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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陰魂一聽不敢再哭,果然上路了,只是念念:「我以為大夫嚇唬我,我看網上說她也是高血壓心臟病生孩子也沒事……」所以才想拼這一把賭一賭的,誰知道真的死了。
陰差不管這些,把隊伍捋齊了,讓趕緊麻溜走,恨不得腳下踩著風火輪,後面隊伍中宮大人在那,他心裡發毛害怕啊。
這隊伍趕路走的急急忙忙,池星諾也趕路,走的也很快,於是兩方跟比似得,很快上了山,看到了野狗。
有陰魂挨了野狗咬,吱哇亂叫。陰差不管這些,任由野狗咬那陰魂,陰魂叫的悽慘淋漓,本來是魂體,竟然能看到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傷口。
劉俊恩很害怕,小聲問:「星哥,這狗咬人看起來很痛,那差大人為什麼不管?」
「一會要是咬我們怎麼辦?」
池星諾想起來,先問:「你們有吃狗肉習慣嗎?」
劉俊恩搖頭,寧姨媽也搖,寧姨夫嚇得臉白,說:「我以前年輕的時候,生意場的朋友請我吃過一回,就一回,後來再也沒吃了。」
寧姨夫猜出來了,嚇得半死,「是不是專咬吃狗肉的?」
「也不全是。」池星諾說:「惡狗嶺的惡狗能嗅到陰魂惡意,陰魂生前作惡,以大小來定,越作惡,惡狗咬的越猛烈。」
宮曜說:「死不了,放心。」
「是啊,還要等審判司大人審,這些惡狗就是以那些陰魂的惡當飯吃,它們靠這個活著的。」池星諾解釋。
寧姨夫是面如土色,這會戰戰兢兢,惡狗越來越多,前面隊伍那些陰魂被咬的渾身是傷,衣服破破爛爛,有的更是幾條惡狗全都撲上去咬,只聽悽厲慘叫聲。
陰差也不管,就在一旁看著。
劉俊恩已經細數過去他做的壞事了,問:「星哥星哥,我跟同學打架算不算?我曾經還揪女生頭髮算不算?不過我不是故意的。」
「你初戀嗎?怎麼這麼幼稚。」池星諾還挺八卦的。
劉俊恩忙解釋說:「不是不是,我看她快被球打中了,我就下意識拉她的頭髮,不是故意的,打架那是她喜歡的男生其實挺惡劣討厭的。」
池星諾想我也不是惡狗,評判不了啊。那邊寧姨夫抖著嘴唇想說又顧忌什麼,最後憋得臉漲紅也沒說出來。寧姨媽也是。
惡狗越來越多,雖是都躥出來,這是它們的『飯』。這些惡狗凶神惡煞,什麼品種都有,都是魂體,有斷了腿的、傷了眼的、沒了尾巴,可就是這些殘缺的惡狗,它們體型才最大最凶煞,專挑
最兇惡的陰魂咬。
有一頭到了他們小隊伍前,那是一隻巨大巨大的黑狗,半個腦袋沒有了,露出血肉模糊的肉,狠狠的盯著他們。
宮曜拍了拍那隻狗頭,大狗尾巴搖了搖,就去別處了。
「以前幫過它,認出我來了,只是打個招呼。」宮曜回頭跟池星諾說。
其他人:寧姨夫都快嚇得尿褲子了。劉俊恩擦擦額頭沒有的冷汗。
「大人,它生前被虐待了?」池星諾雖是問話但很肯定,他看著那隻大黑狗,腦袋還是維持著生前死狀模樣。
宮曜說:「它們進食會修補傷口。這只比較倔,要傷口外露等害它的人,不過……也快了。」
大黑狗本來跑遠的,但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尾巴一頓而後搖的更猛烈了,露出兇惡無比的牙齒。
「害死它的孩子那年十三歲,它是個剛滿一歲的小狗。」
池星諾看著眼前快兩米高的黑狗,在惡狗嶺不是按年齡算,而是看惡意戾氣怨念滋養的,大黑生前肯定受過很久的虐待折磨。
「過不了多久,害死小黑的兇手,也會被孩子殺了。」宮曜面上露出趣味來。
池星諾看的有點入迷,覺得大人這個看好戲的表情有些眼熟,後來想,占在李懷銘身體裡的惡鬼也曾經做過這樣表情,不過要噁心,一看就是大壞蛋。
大人不是,大人是嫉惡如仇。
不知不覺小隊伍被惡狗環著,第一聲叫在後面響起,一隻奶白奶白的小狗咬著劉俊恩的褲腿,劉俊恩噫噫噫的叫,說:「星哥,這狗還挺奶的,咬的我一點都不疼,你夠不夠吃啊?」
「……它應該是夠的,吃別人的會撐壞。」池星諾說,再看那小狗體型,別人它也干不翻。
緊跟著是寧姨夫的慘叫,這次真的叫聲,一隻大黃狗撲向寧姨夫,一口咬在寧姨夫的胳膊上,頓時血出來了。
惡狗咬魂體,那疼痛比□□更折磨。
寧姨夫挨了第一隻,很快第二隻也撲上來了,這次咬在寧姨夫的腿上,寧姨夫喊救命,池星諾看大人,宮曜說不會死,池星諾便沒去管,只讓寧姨夫忍一忍。
「現在把前半生的惡還了,回去好好積德,下次過惡狗嶺就不會有狗咬你了。」池星諾說。反正早晚都要挨,別人還是一口氣挨全部,寧姨夫這是分批還債,這麼想來,算賺了。
寧姨媽那兒也有惡狗圍上,寧姨媽後退幾步,還是被咬了,不過寧姨媽那兒狗下嘴不狠,就是胳膊挨了幾口就沒事了。寧姨夫受傷最重,一條小腿、半隻胳膊都是狗牙印。
但跟著另一頭滿地打滾渾身血肉模糊看不清魂體的陰魂比,寧姨夫這個傷口,好像也不算特別嚴重,起碼能走路,雖然一瘸一拐的。
「下山了。」宮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