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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箱按鍵失靈,江安澄乾脆扣開電池盒打算扣掉電池。
打開後卻瞳孔一縮,電池盒裡根本沒有電池——
機械重複的貓叫聲迴蕩在別墅的角落,恐懼像冷風吹透了眾人身體。至始至終,音箱都沒有電,那這聲音是怎麼來的。
江安澄放下音箱,咽了下口水,緩緩用手捂住耳朵。
聲音沒有變小。
是幻聽!
原來一直迴響的貓叫,是幻聽!
江安澄心臟劇烈跳動,其他人看懂她的行為,也跟著測試了一下,震哥頓時僵在原地,酒桶大哥像是一灘爛泥軟到在地,扶都扶不起來了,至於蔡袁,他早就躺平了,眼神恍惚幾近暈厥。
也就今安狀態還好,他沉聲道:「男主人很有問題,女主人出現幻覺,他為何毫無異常。」
江安澄點頭,梳理前後線索,分析道:「男主人最初堅持孩子沒病,而孩子出現幻覺後,女主人提議送他住院,卻被男主人強硬拒絕,可見他不想讓孩子離開別墅,然後又帶回了一個詭異的音箱……」
「從這些行為來看,他很可能是幕後黑手,他虛構的高僧永遠都不會來,因此女主人和孩子都死在了那晚。」
震哥咬牙切齒:「居然是這樣,真是個瘋子。」
江安澄這時則深感S級劇場的坑人,主線任務是存活三天,根本是把人往死路上引導,按部就班的居住,肯定會發瘋變成老鼠。而淺嘗輒止的調查房主死因,則會將音箱當做救命稻草,認為危險已經解除。
而這全都是錯誤的引導,別墅中最大的危險,正是音箱。
他們像站在海盜木板上,稍有不慎會掉落大海,可硬著頭皮往前走,前方也沒有路。
如今推理出兇手也沒用,畢竟男主人都死了……
等等!江安澄猛然醒悟,看著擺放音箱的神龕:「女主人不喜音箱,音箱是被男主人擺上神龕的。他尊敬這個音箱,或者說尊敬音箱召出的怪物。」
貓主!
身為恐怖遊戲主播,江安澄怎麼可能忘記還有一個喜劇任務:獲得貓主的一根鬍鬚。完成所有任務,向來是她直播的宗旨。
貓主與音箱,連起來了,江安澄眼睛一亮:
「男主人信奉著一個邪神,站在這個角度考慮,假設別墅的悲劇是一場獻祭,在獻祭妻兒後,男人可能被邪神殺了,也可能將自己當做了祭品……」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又不會魔法,不然他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別墅的異常一定是邪神的力量導致,且影響的範圍有限,那麼別墅里一定有比音箱神龕規模更大的祭祀場,破壞掉祭祀場,很可能是通關的關鍵。」
大家都聽懂了,酒桶大哥跳起來道:「快!我們快在屋裡找找祭祀場!」
「祭祀場規模可能不小,多考慮暗門什麼的。」江安澄提醒道。
眾人急匆匆在別墅里翻箱倒櫃調查了起來。
考慮之前調查別墅時,廚房附近是蔡袁和吳念查的,遺漏可能性最高,江安澄最先選擇了這裡調查,什麼鍋碗瓢盆都翻找了一遍,但沒找到什麼暗門。
可惡,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房子嘛!
江安澄又氣又酸,走到客廳朝樓上喊:「主臥有發現嗎?」
「還沒有!」
「客臥也沒有!」
當江安澄打算去書房時,突然,別墅中響起了噠噠——的聲音,像高跟鞋踩在木質地板的聲音。起初微弱,很快夾雜在貓叫聲中逐漸清晰,每一聲都踩在江安澄心跳上。
「怎麼回事?」樓上的人害怕的跑了下來。
「有人在房頂走嗎?女主人的鬼魂回來了?」蔡袁哆嗦道。
江安澄心情沉重:「是幻聽的異變,『它』要來了。」
不用她多解釋,高跟鞋的聲音已經從樓頂來到了二樓,陽光透過濃霧灑下滿地白斑,一絲絲潮濕與腐朽鑽入鼻腔,繞樑迴響的貓叫聲開始扭曲。
喵——
每聲貓叫蘊含著不同的情緒:痛苦、恐懼、傷感……最終化作不可名狀的扭曲怪音,令人渾身寒毛顫慄。
「快,快檢查一下書房,就剩這裡了!」江安澄聲音抬高道。
眾人一窩蜂衝進書房,強盜一樣慌忙又暴躁的翻查屋裡一切。
沒有,怎麼還是沒有!
冷汗從江安澄鼻尖滑落,難道自己猜錯了,根本沒有什麼祭壇?
噠噠——高跟鞋聲來到了書房門口,驀然消失。
沒人會覺得是詭異消失了,無聲的恐懼蔓延開來,江安澄忍不住想,鎖眼是否有一隻眼睛,帶著折磨和惡意的目光觀察著他們的掙扎。
酒桶大哥吼道:「把門頂住!」
幾個男生一起將書櫃、桌子都推到了門前,可看著被堵死的門,大家一點安全感都生不起來,反而心生絕望。這東西肯定擋不住門外詭異,可卻能擋住他們。
他們已經是瓮中之鱉,束手待死。
酒桶大哥嘴唇發白,哆嗦著拿出便攜酒壺,自從來到這裡後他一口酒都沒敢喝,現在無所謂了,他往嘴裡倒酒,手抖的灑了一身。另一邊震哥握著檯燈柱,既是防身也是支撐著心理防線的武器。
蔡袁蜷縮在牆角,一身名牌衣服把頭裹著緊緊的。今安還是裹著嚴嚴實實,手裡拿著筆在寫東西。
「寫遺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