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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一聲痛苦的悶哼,從他的喉嚨裡面猝不及防的被擠了出來,額頭瞬間冷汗滾落,一股黑氣從他的心臟位置,猛然衝出,把他整個包裹成了一個小黑人,只露出了一個腦袋。
幽深的雙眼被點點的猩紅,一點點的侵蝕,那微微的一點點漆黑瞳孔,也在被紅色漸漸吞噬。
脖頸處一絲黑絲的紋路在往上蔓延,爬到他的臉上,如同縱橫交錯的樹枝一樣,密密麻麻的排布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顯得有一種詭異的美感,卻很令人驚悚。
疼痛瘋狂的折磨著他,讓他的意識都帶著幾分模糊,他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手把一隻緊閉的房門給打開了,恍恍惚惚他踏了出去,冰涼的雨滴落在臉上,讓他迷糊的理智有了片刻的清明。
但也僅僅只是片刻,黑暗迅速的反撲。
直接將他的意識拖進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漆黑的街道大雨傾盆,雨霧朦朧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拖著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極有目的性的尋著一個方向而去。
不過只是片刻功夫,他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一座高大的府門前。
他微微抬頭,天空閃過一道白色的閃電,將他的面容清晰地映照出來。
熟悉的臉爬滿了黑色的類似於樹痕一樣的紋路,猩紅的雙目帶著極致的冰冷。
同一時刻,高大的府門懸掛著的牌匾上面的三個字,也被清晰的復刻入他的瞳孔中。
用硃砂描繪的「城主府」三個字,在這雨夜之中莫名帶著一股詭異的血腥感。
吱嘎
嘈雜的雨聲,將門被推開的聲音很好地掩藏了下去。
僵硬的身影踩著濕冷的地面,緩緩步入進城主府。
啪嗒啪嗒,細細的腳步聲,緩緩的向前。
每一聲落下就猶如踩在人的心間。
踩踏過平整的迴廊,繞過一處的假山,踏過一處被風雨摧殘的可憐兮兮的花壇,最終腳步聲停止。
他站在了閣樓頂端,抬頭看著頭頂上的裂縫,忽而嘴角裂了裂,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
猩紅的眼眸,迅速的覆蓋上一層黑霧,黑霧蔓延,從他的身體內部猛然衝出,直逼高空中的那道裂縫,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像極了離家已久的遊子即將回歸母親的懷抱。
此時在另一座祭台上的三人,感受到沖天而起的邪氣,臉色大變。
「不好,中計了。」
魔尊的臉黑如鍋底。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以極快的速度趕回城主府所在的那個祭台閣樓。
他們三人,之前一直守在那道裂縫之下。
這場雨雖然來的突然,還各外的大,但他們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最近這段時間裂縫不平靜,他們可不敢離開,所以只是用周身的護體罡氣,把雨水給隔絕在外,依舊不動如山的守護在這裂縫之下。
就在前不久,他們感受到另一個祭台所在的位置,有一股大量的邪氣爆發。
那邪氣的濃郁程度太過可怕,不亞於一個巔峰時期的邪族上糸。
巔峰時期的邪族上糸的實力,是很可怕的。
他們不敢大意,是以就留著丹宗老祖先在這裡守著,而窮極老祖和魔尊,則打算前往另一個祭台去看看情況。
只是他們才到沒多久,原本應該好好守在裂縫那裡的丹宗老祖,也過來了。
丹宗老祖的突然出現,另兩個人都有些不解。
而他出口的話,更是讓兩人瞳孔一縮。
「老友,你們,這是遇到了啥危險,咋個這麼著急忙慌的把我喊過來?」
「我什麼時候喊你了?你說好了讓你在那邊守著嗎?」
窮極老祖的話,讓丹宗老祖一蒙。
他撓了撓頭,把手中的傳音玉簡給拿了出來,點了點上面還殘留著屬於窮極老祖的氣息。
「你剛剛傳音給我的啊,上面還有你的氣息波動。」
窮極老祖看了看,氣息確實是他的,但傳音,「不是我。」
他之前只想著這邊出現的狀況,傳音玉簡連摸一下都沒有,況且之前都說好了讓老友守在那邊的,那邊的裂縫可是比這邊的危險重要多。
三人目光交匯,同時心裡一跳,而就在此時他們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城主府的龐大邪氣。
如此龐大的邪氣程度,和他們之間感受到的濃郁程度,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三人的面色齊齊狂變,相互對視也沒說什麼話,趕緊向著城主府趕去。
悶頭只知道往城主府沖的魔尊和丹宗老祖,沒有注意到窮極老祖那比他們更加難看的臉色。
他感受到了那股邪氣中有熟悉的氣息。
是四蛋的。
而他也總算明白了,這幾日他為何一直心神不寧。
他認為自己的心神不寧來自於那條裂縫,也確實是和那條裂縫有關,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還與四蛋扯上了關係。
他就說邪主的源骨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被融合,原來是等在這裡。
那源骨內,必定還有邪主的一絲意識。
他借著源骨引動那祭台深處掩埋著的,沒有被徹底清除的邪氣,讓其爆發,讓他們誤以為這邊出了什麼變故,給他們來了一個調虎離山。
甚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偷了他身上的氣息,偽裝成他本人,給老友聯繫也將他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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