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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池星諾很窮,家裡沒指望,不可能是見過真跡的家庭。
當然也有同學不信這些,也不是感興趣,池星諾愛怎麼怎麼著,只要不傳到他們跟前就好——覺得這跟『傳教』差不多。
古思明和汪玲屬於不信,但池星諾這個人幾次仗義出言幫她們,為人也不錯,挺好玩的,當朋友很好。
「是有點。算了,打就打吧,一把傘而已。」
「也是。」
兩人打傘去食堂吃飯,一路上有人側目她們,汪玲本來有些不好意思,每每想說不然合了傘,就想到池星諾剛才說的話。兩人差不多都是這個念頭。
於是吃完飯,從食堂出來,汪玲還提醒:「傘,傘撐開吧。」
「你不說我都忘了。」古思明趕忙撐起傘。
汪玲挽著古思明胳膊,說:「真是奇怪,池星諾剛才說的那句話,老在我腦海里晃蕩,好像很重要似得,就跟那電視劇演的重要情節一樣。」
「我倒是懵起來了,明明星諾提醒過,我也記著,吃了個飯腦子渾渾噩噩的。」古思明跟汪玲說:「可能沒睡好吧,早上起來就不精神,一天上課腦子跟漿糊似得。」
「我記得就行。」
這時候天已經茫茫黑,汪玲古思明回宿舍,路上零星的同學,到了宿舍樓下,有男朋友送女朋友回去,一直站在樓下聊天不忍分別,而這時候有人喊:「古思明。」
「誰啊?」
古思明回頭,就看到了一張戴著毛線帽臉上包著紗布的臉,幾乎是同一時間,對方舉起手裡的餅子,裡面的液體潑向她。
「思明!」汪玲大喊,壓著古思明撐傘的胳膊。
那瓶液體盡數潑到傘上,傘面腐蝕,空氣里散發出強烈的酸味。
「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不答應我!為什麼!」陳昊嘶吼。
汪玲拉著古思明胳膊,古思明也反應過來,害怕的發出尖叫聲,手裡拿著傘抗拒的打陳昊。
「救命。」汪玲喊,一邊拉古思明往宿舍樓跑,一邊跟其他男同學說:「救我們。」
此時陳昊瘋狂,揮著手裡的瓶子,發現沒有液體了,摔碎了瓶子,撿起
玻璃片,哪怕手皮已經被腐蝕也不在意,聲嘶力竭喊:「古思明你個爛女人,你賤人,賤人!」
此時沒人敢攔陳昊,避之不及。
倒是汪玲拉著古思明,趕在陳昊前面堪堪進了宿舍大樓,是一樓宿管聽到動靜,此時關上了門,有同學已經報警了。
玻璃窗對應。
古思明臉色煞白,手都是冰涼的,門外陳昊還在罵,辱罵聲不絕於耳,汪玲也嚇得臉白,渾身有些軟,說:他真是瘋了,瘋子。
「誰答應跟他在一起了,沒有人。」
宿舍樓女生幾乎都下來,圍著門內的兩人,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有人提醒:「思明,你手裡的傘,快丟掉吧,液體小心滴到你的鞋上。」
「幸好你還帶了這把傘,要是沒有傘後果不堪設想。」
「今天下雨下得好。」
很快校方警衛室來人了,但警察不久也到了。古思明徹底安全後,整個人都不太行,艱難的給家裡人打電話,開口忍不住的哭腔:「媽,我剛差點死了,被人潑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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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星諾那會在家吃火鍋,全都是他愛吃的菜和肉,鍋底牛叔這次用了自己醃的酸菜,是酸辣口,池星諾特別喜歡,高興的眼睛彎彎的。
「上次麻辣鍋好吃,這次酸辣鍋也好吃。」
宮曜望著小諾,「你最近有什麼不舒服嗎?」
「?」池星諾吹著肉,想了下,說:「胃口特別好,嗜睡沒了,人很精神奕奕,沒什麼不舒服。」
「大人怎麼了?」
啊嗚那口肉吃下去。
宮曜說:「前段時間我下去一趟,寬主薄說底下最近隱約不對。」
「又有什麼惡鬼了嗎?」池星諾不吃了。
宮曜搖頭,「是好的——他們也不確定,找我下去看看,我去了底下各處,蓮花開的更好了,天空的霧散開了些。」
池星諾去過陰界,那裡的天不管在哪裡,都是灰濛濛像是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沒有太陽,只有陰風陣陣,沒有四季。
「我還以為就是這樣的,原來霧可以散,以前的地方有霧嗎?什麼樣子?」
宮曜給小諾燙菜,說:「鼎盛期,可以晝夜輪替,陽間四季天氣如何,底下對應,還有鬼市,跟人間沒什麼區別。」
「那霧散開了,好像是好的?」
「我覺得再壞也不過如今。」宮曜說。當時寬主薄憂心忡忡,也是這麼問他,他便回:還能壞到哪裡去。
有變化,透著幾分生機。
「我今早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幾分生機。」
聽大人這般說,嚇得池星諾菜都不吃了,半張著嘴巴啊了聲,「我,生機?」
「別怕,不是壞事。」宮曜見小諾嚇到了,「我隱約感覺到的,你最近沒事便好,之後這些日子,一旦不舒服告訴我。」
「我知道了。」池星諾很認真道。只是他沒想到,自己身上會有生機,什麼意思?他也茫茫然不明白,聽大人的就好。
等吃完了火鍋,池星諾轉到客廳玩一會手機,才發現張磊給他打了好幾通電話,還有班裡群和宿舍群都有好多小紅點,一進去聊天信息幾百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