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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鶴眠深刻反省,但只會後悔一點點,畢竟無論是請求還是威脅她都沒怎麼聽。
確實、太不妥了。
沒一會兒, 溫舒窈幽幽轉醒, 半睜著水潤的眼睛, 迷迷糊糊地打招呼:「早安。」
她茫然地問:「我嗓子怎麼有點啞?」
「咳咳。」孟鶴眠都不忍心逗她了,閉口不談。
隨後溫舒窈想要坐起來,剛一起身,就又直直地倒了下去。
短暫的沉默後,她自覺縮進柔軟的杯子裡,身體躺平。
不是沒力氣,就是覺得腰好酸,像是泡在了檸檬里,又酸又澀。
溫舒窈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做過什麼。
隨後記憶回攏,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依舊清晰。她仿佛成了海里的一截浮木,被海浪顛來顛去,片刻不得閒。
她強作鎮定地瞥孟鶴眠,等她反應。
眼前人眉目清冷,薄唇似乎也多代指薄情。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她是這樣的人類!
這樣光明正大地被溫舒窈盯,孟鶴眠的臉上有一點點明顯的紅暈蔓延開。
她垂眸,睫羽輕顫,說不出話來。
小兔感到震驚。
怎麼有人害羞還帶延遲的?昨晚也沒見孟鶴眠害羞!
她小小聲問:「你臉紅什麼?」
孟鶴眠悶聲答:「抱歉。」
聯想到孟鶴眠那忽高忽低的道德底線和某些難以理解的刻板行為,溫舒窈哪怕腰酸也表現得毫不介意。
她瀟灑道:「我提的要求,不用抱歉。」
小兔做事小兔當,何況自己也享受到了。
緊接著就聽孟鶴眠追問:「那我還能摸你尾巴嗎?」
「……」
溫舒窈默默告訴自己,不怪她,是自己的尾巴手感太好了。
她大方地點頭:「可以,但是要先摸頭。」
說完腦袋就被溫柔地揉了揉。
溫舒窈下意識地回以輕蹭,隨後聽到了耳邊一聲笑。
她立馬清醒過來,抱著被子縮到牆角,警惕地盯著孟鶴眠。
「你不會現在就想摸吧?」她糾結地擰眉:「不可以再摸了,尾巴毛都要被薅禿了。」
才不是因為自己腿軟。
孟鶴眠勾了勾嘴角,柔聲解釋:「摸頭是因為我覺得你很可愛,沒有別的意思。」
溫舒窈心裡霎時有種危機感。好傢夥,這人的甜言蜜語技術也更上一層樓了。
「你還可以再休息一會兒,」孟鶴眠起身換衣服:「早飯就吃蒸雞蛋行嗎?」
小兔點點頭,頓時心安理得地躺著了。
蒸雞蛋這種簡單的早飯孟鶴眠還是會做的。
只需要將雞蛋打散加水,撇去浮沫,再加點鹽上鍋蒸就好。
快出鍋時加一勺香油、一把蔥花,燜半分鐘再端出來,就會得到一碗香氣撲鼻、口感嫩滑的蒸雞蛋。
等雞蛋蒸好放桌上涼著,孟鶴眠又主動去花園裡打掃兔欄和被暴雨打落的花葉,給兔子們添水添飯。
做完這些回去,溫舒窈已經坐到了餐桌前,正悠哉悠哉地享受早飯。
孟鶴眠也坐到她身邊,開口詢問:「萬羨魚昨天來問我們要不要去露營,你想去嗎?」
「露營?想去,」溫舒窈咬著勺子,目露糾結:「但是店裡的事情辦好了嗎?」
孟鶴眠仔細想了想:「差不多,裝修都是現成的,手續也齊全,就看怎麼定價和賣什麼了。」
「我都沒有幫上忙。」
溫舒窈有些不好意思。
她感覺自己天天都在玩。
不用上班之後,除卻一些簡單的家務活就是曬太陽,看菜譜,以及在孟鶴眠手邊呼呼大睡,睡醒後纏著她要摸頭。
「有。」
孟鶴眠回答得斬釘截鐵:「家裡養一隻毛茸茸有助於情緒穩定。」
她只要摸一摸小麵包或者溫舒窈,就能從繁瑣的事務中脫離出來,心情平靜不少。
像風雨飄搖中的船停靠在避風港,不僅能亮起一盞小燈還能再烹一壺熱茶。任由窗外雨急風驟,也自安然閒適。
「如果要去的話,我待會兒打個電話約時間。」說完收拾碗筷,準備送去廚房。
可碗捏在手裡,總覺得身邊有人在看她,視線十分赤/裸/裸,毫不加掩飾。
她一回頭,溫舒窈正巴巴地跟著自己,眼睛眨也不眨,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孟鶴眠忍俊不禁:「你不用特意陪我,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溫舒窈哪裡肯,還故意貼近了點:「可我現在就想呆在你身邊。」
她分不清是自己本性使然還是受孕期激素影響。
特別想黏著孟鶴眠,還想去揪她衣服,跳進她懷裡撒嬌。最不濟,只是站外面看著都會有安全感。
溫舒窈不動聲色地呼出一口氣,甚至又想……
被她撫摸。
她的理智和情緒在打架,腦子亂成一鍋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澀澀難道還會上癮嗎?
溫舒窈好急,然而越急越想不出答案。
最後一狠心變回小兔,在孟鶴眠洗完碗後撲到她身邊,直起身要抱。
孟鶴眠伸手把兔球撈起來,自然而然地摸摸它的頭,撓撓下巴。
再度回到熟悉的懷抱里,小兔頓時靜下心來了。
它四腳朝天直接開擺,愛咋咋地,黏人就黏人,大不了苦苦孟鶴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