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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陸小鳳走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也幸好陸小鳳確實是個好人,儘管浪蕩了一些,但是畢竟是個好人。
——醉酒中的陸小鳳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根本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發了好人卡。
楊妙薇闔著雙眼,腦子裡面一片空白,明明思緒萬千,此時此刻安靜下來了,卻什麼都想不出來了。她微微地嘆了口氣,從微涼的水桶裡面站了起來,擦乾淨了身子之後換上了老闆娘帶過來的那套衣裳。
衣裳挺合身的,不過楊妙薇的頭髮還在泛著水汽,她隨意將頭髮披散在了一邊,懶得用內力將頭髮給蒸乾——洗完了澡之後,總是覺得有點懶洋洋的。
「姑娘,面下好啦,」小青很是時候地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裡面還捧著一碗麵條,「地方比較小,沒有別的東西,只能夠委屈姑娘將就一下了。」
楊妙薇看著碗裡面那些麵條,熱氣騰騰的,味道聞起來也是香噴噴的。小青將面碗放到了楊妙薇的面前,黑髮白衣的楊妙薇因為熱水的原因,面頰上面還留著紅暈。楊妙薇拿著筷子捧著面碗,夾了一筷子面就打算送到嘴裡面。
小青趕緊阻止了楊妙薇:「姑娘,現在還燙,吹一吹再吃。」楊妙薇點點頭,乖乖地開始吹麵條。小青抿嘴一笑,拿了一條乾的毛巾開始給楊妙薇慢慢地擦頭髮。
一時間,房間裡面只能夠聽見楊妙薇吃麵條的聲音,以及小青給楊妙薇擦頭髮那輕輕的聲音。許是真的餓了,又或者是小青的手藝真的不錯,楊妙薇將一碗麵條吃的乾乾淨淨,以及那些配菜也吃完了。
她本來想站起來,結果又被小青按著肩膀坐在那兒。小青輕聲說道:「姑娘這個時候可不能夠亂走,頭髮還沒幹,萬一去外面吹了風,可是要感染風寒的。」不知道是不是楊妙薇的錯覺,這個時候的小青聲音聽起來並不是十分的悅耳,反而帶著兩三分的低沉。
楊妙薇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兒,頓了半天之後,突然打了個小小的飽嗝。安靜的氣氛立馬就被打破了,小青一個沒忍住,一下子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楊妙薇依舊坐在那兒沒動,只是小青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楊妙薇的耳朵變得通紅通紅的。
「好啦,頭髮已經擦乾啦,」小青好心放過了楊妙薇,「我給姑娘收拾一下,天已經不早啦,姑娘早些歇下吧。」
小青將面碗給端了出去,她站在門口,想到剛剛楊妙薇打了個嗝,忍不住又勾了勾嘴角,眼底滿是黯然的光芒。
等小青收拾好了回來的時候,端了端臉上的笑容,推開了房門,剛想說什麼,便硬生生地愣在了那兒。
只見房屋當中,楊妙薇將一根白色的繩索系在兩頭,正懸在空中。她穩穩噹噹地躺在那根繩子上面,一頭瀑布一樣的長髮懸了下來,堪堪拖到地上。
楊妙薇聽到聲響,回過頭一看,只見小青呆呆愣愣地站在門口,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楊妙薇這回反應的很快,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只有一張床,你睡吧。」
小青趕緊進了房間,關上了門:「姑娘……我們兩個都是女子,晚上就算是睡一張床也是沒有什麼的。」楊妙薇微微蹙眉,想要說些什麼,卻閉上了嘴巴,緊接著搖了搖頭:「你去睡床,我睡這個,正好也練功。」
饒是王憐花見多識廣,一時之間也是想不出來這是何等功法,居然能夠讓人身輕如燕到如此的地步,能夠懸於繩索之上而不掉下來。可惜他現在扮成了女子,沒有辦法暴露出自己會武功的事情,王憐花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叫囂——叫囂著想要去將楊妙薇身上的秘密一點一點地給扒個乾淨。
第10章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秘密
王憐花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從年輕的時候到現在,王憐花一直都在和各式各樣的人較勁兒,後來發現沒有人能夠較勁兒了,就開始和自己較勁兒。一直到沈浪出現,王憐花簡直是眼前一亮——棋逢對手的那種爽感,是一般的普通人完全感受不到的。
不過到最後一行人逃出大漠的時候,王憐花最後還是放棄了繼續和沈浪較勁——沈浪和他不一樣,王憐花在看到白飛飛騎著馬逃出大漠的時候,心裏面突然覺得沒勁兒極了。到了最後,當沈浪決定出海的時候,王憐花便也跟著出去了。
真的就是閒得無聊,跟著沈浪好歹還有個沈浪可以玩……哎,好像有什麼不對的東西摻進去了。
王憐花躺在床上,臉上的□□服帖的貼在他的臉上。沒有人能夠看的出來他的易容,只是楊妙薇這麼個不易容的女人,王憐花一時半會兒卻看不透——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純淨的女人呢?
王憐花還記得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白飛飛的時候,白飛飛也是看起來那樣的純潔無瑕,比起楊妙薇冷冰冰的樣子,白飛飛更惹人憐愛,表現的更加無害……事實上呢?
王憐花看著床帳,無聲地笑了——全都是假的,白飛飛那個人狠厲的程度,可以說是佼佼者了。他心思紛雜,聽著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反而覺得更加煩躁了起來。
他以為楊妙薇會在晚上的時候和他睡一張床的,結果沒想到楊妙薇居然用了這樣的一個方法。王憐花捫心自問了一下,不由得承認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在一根繩索上面睡得穩穩的。只怕這女人是從小就這麼訓練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