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獬豸、鮫人,這些都是傳說中出現的。
池星諾先看那位解說員,解說員有點憋笑而後正經起來,看來是當他們在吹牛,不過這也沒什麼,有些事情要不是親眼所見,是不信這些的。
一樓走走停停,他們看完了,人也多了,還有人到了後問唐清圖在哪裡,之後直奔二樓。
池星諾和大人去了二樓。
這裡還看到了徐子天的身影,正待在一副字前如痴如醉,池星諾也沒叫徐子天,他和大人慢慢逛。
「……唐清江南七游畫作。」講解員開始介紹,「外界知道的只有五幅,國內一幅是在首都博物館,一幅在國外,被胡先生買了回來,而其他三幅則是國內一些收藏家收藏。」
「這次展會,黎家送了另外兩幅過來,可能是跟前五幅內容風格差距太大,外界起了質疑,不過我們請了國家級的鑒寶師鑑定過,這兩幅確實是出自唐清之手,都是真跡。」
池星諾和大人先看的第一幅,唐清被貶官,從北方一直南下,第一幅畫作還是北方麥田,都是水墨畫黑白兩色,卻能感受到穀物豐收,又從畫作中感覺到絲絲的蕭瑟。
「呀,裡頭的小人怎麼愁眉不展不高興?按道理說大豐收了。」
背後有路人遊客說。
池星諾這才注意到,他就說畫作風格看著豐收卻蕭瑟悲傷一些,講解員也在旁說:「後來有人解讀,這個時候大齊末年,田稅很重,而唐清路過的地方,這裡應該是佃農,儘管豐收了,可他們還是勉強餬口度日……」
第二幅是湖泊,小船,不過這幅畫作給人感覺要平靜一些,能感覺到唐清這時候心態好多了。第三幅是人物,形不似真,但極為有神韻。
「聽說是花船之上年老色衰的女子。」
「唐清畫作很少畫人,之前流出的便只有這麼一幅人物景象,所以展覽館出現的其他兩幅,外界爭議才那麼大。」
第四幅是山。第五幅是蓮花。第六幅前就擠了許多人,不過再多也沒有第七幅的人多,池星諾在第四幅看山的時候,就能聽到前面工作人員引導,意思看完了請大家不要多停留,注意腳下。
難怪第七幅人多,徐子天說的春宮圖肯定在第七幅位置。
果不其然,第六幅是地獄惡鬼圖。之前唐清畫作人物是形不似,極具神韻,而這副地獄惡鬼圖則是神行皆似,池星諾看了會,覺得有些眼熟,又跟惡狗嶺不一樣。
「大人?像惡狗嶺又不是。」
「惡狗嶺與血水池混著所作。」宮曜道。
以前陰間有十三站,現在就剩下七站了。池星諾自然沒見過血水池。這副畫作不是黑白水墨,帶了顏色,所以惡狗呲牙吠聲,像是能聽到一般,還有血水池泡著數不清的惡鬼,那些鬼面目猙獰,嘶聲力竭似是求饒又像是要拉池邊人入這裡。
圍觀者皆是膽寒,說:「這畫邪性,站在旁邊看一眼都覺得可怕。」「是啊真跟有地獄一樣。」、「畫的像是唐清親眼所見。」
「不看了不看了,站在邊上我都覺得陰寒,去看第七幅。」
「走了走了。」
可能剛才有工作人員疏導,現在第七幅畫作前挺空蕩的,池星諾便和大人往過走,他還有點小緊張,怕大人覺得他是個流氓,但他確實想和大人看一看。
他又不是小孩子,成年了,可以看的。池星諾在心裡說。
第七幅畫作有點舊——畫作都舊舊的,但第七幅像是被主人摩挲過一樣,儘管舊也能看清畫作的內容。
確實是春宮圖,是一宮殿樣式,很是豪華,裡面坐榻、胡床、窗戶邊、矮几等等家具都有正在做的男女,但仔細去看,其實還有女女、男男。
「這樣啊。」、「沒什麼意思。」、「我還以為多大尺度。」、「被網上傳的神乎其神的,也就這樣,還穿衣服,半遮半擋的。」、「這麼多人,臉都看不清。」
跟著現代的高清照片相比,古畫春宮圖確實是『大巫見小巫了』。
也有仔細看的,還笑說:「誒呀這還有一對男的,抱著一起親呢。」、「窗戶半開的那對,姿勢還是厲害,古人會玩。」
等言論。
有年紀大的不滿,說胡家褻瀆唐清,這肯定不是唐清所作。池星諾看了會,他是門外漢,覺得沒前面那些人說的那般下流,像唐清的畫作,「太過奢靡無度,透著敗氣。」
那會大齊末年,這場所肯定是大官貴族之地。
「而且不知道該不該說,畫作功力很了得。」就跟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大人神色尋常正經,跟以往沒什麼區別。
而且發現他偷看,大人看他,問他怎麼了。
池星諾忙正回視線,說:「沒什麼。」儘管他裝作正常欣賞藝術,但其實看著看著,這畫跟有什麼魔力一樣,讓他有些心痒痒,老想著大人。
但他身上有項鍊,還有獬豸角,再加上大人在一旁,那畫作肯定不會藏著什麼陰祟,就是普通的畫。普通的畫卻能讓觀看者根據畫的內容產出不一樣的情緒,唐清真是厲害,大畫家。
他有這種想法,其他人也是一樣,剛才嘴硬說『不過如此』的人,現在都安靜了些,仔細看畫,有的還急急忙忙出去了,不再停留。
池星諾看了一會,人多了起來,他便和大人離開了。回去時,他們並排走在樓梯上,跟講解員謝過,池星諾都忘了問付不付錢這回事,他這會渾身血液有些熱,老想著貼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