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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金崽想,他們肯定沒成年,正好,他也沒成年。
金崽晚歸,雲海潮尋蹤找到了,就看到一向乖巧的金崽眼底都是寒氣,面上含著笑,將兩個人類打趴下了。
「你們不爽,可以找人來揍我,我每天都走這條路。」金惠用英文說,而後踢了踢腳下的人,神色睥睨帶著淡定冷意。
這一刻,雲海潮覺得金崽有些陌生。
兩外國人跑開了。
剛剛冷冽的金崽,扭頭笑眯眯的成了乖乖崽,說:: 「魚叔他們欺負我,咱們今晚吃什麼呀?」上前去挽著魚叔胳膊,語氣幾分撒嬌說: 「我都餓了。」
「我燒了魚,紅燒的,帶點甜味。」雲海潮道,摸了摸金崽的袖口, 「衣服髒了,我回去洗,你脫下就好。」
「不用,我可以自己洗。」
雲海潮對剛才那一幕只是詫異,其他的一切如舊,金崽對他而言還是乖巧的小孩,是救他出來的冥主。冥冥之中的天意。雲海潮本也不是什麼純善之輩。
再之後,金崽去念書,去參加各種活動,冬日來的特別早,也很寒冷,下了許多的雪,有時候學校會停課,金崽嫌無聊,撒嬌要和魚叔去游水。
這裡的游水是跑到雲海潮『故居』去。
自然此時的大西洋和以前的鮫人族群已經不是一個樣子了,但云海潮在水裡是特別敞快還是有幾分懷念,而金崽實際上不是很喜歡水,魚叔在海洋里泡著玩時,他大部分在岸邊附近的叢林。
白雪皚皚,一隻矯健金色大貓穿梭在森林之中,冬日漫長缺少食物,有的動物目光就盯上了在雪地里玩鬧的貓咪。
這隻貓咪看起來很肥,應該能塞塞牙縫。
金崽一聲咆哮,敏捷的站在高處,睥睨向下,已經展露了王者之風,那些來打主意的動物紛紛四處逃散,也有聽不懂威嚇的上來了,金崽從樹下跳躍,一道金色的弧線落下,濺起了雪花。
之後對他而言,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玩鬧。
不過沒幾下,那隻豹子便匍匐認命。金崽鬆開爪子,用爪子拍了拍豹子的pp,還挺毛茸茸的,很好rua,一聲威嚇,那隻豹子便逃竄開來,金崽便玩鬧趣味樂呵呵笑起來。
這只是冬日林間的玩鬧。
金崽不知,跟他玩了一假期的動物們,有些有靈性的自此後慢慢開了靈智,至於是否能修煉成精怪,那就靠個人造化了。
反正比尋常的動物要聰明靈氣許多。
過年時金崽也不回家,他知道家中都好,爸爸和爹恩愛,各有各的事情要忙,他便可以四處遊玩,長長見識,他是獸形時,喜歡跟動物們一起獵物,一起打架。
做人的時候,便是個『書呆子』,學東西很快。
一年時間,高中生金崽就變成了十八-九的大學生,金崽申請了米國那邊大學,學管理。
三年後。
「他在外面三年,平時除了電話視頻寒暑假都沒回來過,算了孩子回來了就好。」池星諾很開心,催著大人快快收拾,一大早就很興奮了。
宮曜說一切都來得及。
全家出動去機場接機,池星諾做好了兒子大變樣準備,確實是大變樣,個頭高了,跟大人差不多高,人身板也硬朗寬闊了許多,五官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帶著生機勃勃的青年人俊朗。
池星諾在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來了,偏頭跟大人說: 「看上去冷冷的,有點酷,像你了。」
話剛說完,下一秒,遠處金崽摘了墨鏡跟爸爸揮手,大聲喊: 「爸爸,爹,我可想你們啦~」
「……真是一點都沒變。」池星諾開心完了。
宮曜嗯了聲,只是不光透著『不信』二字,這小子學成歸來狡猾許多。
一家人團聚說不完的話。
金崽回國第一年,去陰界找了個差事干,跟著范無常做過拘魂的活,做了好一陣子,又給寧判官打過下手,整理過資料,寬主薄那兒也時常去。
這一年就在這種忙忙碌碌下過去了。
第二年一如既往。
第三年——
范無常、寧判官、寬主薄三人著急了,來到人間想詢問詢問宮曜,這個金崽是何意思,是不是得請金惠來接管底下。
「你們信他是冥主,那便遵循天意,可能時間還未到……」宮曜道。
那什麼時候才到?
三人不知,宮曜搖頭也不知,於是便這麼維持現狀,金崽的樣貌維持在了二十二歲,精力充沛頭腦聰穎,時常在底下做陰魂,週遊全國各個角落。
直到這一年年末,是個冬日,淮海市地處南北交界處的一座四線小城市,距離北安市就隔了一道山脈,北面靠山南邊有海,四季氣溫分明的小城,這一日冬天滾滾天雷,只打雷不下雨,卻降雪,早上天亮未亮之際,陣陣雷聲,鵝毛大雪紛紛落下。
到了傍晚白天與夜晚交際時,北面蜿蜒的山脈,突然地動山搖,整個市的市民來說,當時屋子震動,而靠近山脈的村民則說,像是地龍翻身一樣,嚇死人了。
那般大的陣仗,地動山搖可謂是,但卻沒什麼人員受傷,真是驚奇。過了之後,百姓看新聞,聽說山脈地震帶給震了,好像還把山給劈開了。
「地方定了。」金崽望著天,跟三位叔叔說: 「冥府要搬家了。」
新時代了。
三位一聽,瞬間明白過來,當即是感動連連,懸著的心終於踏實下來,原來天道真的留了一子,真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