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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張口結舌,都不知道怎麼和楊妙薇說好。最後他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你要去看便去吧。」孫小紅覺得有些納悶,不過也沒說什麼。等王憐花給楊妙薇拆完了那些束縛的帶子之後,楊妙薇出去了, 孫小紅才問道:「你不攔著她?」
「攔著她做什麼?」王憐花表情悠閒, 「妙薇是個大人, 不需要我攔著她。」孫小紅隱約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對,不過還是搖了搖頭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孫小紅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兩個人出現在了堂屋裡面,齊齊跪在了王憐花的面前。王憐花慢慢悠悠地晃著扇子:「這兩天都布置著,別出了紕漏。」
楊妙薇到了林詩音的住處的時候,林詩音正好剛剛醒了沒有多久,靠著床頭呆。龍小雲守在旁邊,見到楊妙薇來了,倒是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姑姑,我娘醒了。」「嗯。」楊妙薇端來了一碗粥,她坐在床邊,舀了一勺遞到了林詩音的嘴邊。
林詩音微微偏開頭,聲音有些虛弱:「楊姑娘,我現在……現在沒有胃口。」楊妙薇眨眨眼睛,將勺子放回到了碗中,然後對一邊的龍小雲道:「小雲,你來餵。」
龍小雲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了過來,立馬從楊妙薇的手裡面接過了那個粥碗,坐到了楊妙薇的位置上,眼巴巴地看著林詩音,同時艱難地舉起了粥碗,將勺子伸到了林詩音的嘴邊。
林詩音:……
她看了楊妙薇一眼,最後還是捨不得自己的兒子,就著龍小雲的手將一碗粥吃的乾乾淨淨。喝完了粥,林詩音恢復了幾分力氣,面色也稍微紅潤了一點,只是一雙眼睛依舊哀傷又憂愁,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
林詩音看看楊妙薇,垂道:「楊姑娘有什麼事情嗎?」「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楊妙薇問的有些突兀,林詩音卻毫無所覺。她靠在床頭,眼神茫然,想了半天之後,只擠出來一句話:「我不想再見到他們兩個了。」
楊妙薇點點頭,神色不變:「應該的。」林詩音聞言,反到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來:「楊姑娘好像不驚訝?」「你應該休息,」楊妙薇看著林詩音,「不見他們是你的選擇。」
林詩音有些失神,半晌後才輕輕嘆了口氣:「……楊姑娘,你不像我,你一定能夠過得很好的。」楊妙薇不太明白林詩音的話,她便忽略了這些,直接問道:「你準備以後上哪兒?」這個興雲莊,肯定是不會住了吧。
林詩音搖搖頭:「我不知道。」龍小雲有些擔憂地握住了林詩音的手,聲音脆生生的:「娘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林詩音摸了摸龍小雲的腦袋,就聽見楊妙薇突然說道:「我有一處房子,現在我和小紅都出門在外,沒有人住。」
林詩音一愣,她看向楊妙薇,遲疑地道:「楊姑娘的意思是……」「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住到我那兒,」楊妙薇眼神依舊清澈,「我不會告訴李尋歡你在哪兒。」
「……可是……」林詩音嘴唇翕動著,「為什麼?」「不是為了你,」楊妙薇看向龍小雲,「我很喜歡小雲,別的我也許不知道,但是有自己的父母陪在身邊的話,總是好的。」
龍小雲有點臉紅:「姑姑……」喚了一聲楊妙薇之後,龍小雲心裏面心念電轉,已經轉了好幾個念頭,再抬起頭的時候就已經有些隱隱地哀求了,他就這麼看著林詩音,十分清楚自家娘親的軟肋在哪兒。
果然,林詩音有些動搖,不過還在猶豫。楊妙薇點點頭:「沒事,你可以好好想想。」說完,楊妙薇便端著空碗出去了。林詩音看著楊妙薇離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一會兒一變,陷入了沉思。
是夜,興雲莊中一片平靜,守夜的下人們靠在牆角處,頭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夜色濃如漆墨,包裹著周圍的一切,讓人看不清四周。
就在子時過了一會兒之後,興雲莊中所有守夜的下人們紛紛覺得脖頸間一涼,隨即便全都陷入了沉睡當中。那些偷襲的人得手了之後便飛地撤離,黑暗當中,沒有人察覺到興雲莊中生了什麼。
不一會兒,楊妙薇他們一行人暫住的小院子當中便多了一個人影。那人慢慢地走向了楊妙薇的房門,伸手輕輕一推,房門立馬就開了。
那人摸黑走進了房間,卻仿佛很熟悉房間的布局一樣,直接就走到了床邊。他從袖子裡面抽出了匕,毫不猶豫地就扎了下去。
……不對!床上沒人!匕扎了個空,那人瞬間就反應過來不對,想要逃跑,卻已經來不及了。楊妙薇站在他身後,連點他幾處大學,那人躲閃不及,一下子就躺倒在地,卻是再怎麼恨自己心急都來不及了。
「我就說今天晚上會有梁上君子,」王憐花的聲音在桌邊響起,「果不其然。」他袖袍一揮,屋子裡面的燈盞迅點燃,光線驟然充斥著整間房間,叫人一時間有些睜不開眼睛。
王憐花沒有受影響,他站起來走到了那個黑衣人的面前。黑衣人口不能言也不能夠動,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王憐花,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楊妙薇站在王憐花的身邊,看著那個黑衣人,皺著眉:「是個女人。」「女人?」王憐花好像一點都不奇怪,「這麼恨你的女人,這世上應該是大把大把的才對,倒也不奇怪。」
楊妙薇沒理他,而是走到了那個女人的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想要將她臉上的面罩給解開。就在楊妙薇的手快要碰到那個面罩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騰躍而起,雙掌猛地向楊妙薇推了過去。楊妙薇反應迅,右手一格,左手九陰白骨爪就抓上了那個女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