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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曲寂宣周末的動向,孟溫實在是琢磨不透。
付晚晚抬手看了眼腕錶,「咱六點開飯可以嗎?」
「可以啊,」孟溫轉過身急忙點了點頭,只要有人做飯她都不挑的,但在腦海中再次回想了一下付晚晚的話後,她還是確認似的問了一句,「你……會做飯嗎?」
付晚晚看電視看得出神,聞言像被嚇著了一般,轉過頭看智障一樣的看著她,「我當然不會!我只負責買菜來給你們改善生活!」他再三強調。
孟溫只能扶額一副無奈的樣子走向廚房,做飯其實對她來說不難,但她只會做極簡單的飯菜,但鑑於目前趕鴨子上架的形式,她只能走到餐桌旁,看看付晚晚都買了些什麼。
肉類有排骨、肉末、牛肉、雞腿,菜有青椒、芹菜、小白菜……孟溫將它們都分配了個大概,憑著自己做飯的經驗,心中對這些菜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估計。
她看了一眼時間,離飯點還早,於是洗了手也坐到沙發邊上。
付晚晚今年研三,不過目前已經確定獲得了碩博連讀的機會,現在整天賴在家裡,無所事事。
電視裡放的好像是歐美愛情片,從背景音樂判斷似乎還是部悲劇。
看孟溫坐下嘆了口氣,付晚晚偏頭打量著她,「沒問題吧?」
「應該可以,」孟溫凝重的點了點頭。
「要是不行就交給曲寂宣,」付晚晚起身去冰箱裡拿了兩罐酸奶,回來的時候坐的里孟溫進了一些,他遞了一罐酸奶給孟溫,「師姐你是W市人啊?」
孟溫接過酸奶,點了點頭,她捧著酸奶向後倒去,以一種很舒適的狀態靠在沙發上。
「W市疫情那麼嚴重,封城期間真有網說的那麼恐怖嗎?」付晚晚來了興頭,往單人沙發便湊了湊。
孟溫喝了一口酸奶,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疫情是恐怖,但人心很溫暖。」
疫情爆發那段時間,大概是家裡最和睦的時候,母親周俞傑難得對自己展現出了關心,就連快遞員、陌生人都是那麼可愛。
那段時間反而是支撐孟溫相信生活的光。
她沉浸在回憶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電影的背景音樂已經轉變了風格,等她反應過來時,電視屏幕上那血腥、恐怖、驚悚的一幕毫無保留的引入她的眼帘。
她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跳了出來,酸奶被掉到地上,她的眼淚不自覺的掉了出來,接著慢半拍的尖叫再一次響徹老教師公寓。
曲寂宣頂著個雞窩頭打開了房間,他看見坐在沙發上被嚇到抱緊抱枕的付晚晚,一臉不耐煩,正想要發火,他聽見了客廳傳來孟溫顫顫巍巍的哭聲。
他往前走了兩步,才看到付晚晚是被孟溫嚇到了,而孟溫是被電視裡那血腥、驚悚的畫面嚇到了。
曲寂宣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關了電視,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背,「沒事吧。」
孟溫在發抖,她抱著枕頭,整個人捲縮在單人沙發的一角,曲寂宣覺得沙發就快要把她吃掉了,所以他伸手將她從沙發的口中掏出來,原本打算輕拍的動作變成了安慰性的撫摸,「沒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安慰起了作用,曲寂宣看見她慢慢抬起頭,眼睛被淚水打濕,還有點抽噎,她看著曲寂宣,難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伸出手指著電視,「我以為是個愛情片。」
曲寂宣在那一刻險些忍不住笑出來,但往日冷淡慣了,他還是很好的克制住了。
一旁得付晚晚看她沒有事了才反應過來,急忙抱著枕頭湊了過來,「我的姐,這畫風你說是個愛情片,誰會在荒郊野嶺的地方談戀愛啊。」
孟溫沒有接他的話頭,深吸兩口氣平靜下來,她伸手擦掉了臉上的淚痕,才注意曲寂宣的手還搭在她的肩上。
她抬頭,看見他頭髮微亂,意識到是自己的尖叫擾人清夢,內心有些內疚,「曲老師你在睡覺啊?」
但這話問出來帶著一種審問,傳達的意思彷佛是「都這麼晚了你還怎麼還在睡覺啊?」
孟溫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還好一旁的付晚晚湊了上來,「是啊!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睡覺?」
曲寂宣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帶著警告的意味,付晚晚立馬噤了聲,抱著抱枕縮回了沙發的一角。
「你來幹什麼?」曲寂宣看了眼時間,又轉頭看著他手裡的一罐酸奶問。
「我媽叫我來的,」付晚晚指著廚房的那包東西,仰頭對上他的眼神。
孟溫坐在沙發上看著兩人眼神中的閃電,為這對情侶感到憂愁,她清了清嗓子,「師母讓他給我們帶了些菜,說補充營養,剛好你起來了,我這就去做。」
「你會做飯?」曲寂宣轉頭看著她,眼中有質疑,有欣喜,還有一些意想不到。
孟溫被這樣一問,「會做」兩個字卡在喉嚨,老半天才發出來。
曲寂宣點了點頭,轉身進了衛生間。
他走後孟溫便開始拿起手機找食譜,付晚晚看著她那副樣子不耐煩的甩了甩手,「師姐,你要是不行就交給曲寂宣,在北京的時候我天天去他哪蹭飯。」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她怎麼好意思再去找他說自己其實做不好,所以她拿出十二的學術分精神,將食譜牢牢記在心中,然後重重的朝付晚晚點了點頭。
進廚房前還特意囑咐付晚晚不要進廚房,之後將廚房門嚴嚴實實的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