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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若有所思:「可如今聽你的說法,古墓早就被震塌了。」「是的,所以我原本是從古墓當中帶了一香囊的土出來的,」楊妙薇嘆了口氣,「只是路上忙亂,想來遺失在了哪兒也未可知。」
王憐花心裡一動,立馬就想到了自己之前從楊妙薇身邊拿走的那一個裝著土的香囊,原來是這樣……
「那若是古墓沒塌呢?你可能夠下山?」王憐花很敏銳,他抓住了關鍵點問道。楊妙薇抬眼看著他,眼神很平靜:「可以是可以,但是是有條件的。」
「這個條件你滿足不了,」楊妙薇打斷了想要說話的王憐花,「莫要問了。」王憐花一怔,隨即慢慢地笑了。他柔聲哄著楊妙薇:「你不告訴我,怎麼能夠知道我做不到呢?妙薇,你我相識這麼久了,緣何還是不信我?」
楊妙薇盯著王憐花,半晌之後,低聲道:「只有一個男子心甘情願地為了我獻出他的性命,我才能夠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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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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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石破天驚
兩個人原本是打算回西門住的宅子的,但是因為天色已經晚了,快要到宵禁的時候了。王憐花便讓人安排了一間乾淨的房間,讓楊妙薇住下來。
那鴇母已經被人給弄下去了,現在換了一個另外的女人,看起來也是訓練有素了。新的鴇母給楊妙薇安排好了房間之後,又給楊妙薇上了一碗清粥配小菜,看起來倒也是爽脆可口。楊妙薇看看那碗粥,再看看鴇母,說道:「夜已深了,不好吃這許多。」
那鴇母微微笑著,說道:「這可不是我們下人安排的,這是公子剛剛給姑娘做的。」楊妙薇愣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鴇母口中的公子,就是王憐花。
她的心情有些複雜,只是也沒有拒絕,楊妙薇看著那碗粥,只見裡面的米粒顆顆飽滿,粥香撲鼻,聞起來就叫人食指大動。也並不葷腥,挺符合楊妙薇的胃口。楊妙薇眨了眨眼睛,伸手拿起了一邊的勺子。
鴇母見楊妙薇開始吃粥了,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房間裡面只剩下楊妙薇一個人,她坐在那兒,想著剛剛王憐花和她說的那些話,不知不覺地,就把一整碗的粥全都給吃完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吃多了。
楊妙薇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小腹,儘管還是平平坦坦的,但是事實上現在脹得很。她微微嘆了口氣——真是,王憐花方才的那些話,真的是驚到她了。
在楊妙薇給王憐花講完了古墓派的那些規矩之後,便垂下了眼帘,不再去看王憐花的反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心裏面總有一個地方,隱隱約約地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一樣。
又期待,又害怕。楊妙薇從來都沒有嘗試過這樣複雜的感情,她的事情是很單純的,在先前的那麼多年當中,楊妙薇的生活就是一片純白,儘管乾淨,但是也是沒有一點波瀾。
但是王憐花這個人不一樣,他就好像是扔進了平靜湖水的一顆石子,不僅打破了平靜,還盪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楊妙薇不得不承認,她對王憐花的態度,有的時候其實是很有些放縱的味道的。
她突然有些發慌,藏在寬大袖袍裡面的手握緊了一下,然後又慢慢地鬆開。楊妙薇咽了口口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以前一樣的平靜:「就是這樣,不過世間……想來是沒有這樣的男子的。」
王憐花突然一笑:「妙薇哪兒就見過許多男子了,到如今為止,妙薇熟識的男子,難道不是只有我一個嗎?」楊妙薇認真地想了想,然後說道:「陸小鳳和花滿樓也算是我的朋友,還有小雲。」
王憐花笑容不改,只是周身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了不少:「一個浪子一個瞎子一個小孩子,都不能夠算是男人。」這話說的刻薄,楊妙薇想要反駁一下,卻被王憐花隨手拿過了桌上的一個葡萄,塞到了她的嘴裡。
王憐花打斷了楊妙薇的話,纖長的手指在楊妙薇的唇珠上擦過,兩個人都忍不住抖了抖,心裏面紛紛湧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楊妙薇縮了縮,而王憐花眼中則多了股奇異的光亮。
他看著面前的女子,柔聲道:「妙薇,我知曉你懵懂,不明白我的想法,今日倒也湊巧,倒不如我一起說給你聽了?」
楊妙薇心跳如擂鼓,她隱隱約約覺得兩個人之間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變質了,這種變化叫她感覺害怕,仿佛面對著一個無法戰勝的敵人,面對著那日古墓的突然崩塌。這讓她無法平靜下來,也不敢再面對王憐花。
只是王憐花一眼就看出了楊妙薇怕是想要跑,他猝不及防猛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楊妙薇的手腕。楊妙薇嚇了一跳,差點沒跳起來。王憐花另一隻手則一把按住了楊妙薇的肩膀,身子往前探,一下子就將楊妙薇給半籠在了懷中。
他站在那兒,居高臨下地看著楊妙薇,楊妙薇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不敢開口,怕一說話就泄氣了。不過王憐花也不用楊妙薇說話,他慢慢地湊近了一點,身上的冷香嚴嚴密密地將楊妙薇包裹在當中。他衝著楊妙薇輕笑了笑:「莫說我的性命,妙薇,你看上了什麼都能夠拿去。」
「只要是給你,我都心甘情願的。」
楊妙薇回想到這兒,只覺得整張臉都燒透了。她按著心口,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剛剛發生的事情。她咬了咬嘴唇,坐在桌邊,腦子裡面一片混亂,平日裡的那些冷靜自持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