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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看著芊芊周圍的水漬,有些嫌棄往後退了一點:「如何了?」「一切都和公子安排的一樣,」芊芊舔了舔嘴唇,心跳如擂鼓,「玉天寶並沒有對我有什麼防備。」
宮九點點頭:「做的不錯。」芊芊暗自鬆了口氣,還沒有放鬆一點,就聽見宮九繼續說道:「這段時間可要好好注意著點,你做的事情得仔細著,若是出了什麼岔子,那可就不好玩了。」
芊芊將頭埋得更低了,她對於自己的任務還是認識的很清楚的,如今被宮九這麼一提醒,本來有些燥熱的頭腦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宮九看著芊芊,輕笑了一聲:「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說完,芊芊就感到面前一陣風,等她再抬頭的時候,宮九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芊芊光著身子癱坐在一邊,滿頭大汗,身上的水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落著,浴桶里的熱水依舊在蒸騰著熱氣,只是開著的窗子告訴她,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西門吹雪住著的宅子裡面,已經是全都黑了。西門吹雪這個人作息規律的和機器一樣,精準的不得了。此時此刻正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仿佛已經進入了沉睡。
玉羅剎站在房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臉色變幻莫測。他想推開房門,最後卻放下了手。玉羅剎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算了算了,這小子要是真的見到他了,指不定那把劍就直接出鞘了,他雖然不怕,但是暫時也不想和親兒子打一架。
當初將西門送到萬梅山莊,他是真沒想到,老莊主居然將西門吹雪養成了個劍痴。這下好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繼承人,兒子是肯定不要想了,兒媳婦……兒媳婦連半個影子都沒有,怕不是將來西門吹雪要娶了他的劍當老婆。玉羅剎很憂心啊。
他又嘆了一口氣,轉過身想要離開,卻聽見背後突然有人說道:「前輩既然來了,幹嘛就這麼走呢?」玉羅剎挑了挑眉,沒有回頭:「我是來看我兒子的,又不是來看你,又為什麼要留下?」「前輩這話說的就見外了,」王憐花往前走了兩步,「畢竟現在我們面對的事情,可都是前輩的好兒子搞出來的。」
玉羅剎站在庭院裡面,月光灑在他的衣衫上面,風吹過玉羅剎的頭髮,叫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好像是在雲霧當中。仿佛離你極遠,但是明明看起來又極近。
他輕笑了一聲:「王憐花,一別多年,你這個小子的膽子倒是比當年大了不少。」王憐花站在那兒微笑:「那是自然的,時間長了,人總是要變得沉穩一點。」
玉羅剎半晌沒說話,然後終於轉了過來。他儘管年紀已然不小,但是一張臉卻沒有任何的歲月的痕跡,瑩白如玉並且俊美無比,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王憐花:「你想做什麼?直說吧。」王憐花笑了笑:「那……我們坐下來談?」
第60章 、面聖
玉羅剎和王憐花兩個人到了王憐花暫住的地方,兩個人都沒有驚動別人,饒是西門吹雪也沒有聽到一絲的動靜。一切就這樣在黑夜當中暗自進行著,兩個人面對而坐,臉上都帶著笑,不過周圍的氛圍卻好像暗流涌動一樣膠著。
王憐花給玉羅剎倒了杯熱茶,袖子一揮,那杯茶便到了玉羅剎的面前:「喝茶前輩。」「嗯,一段時間不見,倒是禮數更足了一點。」玉羅剎接過熱茶,啜了一口,「說吧。」
王憐花笑道:「我想問前輩,玉天寶做的這些事情,背後真的沒有別的什麼人的影子嗎?」玉羅剎動作頓了一下,他將手裡面的杯子放回到了桌子上面,垂著眼帘:「你發現了什麼?」
王憐花莞爾:「現在不是說我發現了什麼,是前輩讓我看到了什麼。儘管我對自己的本事還挺有信心的,不過在前輩面前,我還是不敢托大。」
王憐花這話說的已經很謙虛了,叫玉羅剎多看了他兩眼——這小子還真的和年輕的時候不一樣了,不過嘴巴還是一樣的甜。
玉羅剎輕笑了一聲,抬眼看著王憐花:「你想從我嘴裡面知道什麼?玉天寶是不是我的親生孩子?」
「我剛剛已經知道了,」王憐花撓了撓面頰,「我只想知道玉天寶究竟被誰操控著。儘管他自己可能不知道。」「他確實不知道,」玉羅剎接道,「我本來想著,讓他當一個富貴傻子就好了,但是沒想到他落了一次水,居然變成了一個瘋子。」
說著,玉羅剎拉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胸口的一處傷疤。那處傷疤已經癒合了很久了,但是看得出來當時受傷挺嚴重的,彎曲猙獰的疤痕叫人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很。王憐花看了兩眼,就撇開了眼睛,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前輩又嚇唬我了,我這人膽子小,禁不住嚇唬。」
「這就是那個小子對我下手的時候留下的,」玉羅剎掩好衣裳,白了王憐花一眼,「說老實話,當時我還真的是沒想到他挑了那樣的一個時間,也沒想到……這個向來兔兒膽的傢伙居然有這種氣魄。」
玉羅剎臉上沒什麼表情,說話語氣也十分平淡,叫人揣摩不出喜怒:「若說他沒有受人指使的話,你也不相信的吧?」
王憐花表情抽了抽:「前輩居然會被……玉天寶暗算到,確實……」「什麼叫暗算到,」玉羅剎不滿地看了王憐花一眼,「我明明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明不明白?」
「若是我沒有這樣假裝讓他得手的話,我能夠這麼快就脫身?」玉羅剎嘆氣,「只是沒想到玉天寶下手的這麼快,這點比較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