來朝她點了點頭,「占有欲是愛情的開始。」
中露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愛情」這個詞了,自從舊店員被她辭退以後,似乎也很久沒有人跟她提過「綠川光」這個名字。
鄰居以為她換了新的口味,新店員則完全不知道這一段過往。
只有在今天,當安室透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在花店門口時,她才感覺這兩段如同割裂般的時間才一下子連接了起來。
可惜連接的並不合她的意,安室透是一個應該在她的生活里完全消失的人。
中露無意和他繼續聯繫,一離開花店就把剛才安室透留下的電話拉入了黑名單。
她回到家的時候,罕見地呆坐在沙發上發愣了好久。
她看了一眼窗外,太陽正在慢慢地沉下地平線,天色漸暗,人們開始下班,夜生活即將開始。
往日的時候,她此時正在換裝,趕往夜晚的據點,成為另一個人,可是現在的她只能呆在沙發上發愣。
她嘆了一口氣,起身拉上了房子裡窗簾,公寓裡變得漆黑一片。
「啪」
她點開了一盞小小燈。
中露拿出醫藥箱,擺在梳妝檯前。
她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在一盞孤單的燈光看,她的影子拉長拉長,空間裡卻始終只有她一個人。
安靜得可以聽見酒泛著泡沫的聲音,她微微抿了一口。
難喝。
她起身把酒倒進了洗手池。
她幾乎是自嘲一樣了笑了一下,安室透也很久沒有喝酒了吧,他開始了咖啡廳的新工作,那裡不售賣酒,也沒有人想讓他調酒。
她拉起一半的衣服,露出小腹,那裡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白色的紗布上微微滲出一絲鮮紅的血跡。
這是那天留給她的印記,也許是懲罰,讓天生就痛覺敏感的她在這段時間裡一直飽受折磨。
中露從來不怕一瞬間的痛感,就算是撕裂她的肌膚,她也能淡然地裝作無礙。但是纏綿的痛感會一點一點消磨一個人的意志,一點一點蠶食她的神經。
在她無數次夢裡痛醒的時候,她一睜眼一閉眼就是那天天台的場景,四個人對峙在天台,但是卻只離開了三個人。
腹部的疼痛在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
現在,你是一個沒有夜晚的人了。
而在這個夜晚,諸伏景光的眼睛突然在一片暗色中睜了開來。!
第81章 被安室透抓包
中露第一次感到寡婦的生活有些令人疲憊,花店的工作使人煩悶,即使她失去了一個任務的工作,夜晚變得空空蕩蕩無所事事,白天變大的工作量也使她筋疲力竭。
她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花店在某綠書上變成了爆款,即便是她故意提高了定價,想要流失顧客,但是高價反而引來了更多的顧客,人流量在一天一天地變多,每天的花訂單都供不應求,她在花店工作到筋疲力竭。
疲憊不僅來源於生活,還來源於心靈。
失去了原來有趣豐富的生活,也和兩個饒有趣味的男人斷了聯繫,她現在活得像個真正在守寡的寡婦,每天在花店生活無趣得像乾屍。
煩躁,鬱悶。
腹部的傷口依舊在每時每刻地疼痛,明明在一天天癒合,卻像在一天天腐蝕她的神經,她揉了揉太陽穴。
想抽/煙。
煙是鎮痛劑,不僅是緩解真實的痛感,還能麻醉她的心靈。
但是中露失去了那個可以在夜晚快活放肆抽大煙喝大酒的資格了,她現在是滴酒不沾,食欲不振,早晨黑咖,晚上沙拉的花店店主。
可是身體的欲望一直引誘著她,工作的壓力一直透支著她,口腹之慾讓她在夜裡輾轉反側,腹部的疼痛讓她在夢中驚醒。
她有時會夢見躺在血泊裡面的諸伏景光突然睜開眼睛,有時會夢見她給安室透炸煙花的時候突然被渾身是血的諸伏景光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