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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紅心裏面打鼓,不過還是更加相信楊妙薇,便直接將門給關上了。那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木門落鎖,幾乎不能夠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女人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和好奇心啊!就這麼把門給關上了是嘛?這和計劃好了的不一樣!怎麼就這麼把門給關上了啊!
王憐花不死心,便蜷縮在門邊,低著頭思量著該怎麼讓楊妙薇將門開開。過了半晌之後,突然王憐花只聽見嘎吱一聲,他臉上一喜,剛想說什麼,突然「嘩」的一聲,兜頭一盆水便澆了過來,將一個憐花公子潑的是透心涼心飛揚。
王憐花連臉都忘了抹,他直接傻在那兒了,潑水的孫小紅一點兒都不怵他,而是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就轉身關上了門。王憐花渾身濕透,站在那兒就好像局部地區下雨了一樣,憐花公子幾乎是半晌都沒能夠回過神來。
他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經歷!就算是當年朱七七給他掛落吃,也都是在他掌握一切的情況下,可以說是他閒的沒事兒做才讓朱七七得手的。但是現在……這也……他居然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水??!?!
王憐花這會兒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個傻子了,感情楊妙薇早就認出來他了!他心裏面是一邊納罕一邊惱怒——他何曾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
他面色陰沉地站在楊妙薇家門口,站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露出了一個輕笑。王憐花沒有多做停留,就這麼渾身濕淋淋地走了。
屋子裡面,孫小紅十分豪氣地將盆往旁邊一放,然後對楊妙薇道:「楊姐姐你放心,我已經將那人給趕走啦!」楊妙薇點點頭:「嗯,多謝。」
孫小紅喜笑顏開,她長相嬌憨,自有一股少女的那股可愛模樣在。楊妙薇看著她的笑靨,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莫要為我擔心,放心吧,他不敢再來招惹我。」
其實楊妙薇不確定,不過為了讓孫小紅不害怕,楊妙薇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了假話——這才出了古墓多久,楊妙薇都已經學會了說謊了。
孫小紅因為著對「小龍女」的固有印象,所以認為楊妙薇不會騙她,便放下心來將廚房的飯菜端上了桌子:「楊姐姐吃飯吃飯!接下來的幾天你好好歇一歇,我帶著楊姐姐去街上,好好做兩身衣裳,再買些好看的胭脂首飾。」
楊妙薇對這些沒有興趣,不過看孫小紅興高采烈的,想了想也沒有出聲打斷。孫小紅看看楊妙薇,知道她的心思,便笑嘻嘻地說道:「楊姐姐,我知道你是仙女,不在意這些,不過仙女下凡了之後就要換衣裳呀,胭脂水粉不買可以,這衣裳真的得多裁兩身。」
楊妙薇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孫小紅去了。兩個人圍著小小的飯桌吃著飯,孫小紅燉的雞湯飄著香氣,楊妙薇也賞臉喝了一碗撇去了油花的雞湯,讓孫小紅激動了好久。
入夜之後,孫小紅已經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了,楊妙薇則盤著腿坐在床上,闔著雙眼,雙手捏了個訣,默默地進行了每天的必修課。內力猶如江水一樣,在楊妙薇的奇經八脈當中沖刷著,九陰真經易經鍛骨篇早就純熟於心,有利於楊妙薇練功事半功倍。
她閉著眼睛,屋內只有一盞小小的油燈,豆大的燈火微微的晃動著,將楊妙薇的影子映在牆上。光線昏暗,楊妙薇穿著緋色的衣裳坐在那兒,就好像是無聲無息的雕像一樣。
突然,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就仿佛利劍一樣瞬間將黑暗給劈開,然後準確地落在了房間角落的某個不速之客的身上。
王憐花一點兒都沒有被抓包的尷尬感,他反而對著楊妙薇笑了笑,然後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桌邊的椅子上。他已經除掉了偽裝,恢復了原本的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王憐花看著楊妙薇,柔聲道:「許久不見啦,薇薇可曾想我?」
楊妙薇眉頭一皺:「莫要如此喚我。」「可我喜歡這麼喚你,」王憐花就好像是在和最親密的愛人說話一樣,語氣甜蜜,眼神溫柔,只叫人願意溺死在那裡面,「薇薇,你這段時日,過得可還好?」
楊妙薇見他堅持,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反正這個怪人是不會聽勸的。楊妙薇性子冷清,但是看人能夠八九不離十,王憐花秉性固執,楊妙薇不想惹怒他。
也不是因為擔心打不過王憐花,而是怕隔壁的孫小紅受到什麼波及。楊妙薇垂著眼帘,面上神情一點兒都沒有變化:「過得好不好,你應該清楚。」
尋常人聽到楊妙薇這話,只怕都要生氣,但是王憐花反而撫掌笑道:「不愧是薇薇,冰雪聰明的很,不過我雖然知道,但是還是放心不下,這就來看看,薇薇你是不是還好好的。」
王憐花語氣甜膩,但是話里話外那種鋪天蓋地的惡意,可以說已經幾乎快要掩飾不住了。楊妙薇渾身緊繃著,她終於正眼看著王憐花,眼神當中還是那般冷靜,沒有什麼感情波動:「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王憐花重複了一遍楊妙薇的問話,然後整個人突然又鬆懈了下來。他懶洋洋地往旁邊的椅子上面一歪,慢慢地說道:「薇薇既然這麼聰明,不妨猜一猜我想要做什麼了?」
看來這人是不打算說了。楊妙薇坐在床上,而王憐花笑眯眯地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正在沉默間,王憐花忽然出手,仿佛如閃電一樣,一下就鉗制住了楊妙薇的手腕。楊妙薇不急不慌,手腕轉了個詭異的角度,一下就捉向了王憐花的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