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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星諾也不耽擱,讓寧姨媽拿出李懷銘的相片,一邊說:「你看看,大概是一個月前,或是半個月前,跟我們一樣是個生魂。」
刀疤聽到『跟我們一樣是生魂』時,不著痕跡看了眼高個子大人。池星諾注意到了,但他想,大人就是陰差,不是生魂很正常。
「這個啊……」刀疤拉長了聲。
「要多少自己拿。」池星諾說。
刀疤心想這生魂還挺會談判的,他拿多少啊,「這不是看您——」
「你別磨磨蹭蹭的,有線索就拿,沒線索換下一位。」池星諾語氣很直接帶著不好惹,野鬼村的鬼都不是善茬,現在裝的在可憐無辜,生前都是兇狠人物。
別被現在表面蒙蔽了,爺爺說了,這裡鬼都吃硬不吃軟的,你軟了,它們覺得你好欺負,不把你當回事。
刀疤剛才一直看他的項鍊,還在掂量大人的身份。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小的再看看、再看看。」刀疤拿著寧姨媽的手機仔細看照片。
池星諾眉頭一皺,這鬼是不是拖延時間啊。
「還有沒有鬼,重金酬謝。」
又冒頭了幾個鬼,不過沒上前,遠遠看著他們一
行人,不知道是因為顧忌刀疤先來的,還是在掂量他們。
「小的見過。」刀疤一聽喊別人,連忙說:≈ldo;見過見過,不過有些模糊了,隱約大概是多久不記得,鬼村這地方,不見天日誰知道幾天幾月的,或許是一天或許是幾個月。」
池星諾現在看明白了,這刀疤鬼就是拖延時間的,他出手拿過了刀疤手裡的手機,刀疤賠笑的表情瞬間兇狠,戾氣外露,嚇得寧姨媽本來在前面,往後踉蹌退了幾步,被劉俊恩一手扶著。
幾人心驚,感覺到野鬼村不是什麼和氣地方。
「你,閃一邊去。」池星諾神色凜然,語氣也硬了起來。
刀疤呵呵了兩聲,「看你懂幾分陰間事,卻是個生魂,就是陰差來了,在這個地盤上,也得掂量幾分,小伙子太年輕了。」
「呵呵是嗎?」池星諾也呵回去,從袖子裡慢慢掏出一條『紙板』,這是爺爺手札本子紙撕下來做的。
爺爺說過,到野鬼村,這些鬼狡詐、滑頭、陰險、狠厲,上一秒跟你賠笑,一副討好你模樣,滿肚子算計,得先打,打服了,立威,才好辦事。
手札是陰間公家發的,幾張紙搓成厚厚的板子,就跟那戒尺一樣,雖然短,到了陰間用的時候,那就長了,任憑什麼鬼,挨著就疼,無反手餘地。
池星諾二話沒說,啪啪上去就是兩板子,抽的刀疤節節矮不說,臉瞬間腫了,吱哇亂叫說錯了錯了,大人我沒有不敬,我真想不出來,真的。
這麼一個乾癟悽慘像老頭的野鬼,如此求饒,換做陽間,肯定有路人指責池星諾不道德了,池星諾非但沒停手,反倒狠狠沒停手。
「大人饒了我,我知道錯了,我、我就是想貪圖您的元寶,什麼生魂我不知道。」
池星諾一手拉著刀疤領口,繼續啪啪大板子伺候,任憑刀疤怎麼哭泣求饒,都不為所動,看的旁邊寧姨媽姨夫先是不忍心,覺得是不是冤枉鬼了,還想勸池星諾算了,別耽誤時間了。
「……他可能不知道,看著可憐。」
「是啊,我們快去找銘銘吧?別耽誤了。」
池星諾充耳不聞,只看著刀疤,說:「這板子你該知道是什麼做的,你看看周圍盯著你的其他野鬼,想當他們口糧,你繼續在叫。」
「一條野鬼,當真以為死不了?」
說罷又打。簡直宛如酷吏。
刀疤嗚嗚的哭,身上的疼一下比一下重,是真的想要他的鬼命,當即害了怕,跟一灘爛泥一般跪在地上說:「大人大人,我知道錯了,你找的生魂大概一個月前來的,他生魂香噴噴的,誰都饞著一口……」
寧姨媽瞪直了眼,沒想到這刀疤鬼剛才是裝的,竟然真知道。
池星諾收了板子,冷酷無情的問:「他在哪,知道什麼繼續說。」
刀疤支支吾吾的面露恐懼。
「你現在死在我手裡,還是等其他什麼東西收拾你?」池星諾道。
刀疤一聽沒選擇,現在死和以後——那惡鬼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被面前大人收拾了?當下是說的清清楚楚。
「大人,那生魂現在在迷霧林,他身上味道好聞,吸引了野鬼村大大小小的野鬼都想挨一挨,陰差陽錯你要找的生魂逃到迷霧林那兒,在之後幾天,有個惡鬼來了。」
「那惡鬼我們見了都害怕,幾個腦袋,身量巨高無比,我們這些野鬼哪能跟它斗,也問見過那個生魂沒,我們一五一十說了,惡鬼就跑到了迷霧林,它去了一會,兩手空空回來,氣急敗壞,要我們去迷霧林捉人。」
刀疤說起來都想啐那多頭巨鬼一口唾沫,它自己都不敢深入,它們這些野鬼哪裡敢進去?
「我們四散,被它抓回來,村里很多鬼頭都被吃了。」
刀疤眼底露出恐懼又興奮,原先村中有三大惡鬼頭子,被巨鬼吃了之後,地盤勢力打亂,它一下子成了小頭目,多好。
「它就讓我守著,要是見到生魂出來了,直接吃了,或是給它傳消息……」
刀疤被打,野鬼村藏著的鬼,膽子大的都露出面來,只是不近身,遠遠看著。池星諾環顧一圈,說:「它說的是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