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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抖抖耳朵,不過幾秒鐘就躥到沙發上,蹲直了。
渾身毛茸茸且蓬鬆,眼睛眨也不眨,已經做好了被摸的準備。
孟鶴眠看得無奈:「你好歹等我把東西放下。」
她就這樣在一隻小兔的監督下放包,按照往常的習慣洗手消毒,然後揣著滿懷緊張坐下。
剛坐穩,溫舒窈就蹦到她腿上,仰頭:「摸一摸。」
今時不同往日,孟鶴眠正襟危坐,沒了以前的那般隨性。既怕讓溫舒窈不舒服,又怕摸到不該摸的地方。
她避開小兔的耳朵,輕輕順了順頭上的毛。
小麵包實在袖珍,其實她一隻手就能攏住她的頭,搓搓她的臉,還能把她掀翻過去,摸肚皮、捏尾巴。
然而以上只存在幻想之中,自從知道小麵包真實身份,孟鶴眠哪裡再敢胡來。
只不過一下又一下地順著,動作也自然了,節奏也變好了。
小兔舒服得「呼嚕呼嚕」,攤成一張溫暖的兔餅。
孟鶴眠抿唇,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薅了把她的背毛。
手感一如既往的好,然而就是這麼一下,懷裡乖巧的小兔消失了。
現在是跨坐在她腿上的溫舒窈。
孟鶴眠來不及調整動作,直接僵在原地,手還貼著著溫舒窈的臉。
溫舒窈被摸得實在舒服,藏在髮絲下的耳朵紅得能滴血,迷迷糊糊地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她捉住孟鶴眠的手腕,不允許她縮回去。
再偏頭,柔軟的唇瓣擦過指尖,潮熱的氣息拂過手心。
她眯著眼睛瞥向孟鶴眠,眸光迷離,好像喝醉了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孟鶴眠試著抽手,然而手腕被牢牢錮住,絲毫不受控制,一顆心登時快要跳出了胸腔。
作為一隻妖,溫舒窈才不管那麼多。
她像小兔一樣嗅著熟悉的氣息,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舔孟鶴眠的手指。
小口小口地舔著,時不時蹭一下,很認真地從圓潤的指腹,吻到柔軟的手心。
觸感溫熱濕潤,帶著些許麻癢,像羽毛直直地撓進孟鶴眠心裡,還燙得她想縮手。
溫舒窈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一副模樣。
淡粉色的舌尖,濕潤的唇,睫毛也被浸濕了,從眼尾一直紅到了耳根。
全憑本能在舔吻自己的人類,想以此來求得更多的觸碰。
再加上物種不同,偏高的體溫貼著孟鶴眠,讓後者感到……
非常糟糕。
自覺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孟鶴眠喉嚨滾了滾,些微皺眉。
「窈窈,你現在不是小兔。」
她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嗓音低啞得厲害。
溫舒窈如夢初醒,茫然地眨眼睛:「咦?」
她慢吞吞鬆開,很抱歉地用自己的衣袖去擦孟鶴眠的手。
溫聲軟語道:「對不起,實在是太舒服了。」
孟鶴眠實在拿她沒辦法,搓捻著指尖,似乎想把上面的異樣觸感忘掉。
可溫舒窈也沒從她身上下去,反而低眉順眼地詢問:「你餓了嗎?都已經是這個點了。」
她攥緊自己的衣領:「你想不想吃……」
孟鶴眠打斷:「現做太麻煩,今天點外賣好了。」
說完就要去找自己的手機。
發現這人是真的想點外賣,溫舒窈鼓了鼓腮幫子,站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
然後又坐回去,毫不見外地把頭擱孟鶴眠肩膀上:「明天還可以摸摸嗎?」
孟鶴眠下單的手頓住。
她餘光掃了眼溫舒窈,又不動聲色地挪回來,若無其事道:「看情況。」
溫舒窈有些不滿意,怎麼這個人類磨磨唧唧的,什麼叫做看情況!
「為什麼?」她不懂就問。
孟鶴眠:「嗯……」
她再度詞窮,總不能說,因為摸人實在是太澀了,以後禁止中途變回人。
那自己和欺騙小兔感情的渣女有什麼區別?
末了,孟鶴眠一本正經地解釋:「因為最近有點忙,只能抽空玩會兒。」
小兔非常好哄,輕易就信了,開始興致勃勃地報菜名,要吃三個大雞腿。
直到吃完飯,孟鶴眠還覺得恍恍惚惚。
怎麼突然就有個女朋友了。
她還沒習慣,按照往常那樣叮囑溫舒窈早睡。然後自己洗漱完,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進入私人放空時間。
對她來說,混亂的一天忙完,獨處就是最好的整理思緒的方式。
抱著馬上就可以放鬆的想法,孟鶴眠甫一從浴室出來,就望見了穿著蕾絲睡衣、可愛南瓜褲的溫舒窈。
最重要的是,她還趴在自己床上,熟練得像是幹過幾百遍。
孟鶴眠一臉懵:「你為什麼在這裡?」
溫舒窈打了個哈欠,像狗狗一樣邀功:「聽你的話,早點睡呀。」
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孟鶴眠已經激動不起來了,但還是下意識地質問:「不是、等等——」
溫舒窈扒拉過孟鶴眠的小白花被:「談戀愛不可以睡一起嗎?」
「可以是可以,但這是不是太快了?」
溫舒窈撇嘴,委屈地用被子蓋住自己,只露出一雙眼睛。
「可是,我們都沒有親過,這也算快嗎?」
孟鶴眠被這套說辭鎮住,過度使用的大腦難以找出裡面的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