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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不是窩在房間裡敲鍵盤,就是躺在沙發上曬太陽,然後在晚上吃飯的時候詢問溫舒窈小麵包的近況。
她甚至還沒放棄絕育計劃!
溫舒窈敷衍完,氣得去添第三碗飯。
她夾起一塊肥而不膩的紅燒肉,吃得腮幫子鼓鼓。末了抬頭,發現孟鶴眠正拿著筷子發呆。
溫舒窈蹙眉:「今天的中藥喝了嗎?」
「我在想為什麼萬奶奶吃的藤花餅里會有橘子味。」
孟鶴眠手中的筷子轉了一圈,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我讓萬羨魚問過,萬奶奶吃的就是普通的餅,餡料里沒有橘子,更沒有什麼青草葉。」
「我一定是忘了什麼……」
溫舒窈像看笨蛋一樣看她,氣得撇嘴:「你忘了喝藥。」
某些人身體素質太差,她就特意找塗山袖抓了調理身體的中藥,每天一碗飯前喝。
今天的藥已經涼了,卻還一滴未少的放在茶几上。
孟鶴眠迅速滑跪道歉:「對不起。」
至於改不改是另外一碼事,她最近成天思考怎麼做出萬奶奶想要的藤花餅,擔心小麵包的情況,還總覺得溫舒窈有事瞞著她。
不然怎麼總是神出鬼沒,偶爾一個晚上都不回家?
管別人閒事不是孟鶴眠的愛好,但現在溫舒窈不是別人。
她看著溫舒窈去添第四碗飯,吃得比平時還多一倍。
最後還是沒忍住,規勸道:「不要暴飲暴食。」
溫舒窈拿飯勺的手一頓,睜著漂亮的大眼睛,委委屈屈:「可我真的餓。」
然後又往碗裡添了一大勺。
靈氣不穩、食慾大開、總是犯困,這些都是她近來身體上出現的變化。
她不自知地咬筷子,腦海中閃過昨天塗山袖幫她把脈,欲言又止的表情。
「咔噠——」
筷子一個沒拿穩落地,溫舒窈眸光顫了顫,倒映出孟鶴眠始終無波無瀾的神色。
「小窈?」
作者有話說:
現在的孟鶴眠:這種睡衣到底是誰的XP?
後來的孟鶴眠:原來是我自己啊,那沒事了。
第十六章
「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孟鶴眠撿起地上的筷子,輕輕放到桌子上。
她轉頭,溫舒窈正傻不愣登地盯著自己,眼眸失焦,像只受驚過度的小兔。
孟鶴眠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溫舒窈才如夢初醒般地一激靈,匆匆去廚房拿新的筷子。
她沒回答孟鶴眠的問題,感覺刨飯時都在走神。
吃完飯慣例是孟鶴眠洗碗,她剛把碗筷收好,門外的溫舒窈就開始套外衣。
「我有事情要出門,晚上不用給我留燈。」
孟鶴眠盯住她:「去哪兒?」
這是她頭一次過問溫舒窈的私事。
溫舒窈整個人都繃緊了,小小聲道:「袖姐約我出去吃夜宵。」
「哦,」孟鶴眠似乎相信了她的說辭,繼續低頭洗碗:「早點回來。」
溫舒窈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換好鞋一溜煙地跑出門,連聲招呼都沒打。
今晚月色寡淡,小城路燈昏黃,趨光的蚊蟲在底下毫無章法地亂飛,看不出什麼朦朧如幻的美感。
溫舒窈攏緊外套,敲響了貓咖的後門。
片刻後,門吱呀一聲打開,塗山袖披著水紅色披肩,懶洋洋地打哈欠。
她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半闔那雙狐狸眼將溫舒窈迎進來。
「什麼事?」
話雖這麼說,可她臉上並沒有多少驚訝,似乎對溫舒窈的到來早有預料。
溫舒窈找了個小板凳規矩地坐下,可憐巴巴地開口:「袖姐,昨天你幫我把脈——」
沒等說完,塗山袖便執起她纖細的手腕,面色凝重道:「往來流利,如珠走盤,是喜脈無誤。 」
哪怕早有預料,溫舒窈也略微睜大了眼睛。
這種事情不說還好,一說她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不對勁。
塗山袖隨即扼腕嘆息,滿臉悲痛:「然你子女星多逢空亡,此女與你有緣無分,終究留不住,不如早做打算。」
溫舒窈被唬得一愣一愣:「什麼打算?」
塗山袖噗嗤一笑,相當憐愛地揉了揉溫舒窈的頭,如同看一隻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已經跳入狼窩的傻兔子。
她微笑道:「當然是去找孟鶴眠負責。」
溫舒窈思緒已經神遊天外:「啊……」
這呆呆的回答徹底激怒了塗山袖,後者猛地拍桌,連披肩滑落在地都不顧。
「啊?啊什麼啊?我當初和你說了多少遍,最重要的是過雷劫!」
她氣得咬牙切齒:「我辛辛苦苦開壇卜卦、篡改人類記憶,不是讓你去吃虧的。我們江樓的妖怪怎麼能在人類頭上吃虧?!」
她把溫舒窈拉起來,推搡到門口。
「你給我回去找孟鶴眠要補償,不然別來見我。」
溫舒窈皺起眉,很不贊同塗山袖的說法:「其實是我太貪心,不能全怪她。」
她沉迷享受,沒有聽塗山袖的話及時止損。
而孟鶴眠一直被蒙在鼓裡,並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運氣不好。這種事情,怎麼才幾次就碰上了呢?
塗山袖頓時垮下臉輕斥:「一點出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