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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宋棠音覺得他今天有點凶, 委屈巴巴地哼唧,「我今天喝了好多酒, 你再親,一會兒開車怎麼辦?」
溫逐青擰了擰眉:「那就不開。」
宋棠音抬腳輕輕踢他:「那你怎麼回去?」
「我不能留宿?」男人面色複雜地望著她。
宋棠音眼皮一顫, 失聲:「……」
溫逐青目光如炬地盯著她,沉下聲:「我睡在我老婆家,不可以嗎?」
宋棠音咬了咬唇:「可是……」
「可是什麼?」他漆黑的眸一陣逼近, 「難道你真的喜歡他?」
宋棠音驚愕地抬頭:「你說什麼?」
溫逐青把手撐在她耳側牆壁上, 忽然表情有些挫敗地撇開臉,沉寂幾秒, 緩緩地張口:
「這些天都和他在一起吧。」
他甚至沒用疑問句。
宋棠音抬起手,輕輕扯了扯他的領帶:「那是工作。」
他沒回應她的解釋:「每天都是他送你回來?」
「白總怕我自己不安全。」宋棠音繼續扯他領帶, 「最近計程車那個新聞你沒看嗎,之前還覺得計程車比網約車安全,現在……」
「給你買輛車吧。」他輕聲打斷她,轉回來,複雜的眼色攫住她眼眸,「五十萬以下,我都能負擔得起。」
宋棠音拽他領帶的手驀地僵住,整個人都像被定格。
緊接著目光顫了顫,心口一陣發燙。
他自己開著二十多萬的CRV,卻要給她五十萬的預算,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鼻頭一下酸漲起來,宋棠音心疼地努了努嘴:「我不要。」
「不要你怎麼辦?」溫逐青語氣急了些,「沒記錯的話,這項目要籌備半年,這半年每天讓他深夜送你回家?你當我死了嗎?」
宋棠音有點被嚇到,眼皮顫顫:「你怎麼總跟他過不去。」
「是,我跟他過不去。」溫逐青無比坦然地承認,「誰都可以,就他不行。」
宋棠音又踢了他一腳:「你這個男人怎麼不講道理啊。」
「只有女人能不講道理?」溫逐青握住她亂動的腳腕,手掌再順著往上,牽制住她的大腿,和整個下肢。
低下頭片刻,帶著嘆息聲叫她名字:「音音。」
宋棠音心口微微一顫,呼吸都停住。
男人語氣柔軟下來,手指穿進她的髮絲摩挲:「是我沒用,我不能撇下工作去接你,讓他送你回來也不是你的錯,我不想在你面前失去理性。」
宋棠音哽了哽聲,牽他袖子:「也不是你的錯。」
她知道他有多忙,所以從來不主動叫他去接自己,也不會因為他沒時間陪伴而生氣。
她知道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溫逐青把她的腦袋摁進懷中,仿佛只要她不看著,有些話就不那麼難說出口。
「我只是不太確定。」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尾音帶著些微顫抖,「你心裡對我,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還有顧慮,是不是你還在考慮別的可能,我很沒底。」
他向來是個內斂的人,在他們之間卻做了主動的那一個。
他這輩子沒這麼像個賭徒,把心事都攤開在一個人面前,供她挑揀,賞玩。
耳側是男人快速而沉重的心跳,他的胸膛和她臉頰一樣滾燙,宋棠音莫名哽了聲:「你怎麼會這麼想。」
「不知道。」他臉頰埋進她發間,「當我胡思亂想吧。」
一場莫名發生的爭執又莫名地不了了之,他抱著她坐到沙發上。
宋棠音在回白墨的信息,給人家報個平安,還有些後續安排,但她儘量長話短說,不耽誤時間。
溫逐青故意使壞地抬起她下巴親吻。
宋棠音只好結束對話,把手機扔到一邊,嬌嗔地瞪他。
男人把她摁倒在自己身上。
這場景忽然有點熟悉。
宋棠音一邊享受他溫柔的吻,腦海里一邊蹦出個不太確定的念頭。
溫逐青感覺到她不專心,輕咬了一口她的唇:「又在想那個誰?」
「沒有。」宋棠音捧著他的臉,退開一些,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在介意那件事啊?」
男人懶懶靠在沙發上,嗓音低啞,從頭到腳透著股性感:「哪件事?」
宋棠音侷促地垂下眸:「就是……一起睡覺。」
溫逐青知道她指的當然不是普通的睡覺,小姑娘害羞的反應成功取悅到了他,掌心輕輕揉著她腦袋,毫不避諱地承認:「嗯。」
她戳戳他胸口:「你就那麼想。」
「沒有哪個男人不想。」他目光沉沉地望著她,「況且我們不是夫妻嗎?夫妻之間這樣很正常。」
頓了頓,他補充道:「我會尊重你的想法,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是單純的害怕,擔心,沒有準備好,還是對我們的關係仍有顧慮,或者……你還不夠喜歡我,所以你不想。」
在此之前,宋棠音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把這種事談論得如此嚴肅正經,分析可能性都能像學術報告一樣列個一二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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