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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胡人怎麼了?」
「可有哪條規定不准他們進京城?」
「還是說這幾人做了違反律法的事?」
「又或者他們是逃犯?」
顧南煙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將那人問的噎住。
「那倒沒有……」他猶豫道。
「那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顧南煙表情更加不滿。
「雖然他們沒有犯事,可西胡向來與我嘉南為敵,常常侵犯我邊城……」
「那你可上過戰場?可在犯邊的西胡人中見過他們?」她厲聲問道。
那人哽了哽:「沒有……」
「那你將我們攔下是何意?!」
那人:「……」
這小丫頭也太兇了吧,他們身為金吾衛,城中出現騷亂當然要阻止。
那人咳了咳,指了指還在遠遠圍觀的百姓。
「你們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道路通暢,城裡的馬車都過不去了。」
顧南煙翻了個白眼:「老子又不是螃蟹,這麼寬的路怎麼可能因為我們堵住。」
她選的這條主道還是很寬敞的,比現代的柏油大馬路窄不了多少,至少能並排跑四五輛馬車。
而他們兩人一排,占據的空間並不大。
那人再次皺眉:「可是有很多百姓在圍觀。」
顧南煙驚訝:「干老子屁事?又不是我們讓他們跟著的!」
那人:「……」
這話雖然有些不講理,卻也沒說錯。
況且他剛才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幾人只是著裝奇怪了些,同時拖著幾個古怪的東西一路小跑,倒是真沒做其他事情。
那人一時不知說些什麼,沒有理由抓他們,可也不能放他們繼續被人圍觀。
他有些煩躁的來回踱步。
而他身後的一隊金吾則紛紛對視一眼,眼中閃著亮光。
臥槽,他們老大竟然被個小姑娘懟的啞口無言,真是太……太讓人興奮了!
兩方對峙之下,顧南煙越來越不耐煩,嘴角越抿越緊。
正想著要不要直接把這群擋路的扔出去時,那人卻幽幽的嘆了口氣,語氣帶著商量。
「要不你們去城外玩?」
顧南煙:「出不去。」
奴隸是不能隨便出城的,而她雖然已經將賣身契還給了他們,可在官府登記的奴籍還沒消除。
那人掃視幾個西胡人,也明白了原因。
他張了張嘴,想說要不你們趕緊回家吧。
可見顧南煙嚴肅的小臉,最終只衝她擺了擺手。
「你們走吧。」
他言罷沒再管顧南煙,回頭對手下道:「你們跟在他們身後,幫他們驅趕圍觀的人群。」
這姑娘一看就是叼個屎橛子給根麻花都不換的那種。
與其跟她浪費口水還不如他們辛苦一點,只希望他們別在外邊「玩」太久。
顯然,顧南煙此時在他心裡被定位成了「紈絝小姐」。
顧南煙卻沒動,只掃視惴惴不安的幾人。
除了白芷和白芍,只有侯骨阿獅蘭是抬著頭的,只是他的拳頭緊緊握著,好似隨時都會暴起。
顧南煙走到對於側方,厲聲喝道:「都給老子抬起頭來!」
她的聲音很大,卻並不顯的尖銳。
其中蘊含著氣勢將眾人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抬起了頭。
而剛走過去的金吾衛領隊也被嚇了一跳,差點轉身拔刀!
待反應過來,他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決定離這像是腦子有問題的丫頭遠一點。
顧南煙繼續喝道:「你們做錯了什麼,為何要低下頭?!」
蘇赫巴魯等人都有些忐忑,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我們是西胡奴隸……」蘇赫巴魯小聲道。
「奴隸?」顧南煙走到他面前,死死盯著他。
「你再說一遍,你是奴隸嗎!」
蘇赫巴魯怔了怔,這才想起賣身契已經在主子還給他們的那一刻全數撕掉了。
「不、不是。」他弱弱道。
「大聲點,我聽不到!」顧南煙湊近他,聲音震耳欲聾。
「不、不是!」蘇赫巴魯嘶嚎,喊的聲音都劈叉了,兩隻眼睛通紅。
看著他仿佛受驚小鹿一般的表情,暖暖的陽光透過他柔軟的小捲毛照在臉上,白芷和白芍差點被萌吐血。
顧南煙卻沒有絲毫動容,她饒過蘇赫巴魯,看向其他人。
站在後方的金吾衛集體咧了咧嘴,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這姑娘也太可怕了,簡直比他們頭兒還嚇人。
「那你們為何要低下頭顱,為何要怕!」
顧南煙聲音不減,繼續高聲厲喝。
「我顧南煙的手下,竟是些無能之輩嗎!」
「若是今日站在你們面前的是敵人,你們是不是要卑躬屈膝,跪地求饒?!」
她繞到他們身側,小臉冷凝。
「若是如此,我勸你們這些孬種還是老老實實回西胡,回家帶孩子餵奶更適合你們!」
幾人被刺激的不輕,一個個臉上漲紅。
「我們不是孬種!」其中一人道。
這人名叫巴特爾,是幾人中最沉默最不愛說話的。
此時卻一臉憤怒的望著顧南煙,眼神堅毅。
顧南煙卻並不在意,反而讚賞的點頭。
她又看向其餘幾人。