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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萬萬沒有想到,玉羅剎會選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世間。儘管知道西方魔教傳來的所謂玉羅剎身亡的消息肯定是假的,但是王憐花也沒想到玉羅剎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就這樣堂而皇之地來到了中原腹地。
能夠有什麼事情,讓玉羅剎如此緊張?聽楊妙薇說的那些話的意思,玉羅剎似乎對西門吹雪十分緊張?王憐花皺著眉頭——已經很久不會有事情叫他搞不明白了,這回玉羅剎玩的這一手,確實叫王憐花有點摸不著頭腦。
王憐花一邊沉思著一邊換著衣裳,同時將臉上的那些化妝又給收拾了一下,不一會兒,又是一個光鮮亮麗的大美人。大美人對著鏡子笑了笑,天香國色,令人目眩。王憐花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款款下樓去了。
陸小鳳已經在樓下等著了,楊妙薇也坐在桌邊,見到王憐花一扭一扭地下了樓,兩個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陸小鳳一臉的菜色,虛弱地說道:「我以後對美人的印象只怕要多兩分驚恐了……」
王憐花這個心理陰影太大了,不是說他扮的不像,就是因為太像了,反而叫知道內情的人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王憐花聞言,衝著陸小鳳抿嘴一笑,柔聲道:「陸大俠又拿我消遣呢,小月是不依的。」
陸小鳳明智地閉上了嘴巴——這人怕是玩上癮了,不是楊妙薇估計沒有別人能夠治住他。陸小鳳打不過王憐花也算計不過王憐花,不過這一點上面還是看的挺清楚的。
果然,楊妙薇眉頭一皺說道:「坐下吧,吃早飯。」王憐花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就這樣在桌邊坐了下來。楊妙薇給他遞了一碗粥,王憐花接了過來,小口小口地吃著。
陸小鳳鬆了一口氣,剛低下頭喝了一口粥,就聽見對面的王憐花小聲地說道:「昨兒晚上,玉羅剎來過了。」
頓時一口粥就嗆到了陸小鳳氣管裡面,可憐的四條眉毛又是捶胸口又是咳嗽,憋得一張臉都紅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王憐花,都快叫出來了:「你說什麼!」
誰?玉羅什麼?玉什麼剎?什麼羅剎?
「玉羅剎,」王憐花對自己的話造成的效果很滿意,「西方魔教教主,對,就是傳說中死了的那個。」
陸小鳳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整個人都顯得不太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這就要問你了,」王憐花眼中精光一閃,「陸小鳳,你這麼急急忙忙地上京城,究竟是生了什麼事情?」
陸小鳳拿著勺子,繃著一張臉想了半天,最後將勺子往碗裡面一放,抹了抹嘴巴:「我們上馬車說。」
他們又上了那輛還算舒適的馬車,這回陸小鳳沒有坐在外面,而是和他們一起坐進了馬車廂。楊妙薇全程沒有說話,不過她暗暗地將王憐花剛剛提到的那個名字給記了下來——玉羅剎?西方魔教教主?
聽起來不是什麼好人啊……只怕不好相與。就在楊妙薇胡思亂想的時候,陸小鳳已經開口了:「這回讓我將妙薇帶去京城的,就是西門吹雪。」
「他自從學了你的左右互搏,劍術確實飛漲,但是……」陸小鳳有些艱澀地說道,「我見過葉孤城,以西門現在的境界,只怕沒有辦法打得過葉孤城。」
紫金之巔上的那一場比賽,如果西門吹雪不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有飛快地突破的話,只怕是真的會死在葉孤城的劍下。陸小鳳感受的十分清楚,所以這才在西門吹雪提出這個方法之後,火急火燎地就把楊妙薇給弄上了京城。
楊妙薇點點頭:「是的,陸小鳳確實是這麼和我說的。」王憐花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沉吟了半晌:「我如今不明白的,就是西方玉羅剎和西門吹雪,究竟有什麼關係?他們兩個從明面上來看,完全是兩個沒有任何交集的人不是嗎?」
陸小鳳也不明白,楊妙薇看看陸小鳳,再看看王憐花,然後有些猶豫地說道:「西門吹雪……會不會是玉羅剎的孩子?」
頓時,馬車裡面一片寂靜。陸小鳳的眼神就和楊妙薇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一樣,半天才從牙縫裡面擠出來一句話:「……這怎麼可能啊。」
「也不是沒有可能,」反倒是一邊的王憐花,眼睛一亮,「妙薇猜的不無道理,算一下玉羅剎和西門吹雪的年齡,父子的說法也差不多。能夠叫玉羅剎這麼緊張的人,除了孩子,還能是什麼?難不成玉羅剎是個斷袖,看上了西門吹雪?」
這比他們兩個是父子的消息還要不可能,陸小鳳仔細地分析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這個推論的可能性十分大。他覺得一陣陣的頭暈目眩,喃喃地說道:「這也太……太不可思議了……」
西門吹雪是玉羅剎的兒子!那玉天寶呢!
「那玉天寶呢?」陸小鳳忍不住問道,「玉天寶又是怎麼回事?」「明面上的靶子唄,」王憐花聳了聳肩膀,「西方魔教勾心鬥角嚴重得很,玉羅剎屁股下面的那個位置,不少人都眼熱的很,有一個玉天寶在哪兒,可不就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了?」
說白了還是打不過玉羅剎,只能夠從他的兒子身上下手。陸小鳳豁然開朗:「所以他把玉天寶養成了那般模樣……」吃喝玩樂,完完全全的一個紈絝子弟,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太荒唐了,」陸小鳳拼命地搖頭,「西門吹雪怎麼會是玉羅剎的兒子呢!」「你嘴上這麼說,心裏面怎麼想的自己也清楚。」王憐花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陸小鳳,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和我們說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